偷个女人狠狠爱:情在婚外 - 009狠狠地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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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偷个女人狠狠爱:情在婚外 作者:野性蒲公英

    009狠狠地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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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9狠狠地爱

    “你为什么要这样自作主张?”收起手机,沈可佳不悦地看着安俊生问。

    “我这是帮你啊,既然想断的彻彻底底,不觉得这是个很好的办法吗?”

    说他趁人之危也好,说他不够君子也罢,安俊生打定主意用这个方法帮沈可佳尽快解脱,同时也把她留在他身边。

    他说的也没错,让秦子安彻底地死心,不再纠缠着她。

    如果不是这样,或许他还会极力掩饰自己和金主的关系,妄想着同时拥有两个人。

    她不想再看到他的虚伪了,这已经够让人失望的了。

    看了看安俊生,他只围了一条浴巾,任谁看了,也都会觉得两个人关系非比寻常了吧。

    秦子安,这多好,很快你也就会见到我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了,就好像我知道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你会伤心吗?

    安俊生见她没说话,猜测她是同意了自己的说法。又看她在打量自己的装扮,就提醒她:“你打算这样见他吗?”

    沈可佳心领神会,独自去了卫生间,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来,也围上了一条浴巾。

    天亮了,如此打扮的沈可佳看起来皮肤白皙,让安俊生看的直了眼。

    火热的目光竟有几分和秦子安相似,沈可佳躲开了他投来的目光,坐在床上静静等待风雨来袭。

    安俊生也觉察到自己这样太赤.裸了,也不再看她,而是轻声问她:“你确定这样做吗?如果不想,他来我就和他解释。”

    对方再不对,人品再差劲,沈可佳还是喜欢人家的,他看的出来。

    他来电话,她毫不犹豫地按掉,那就是赌气的表现啊。赌气就证明还不想彻底分手,总还存在着一些希望。

    或许她还是等待着那个男人能和另一个女人分开,来娶她吧。

    他能想象得到,要是他和那女人分开了,她会愿意嫁给他的,这点和她嘴里说的肯定不一样。

    “不需要解释,谢谢你帮我让他产生这样的误会。我觉得这样很好,过了今天就可以彻底地解脱了。好,很好。”

    既然这么好,为什么表情看起来又是那样无神而忧郁呢?

    言不由衷的女人,不知这样做到底是能让她快乐,还是会让她更痛苦。

    “好,如你所愿。”他会帮她的。

    两人没再说话,不一会儿门被敲的震天响。

    来了!沈可佳的心被这急促的门声弄的紧张极了,她忽然兴起一种冲动,就是向他解释所有的事都是误会。

    她忽然怀疑会不会自己误会了秦子安,他对自己的好都是真的,她能感觉得到。

    假如真的是误会了,今天再添上一层误会,是不是就永远都没有可能在一起了?

    沈可佳,你舍得他吗?你真的舍得他吗?

    已经没有时间给她做最后的选择取舍了,安俊生已经起身去打开了门。

    秦子安二话不说,对着他就挥出一拳。

    “敢动我的女人,找死!”这拳,没打中,被安俊生闪身躲开了。

    “你说错了,她不是你的女人了。就在昨晚,还有今早,她已经成了我的女人。”安俊生嘴角挂着轻蔑的笑,慢条斯理地说。

    这一切仿佛昨日重现,当初他就是这么抢走杨朋义老婆的。

    杨朋义可以输,他不可以!他要打死这个混蛋男人,趁人之危的小人。

    “你死了,她就不是了。”说完,他又向他进攻。

    “不要打架!”沈可佳叫道。

    “嘘,宝贝儿,这是男人之间的较量,你不用管。”安俊生再次躲开他的袭击,回头柔声跟沈可佳说了一句安慰的话。

    一声宝贝儿把秦子安气的差点吐血,这样的称呼怎么能轮到他用?

    两个男人很快正面打在一处,秦子安是常在江湖混打架是家常便饭,实战派。安俊生呢?从未打过架,但他受过各种专业的武术训练,对付他倒也不十分吃力。

    两个人半斤八两,谁也伤不着谁,饶是这样沈可佳还是捏了一把汗啊。

    要是安俊生把秦子安给打坏了,她会心疼的。没错,她还是会没出息的心疼,不管他有多可恶。

    万一秦子安胜了,他打了市长公子,也不是能善终的事。

    “住手!你们住手!”她叫道,没人理。

    “再不住手,我要报警了!”说完,已经掏出手机,拨打110,电话很快接通了。

    “喂,110吗?这里是”还没等说完,两人停了手,不打了。

    她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毕竟安俊生的名声为了帮她受影响就不好了。成功地震慑了他们两个人,她便按断了电话。

    心中默念,110民警同志,对不起了,就算是我打了骚扰电话好了。

    住了手的秦子安这才得空看他的女人,他的沈可佳只披了一条浴巾,里面连内衣也没穿。

    清早这么清凉的样子,不是背叛过他又是什么?

    “沈可佳,你告诉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对你还不够好吗?混蛋女人,我真恨不得掐死你。”他靠近她,眼睛出凶狠的光。

    话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头上青筋暴露。他虽然说的气极了,却没动手,只是狠狠地看着她。

    他要看她怎么给自己一个解释,看她有什么话说。

    秦子安,你有什么立场对我这样理直气壮?

    昨晚,我表现的那样需要你,你呢?你抛下我就去找她了,今天又像个丈夫似的跑来捉奸,不觉得是个笑话吗?

    她也冷冷地看着他,才发现再看到这张黝黑的脸,还是忍不住的心痛。

    他总让她记住是谁在她身体里面自由畅行,他总让她知道,她爱上了他。

    为什么两人之间会走到这一步,他竟在问她为什么。

    她不想说出那个女人的事,不想说,不想听他虚伪地遮掩。

    于是,她寻找了一个别的借口。

    “我告诉你为什么,听完,你就给我永远消失,再别来打扰我的生活。”

    原来,他对她的爱情对她来说是一种打扰,这话让秦子安不是一般的难过。

    心里难受,却没说话,听她的下文,看看她到底为什么要让他如此伤心。

    “我恨你,你不记得了吗?我曾经跟你说过,我这一辈子都会恨你。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爱上你。你以为我是真心爱上了你,对吗?看来我的演技真不错,骗过了杨朋义,后来又骗过了你。你说杨朋义是个傻瓜,其实你比他还要傻。秦子安,杀人偿命,我不会杀你,只会让你难过。爱上我,是你这辈子最傻最愚蠢的事。哈哈,怎么样,这个谜底会不会让你重新认识我?”

    安俊生静静地站在那儿,感觉自己是多余的。

    这两个人明显就是在爱着对方,男的品行不端,对她的感情却不像假的。

    而她,在言不由衷地说着欺骗他的话,或许就是为了让他死心吧。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故意去伤害别人,其实更多的是伤害自己。这样说,让他的误会更深,难道自己就不会更痛苦吗?

    真是个痴傻的女人,何苦如此呢?

    “是啊,是我傻,是我**的太傻了。我怎么就忘了,你是个会演戏的女人呢?秦子安,真**的傻透顶了,还以为人家是真心对他的。把心都给人家掏出去了,换来的就是这个。沈可佳,你给我记着,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今天做的事。”

    心痛,心死,前几天还高兴的快疯狂了的秦子安彻底尝到了从天堂掉到地狱的滋味。

    他再也不会要女人了,任何女人都不要。

    秦子安的表情多痛苦啊,揪的沈可佳的心也生生的痛。

    “最好别原谅,走吧,再见,再也别再见。”她还佯装着没事,无所谓,对他低吼道。

    秦子安的怒气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呆滞。他木然地转回身,往门口而去。

    走到门口,才忽然想起了那张欠条,从口袋里掏出来,扔在地上。

    “这个,不需要。所有的钱都不用还,就当我是包养了一个女人,是我付给你的嫖资。”这话说的多难听,沈可佳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想要回敬他,却不知道说什么。

    她侮辱了他,他当然要回报她,也侮辱她。

    她欠了他的啊,这话就无从反驳,只能感觉脸像被谁扇了几十上百个耳光,恨不得有个地缝就能钻进去。

    他回头看她,脸红的滴血,真让人开心。

    原来她这么怕人说她,自尊心还是那么强,索他就往她伤口上再撒一把盐。

    “不过,其实对你的服务,我还不是特别满意。一般的小姐都会给客人**什么的,你就是一下,还那么扭扭捏捏。看来,你的新恩客要好好调教你了。”

    安俊生早已俯下身从地上捡起了那张字条,轻蔑地看了看。

    “你无耻!秦子安,你不是人!你是禽兽混蛋!”沈可佳抓狂了,不知道该怎么骂他才解恨。

    这是他认识的沈可佳,她曾经就是这样骂他的。

    他想,大概我实在是贱,才会爱上一个老是骂我的女人,受再多侮辱也是活该。

    不想和这样的女人再多说一句话了,他又转过头,刚要迈步,就听到安俊生沉声说道:“就这点钱也好意思大言不惭地说是包养女人吗?她还轮不到你说包养,要是包养,她包养你还差不多。这张卡拿去,里面有五万块,还完你的,剩下的就是包养费。”

    安俊生这话可真让沈可佳解气呀,带着胜利地笑意斜睨他。

    “还不错,碰到了一个大方的主子。不过这钱,我是不会要的。”

    再次回头,盯着沈可佳的眼睛,邪笑着说:“我就是要你一辈子记得,我包过你,睡过你。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无论你以后伺候多少个男人,永远也抹不去我在你身体上留下的印记。”

    说完,在她恨恨的目光中扬长而去。

    他一出门,沈可佳就颓然坐在了地上,仿佛所有的力气都被抽离,现在就剩下一点点微弱的呼吸。

    “人渣!”安俊生骂了句,在她身边蹲下来,想要扶他起来。

    “你还好吗?别为这种人伤心了,走,我带你吃早餐去。”

    沈可佳摆了摆手,艰难地对他说:“谢谢你,求求你离开,行吗?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安俊生不觉叹了口气,知道她是强硬的人,或许真不愿意人看到她这样无助吧。

    傻女人,他都说那么难听的话了,她为什么还要这样想不开呢?

    “这个拿好了,密码等一下我发你手机上。”安俊生看了那张纸条,知道沈可佳确实是缺钱。

    那卡秦子安没要,他从地上捡起来,摊开她的手心放进去。

    “拿回去!”她冷冷地说。

    “你需要”

    “我不需要!”她恶狠狠地打断了他。

    从前的秦子安不就是这样吗?总说她需要,总为她考虑,让她越来越依赖他。

    现在他又用钱来侮辱她,说那些钱是他包养她的嫖资。

    她再不许人用钱来侮辱她了,一个已经足够了。她沈可佳会记得更努力地工作,再也不发呆,再也不想他,和他永生不再见。

    “难道你宁愿欠他的?”他问,不舍得她为了钱受心理上的折磨。

    “我欠他的吗?我不欠!你没听他说吗?这是他给我的嫖资,我不欠他,我早已经用身体偿还了。嫖资,我就是这么不值钱。”

    “不许你这样自贬!”

    “不是自贬,是事实。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穷人没有骨气可言。我会努力工作,会强大起来。以后,再没有人能侮辱得了我。再见!”说完,站起身,去了卫生间把昨天的衣服拿着连同两包东西一起带走。

    “我送你!”安俊生觉得,她转变的真快。可看起来还是让人不放心,很想跟着去保护。

    “不用!这两天的事,再次谢谢你。”

    她是那样冷漠,疏离,让他觉得被拒之于千里之外。

    沈可佳不想再瞒着父母了,他们应该有足够的心理素质可以和她面对短暂的黑暗吧。

    何况,她要让他们尽快搬出来,再不能住在秦子安朋友的房子里了。

    沈可佳要赶在休息日,把房子找好,今天就让他们搬出来。

    回到家,父母哥哥在吃早餐,沈可佳放下东西也在桌前坐下来。

    “爸妈哥,我想和你们说一件很重要的事。”

    几人一看,这丫头这么严肃,都停了手上的动作,看着她。

    “我和秦子安分手了。”

    “啊?怎么这么短时间就分手了?其实我们也不是不同意,主要就是觉得你们结婚太仓促了。”父亲生怕是由于他不让两人往来才导致了两个人闹分手。

    “是啊是啊,我们全家都很喜欢他的,说分手就分手,也太可惜了。”母亲也觉得事情来的突然。

    沈可佳是离婚过的,难得有人还这么真心地对待她,错过了,以后估计不好找了。

    “可佳,哥看得出来,他是真心对你好的。你别太任了,别动不动就给人家摆脸子。就算吵架,也别轻易说分手。”沈成举也劝道。

    看吧,秦子安的功力有多强,不光是俘虏了她,还俘虏了她全家。

    大骗子!混蛋!

    她心里骂他,脸上却平静的很。

    “我知道,难道你们还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吗?我说过的事从没有改变过,分手了就是分手了,以后都不会在一起。我今天告诉你们就是想说,我们要早点从这里搬出去。今天我就出去找房子,妈你在家把东西收拾好,准备搬家。”

    “好,你要是决定了,我们就这么办吧。”沈红山本来就觉得住在这里又不算他的房租,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

    这样搬出去也好,不管以后到底两个人是不是在一起,他们是有骨气的人,不想拖累了女儿。

    “姑娘,别难受。就算真分手了,也要看开。”赵秋云见沈可佳好像眼圈都有点红,又一改刚刚的态度,劝慰起来。

    “放心吧,妈,是他追我的,我一直就没怎么看上他。这回分手,我可乐得清静。以后我要好好赚钱,先解决了我哥的终身大事,再考虑我的吧。”

    她这辈子,是不想再找男人了,但是说出来,他们会念死她,还是迂回一点。

    她勉强自己吃了一个馒头,喝了一碗粥。

    养足了神先到街头小巷去找租房广告,一个个联系。实在是没找到合适的,就去了一家房屋中介。

    花了钱办事自然快,下午时,房子就敲定了。

    为了省钱,她又租了一室一厅的房子,她和妈妈睡卧室,爸爸哥哥睡客厅。

    “对不起,爸妈,让你们这样挤着住。等我一段时间,我会尽快让你们告别租房子的日子的!”她不靠男人,要用自己的双手去创造未来。

    “傻丫头,是爸妈对不起你。我们一家人一块儿努力,没有过不去的坎儿。”沈红山说。

    “姑娘,妈也找到工作了。给人家带孩子,一个月一千块钱呢。”赵秋云乐呵呵地说。

    沈可佳心中又是一暗,父亲去扫大街,母亲做保姆。虽然说工作没有贵贱之分,可一想到这个,她就过意不去,并且感觉自己一无是处。

    “沈可佳,你要振作神嘛,你看现在形势一片大好。我们三个人都工作了,一个月加一起也有好几千块钱了,你还这么不高兴干什么?”沈成举哄道,最看不得妹妹不高兴。

    “谁说我不高兴了?我高兴的很呢!等一下我就去买一只鸭子,我们全家要庆祝一下乔迁之喜。”看父母哥哥都这样紧张地盯着她的脸看,她知道自己改变不了这样的局面,要是还冷着脸让他们心,就更不对了。

    “好,妈再烙几张饼,做个汤,晚上好好吃一顿。”赵秋云张罗着。

    “你做汤又不行,我们佳佳才不愿意吃呢,还是看我老沈的吧。”沈红山憨厚地说道。

    “还是我爸做的汤好喝,土豆萝卜汤,我能喝两碗,你们谁也别和我抢啊,都得给我留着。”

    沈可佳说完,出了门,带着笑脸出去,再不让他们不放心了。

    “秦子安,我们全家已经从那套房子里面搬出来了。”她给秦子安发了这样一条信息,没再礼貌客气地表示感谢,也没说还清他的“嫖资”。

    在还不能还的时候,暂且不提,等有钱了一次还给他去吧。

    也许那时他已经和“姐姐”双宿双飞了,她是不是该祝福他们?

    秦子安收到信息时正在家里喝酒,从宾馆离开后,他就买了很多酒回家喝。他要忘了沈可佳,再也不想她。

    可一回家,总感觉能闻到她的味道。

    好像整间房里,每个角落都有她的气息,都有她的身影。

    她的笑,她的哭,她的一切都是那样生动,牵着他的心,想忘了谈何容易。

    喝的云里雾里的,他看了信息,还是晃晃荡荡地去了林齐州那套房子。

    打开门,见里面都空了,曾经多想让丈人一家人都把他当自己的家人。看来也只是自己把人家当成了家人,因为自己是孤儿渴望一个家。人家也许只是当他是个外人,甚至是个傻子吧。

    说走就走,连个招呼也没打。

    正在这里想着,手机响了,电话是沈成举打来的。

    “喂,哥!”他叫出这一声哥的时候几乎快哭了,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终于找到了能倾诉的大人一样。也许他们也没他想的那么无情,至少他还给自己打电话过来了。

    “子安,我打电话给你,是想谢谢你。我们知道你对我们家是真心实意的好,对可佳也好。哥也不知道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可佳也任。她不成熟,希望你不要介意。好好谈谈,我们看的出,她还是喜欢你。在我们面前就是在强打神,我看她眼圈是红的,估计哭过了。”

    他才不相信沈可佳哭了呢,要是哭,也不是因为舍不得他。

    哭是因为他骂了她,让她自尊心受伤害了。

    这个该死的女人,她一直虚伪对待他,让他以为她爱上自己了。和杨朋义一样,关键时刻捅了他一刀。

    这一刀,捅的还真是痛啊,心口痛。

    “哥,我知道了,谢谢你为我们着想那么多。我还有事,先挂电话了。”他是感觉到胃忽然很痛,痛的他冒冷汗。

    可能是喝了太多酒,本来就脆弱的胃吃不消了。

    几乎不能移动,他很快就靠着门,滑坐到了地上。

    拼命捂住自己的胃,实在是吃不消了,他曾经因为胃出现了问题昏倒过。生怕那样的事情再次发生,他硬撑着给秦子琪打了个电话。

    妹妹一听到这件事忙不迭地赶过来,路上还给眉姐也打了电话。

    两个女人一前一后地赶到时,秦子安已经失去了知觉。

    叫了救护车,把秦子安送去医院急救,两个女人在走廊外徘徊等待。

    “子琪,没事的。子安他身体不差,一定没事,你别怕,乖。”梅眉对秦子琪一向好,秦子琪因为内向和她互动不深。

    梅眉却也不介意,照样对她好。多年来,持续不断地照顾她,这也是秦子安感谢梅眉的原因之一。

    劝了一会儿秦子琪,她借故去卫生间,离开了她的视线。

    梅眉拨通了沈可佳的电话,劈头盖脸地问她:“你到底对秦子安做了什么?”

    “怎么了?”沈可佳一听,语气不对,难道秦子安出了什么事吗?

    “他为你喝酒,也不知道喝了多少,胃部大出血,现在医院急救。”

    “什么?哪家医院,我现在就去看他。”这个消息,让她一瞬间忘记了所有对他的恨意和怨怼。

    想起上次他生病时可怜兮兮的样子,她就心疼啊。

    这个流浪的小男孩,即使是长大了,小时候受过的罪还一直折磨着他,又怎能不让她心疼。

    “不必了,既然已经答应过要离开他,就彻彻底底地离开他吧。我给你打这个电话,不是为了让你来看他。我只是想告诉你,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你。”说完,梅眉果断地挂了机。

    她以为是秦子安生病了需要她,让梅眉找她的,也许是自己的想象力太丰富了,只是一个警告电话。

    “姐姐”那样喜欢他,肯定会照顾好他,人家又有钱,哪儿用得到她沈可佳瞎心了?

    想是这样想的,从接到电话开始,她却一直心不在焉的。

    梅眉不肯告诉她,秦子安怎么样了,她心急如焚,一颗心全在他身上。

    虽然他可恶,脚踩两条船,对她的确是真心的啊。这次胃出血,又是为她喝酒喝成这样的。她该怎么样才能知道他好了没有,要是这样等在这里,会疯了的。

    “爸妈,我出去一下。”一直伪装着笑意,和父母哥哥吃完晚饭,沈可佳终于呆不住了。

    和父母打了招呼,从家里出来,却不知道能到哪儿去找他,实在不行,就每家医院都跑一遍?

    刚走出新租住的小巷子,就听到身后有车喇叭响。她以为自己挡到了路,便往旁边让了让,谁知让了,喇叭还在响。

    她不悦地回头看,刚想要教育两句,就见那车的车窗打下来,露出安俊生英俊的脸。

    “到哪儿去?上车。”他说。

    他怎么会知道她在这里,出现在这儿肯定不是巧合。难不成他跟着她了?这个公子哥,他到底要做什么?

    “安俊生,我已经和你道过谢了,我们之间好像不熟。请你别来打扰我的生活。”说完,沈可佳头也不回地大步往前走。

    “你看起来像有一件棘手的事情要办,相信我,我肯定能帮的了你。如果是急事,就别推脱了,上车来吧。”她态度冷淡,他却无所谓似的,自说自话。

    沈可佳听到他的话了,也许他能帮她,但是她不想寻求他的帮助。

    打车跑遍所有医院也要花费不少钱,但她想知道秦子安到底在哪儿,这时也豁出去花钱了。

    见沈可佳站在那儿,看过往车辆,安俊生猜测,她可能是要打的吧。

    车向前滑动,在她面前停下来。

    “沈可佳,免费的的士你为什么不打?”

    “市长公子的车打不起,起步价太高,谢谢了,您请便。”她态度依然冷冷的。

    “你要是不上车,我会一直跟着你。”他很执着很坚定地说。

    “你是闲着没事干吗?要是闲着没事,随便去找什么女人玩游戏,就是别找我,我没这闲工夫陪你。”最想不通的就是这些有钱人家的公子怎么就那么无聊,追女人有那么好玩吗?

    以他那样的家庭,就算是追了,也只是玩玩而已的。

    家里会随便让他娶个女人吗?所以,这些真的只能是游戏,是他们不负责任的猎奇。

    “偏偏我就看上了你呢,怎么办?既然看上了,你不陪我玩,我就一直缠着你,你怕不怕?”他问。她这样说他,让他心里不是滋味呀。

    他不是她想象中的那种人,他从没追过女孩子,都是人家追他的。

    他看上她了,她却不拽他,这让他的自尊心情何以堪?她越是不待见他,他还偏就要缠着她,非让她对他动心不可。

    “我有什么怕的呢?我一来已经是离过婚的女人,二来是个普通小老百姓,你要是不怕影响不好,你尽管跟着你的好了。”这种人肯定是你越不让追,他们越要追的,何必逆着他们来呢。

    来了一辆的士,沈可佳刚要拦,被安俊生把车一横,挡住了。

    再来一辆,还是如此。

    “你干什么?这样很讨厌,知道不知道?”属苍蝇的啊,惹人嫌。

    “上车,今天让我帮你办了这件事,兴许我一高兴以后就不缠着你了。”他淡定地说,那该死的态度,竟像极了某人。

    想到某人,沈可佳没办法较劲了。

    好吧,免费司机干嘛不用,不是跟自己的银子过不去吗?

    见沈可佳上车了,安俊生心内狂笑啊,终于还是得逞了吧。

    “欢迎您乘坐本公司出租车,前排乘客请系好安全带。”他搞笑地说。

    沈可佳哪儿有心思笑啊,才不理会他的贫嘴。

    “美女,去哪儿?”

    “是你自己要当司机的,今天可够你跑的了。我也不知道去哪儿,你就从这里开始,见到一家医院就停下来,我上去看看有没有我要找的人。”

    “是秦子安?”他皱着眉问。

    让她这样在乎的,应该是她男人吧。即使是伤害她那么深的男人,病了,她还是放不下?

    “是。”沈可佳倒也坦率。

    他真不想帮她这件事的,可已经答应了帮她,不能食言啊。

    “什么病?”

    “啊?”她一时没反应过来,让他往最近医院开,问什么病干什么?

    “告诉我什么病,我好帮你查是哪家医院。我们市虽然不大,一家一家医院的找,恐怕也够你跑断腿了。”

    她怎么忘了,他是门路宽的市长公子,想必有很多手段和方法吧。

    “胃出血。”她老老实实地说。

    就见安俊生打了个电话,让一个人帮忙查查秦子安这个病人是住在哪家医院了。

    很快,结果就来了,省立第三医院,在胃肠中心的手术室急诊。

    “现在去看他吗?”他问。

    沈可佳倒犹豫了,不去看,放心不下。去看,她有什么身份呢?

    “去吧!”她叹了一声,终究是不安和担心战胜了一切自尊。

    安俊生却也不再说话,调转方向往第三医院开去。一路上倒也不堵,很快就到了。

    他泊了车,和她一起到咨询台问了一下胃肠中心手术室在哪儿,然后一起赶了上去。

    远远的,沈可佳看见秦子琪和梅眉坐在那儿焦急地等着。

    她没过去,不想让人知道她来过,躲在一个角落里和她们一起等。

    手术室上的灯一直亮着,让人看着心慌。

    希望老天保佑,让秦子安没什么事,就算以后他死了,或者得了什么重病,至少不是因为她,她不愧疚。沈可佳是这样跟自己说的,一遍一遍地在心理默念着,一定要没事。

    时间在等待的煎熬中过的是那样缓慢,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心里的不安更重。

    甚至有那么一刻,她都兴起了一股冲动。她想要告诉秦子安,早上的一切都是误会,问他到底在她和那个女人之间选择哪一个。

    她舍不得他啊,真舍不得。

    要是他真为这件事死了,她觉得自己好像活着也没多大意思了。

    是什么时候对他的感情变的这样深的?

    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秦子安被推了出来,谢天谢地他没死。

    梅眉和秦子琪早已经围上去了,打了麻药的秦子安还没有醒,脸白如纸。

    沈可佳看到他出来的一刹那,眼泪控制不住地落下。谢天谢地,她心说,总算让她不用自责一生。

    悄悄跟到了病房外,见梅眉和秦子琪守在他的病床两边。多像一家人,有她们,她多么多余啊。

    知道他没事,也就放心了,她默默地离开了医院,安俊生一直跟着。

    “我以为你这样格的女孩是说分手一点也不会留恋的,没想到也是拖泥带水。”他发动车子,淡淡地说。

    “我不是,他是为了我喝酒才这样的,就算他死,我也不希望是因为我死的。”她淡漠地回答他。

    是的,她不会再承认自己爱他了。

    她只是嘴硬,这个男人在她心里已经非常重要了。他要想追上她,恐怕真要费很多神呢。

    “原来是这样,是不是以后每天都要来看看他呢?有需要的话,我每天开车接送你。”

    “不需要,这是我最后一次见他了。谢谢你!我希望这也是我最后一次见你。”

    “沈可佳,你这样说话不是在挫伤一颗大好青年的爱你的心吗?我喜欢你,我要追求你,才会在你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你难道还不明白吗?我不会轻易放弃的,一定要让你做我的女人。”他的强调怎么那么像秦子安?

    或许所有的男人都一样,他们喜欢挑战,越是得不到的,越是最好的吧。

    “无论你怎么做,都不可能。安俊生,我再次告诫你,请你离我的生活远一点。”

    “办不到。”他安俊生要办的事就一定要办到底,从不半途而废,追她也一样。

    “好,看来我只有给市长夫人打个电话了。”

    “你打吧,我妈最爱我了。你打了,她会帮我一起争取你看上我的。不信你试试?”安俊生心想,这丫头还很狡猾,一下子就搬出**妈来了。

    **妈不会帮他追求沈可佳的,他这样说,只是想打消她向他母亲求助的想法。

    沈可佳却不是三岁小孩,才不信他的鬼话呢,将计就计。

    “好,我试试。要是你妈妈能同意你追我,可也是件好事。到时候我就说我有了你的孩子,要嫁进你们安家,这可更如了你的愿了吧?”安俊生审视了一下沈可佳的脸,她的表情很认真。

    要不是相信她的为人,他还真会以为她是那种想攀龙附凤的人呢。

    他笑了,【77】【读书】笑的邪魅,似乎连笑容也有几分像秦子安。沈可佳想,或许她是中了秦子安的毒了,看谁都像他。

    上次跟他分开的那几天,也是这样,走在街上,看到男人的背影,都觉得是他。

    “你这还真是个好主意,沈可佳,今晚你就别回家了。我们找个地方去怀孕,怎么样?”

    “说什么呢?”沈可佳蹙起了眉,不悦地瞪他。

    “不是你说的,要给我妈打电话说你怀孕了,要嫁到我们家吗?我们家不会那么傻,会先确定你肚子里有没有我的种。”

    沈可佳宁愿没说过刚刚的话了,表情严肃认真地再开口:“别开玩笑了,安俊生,我不管你是真对我有意,还是出于好奇。总之,我已经跟过两个男人,对于男人我现在是敬而远之,没有丝毫的兴趣了。”

    可你对秦子安还没有敬而远之,证明你还没有心思。安俊生心想,这不过是她拒绝他的借口而已。

    正常的女人都会拒绝男人的,尤其是刚接触的,她可能还没有产生兴趣的男人。

    他相信假以时日,她会爱上他的,因为他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男人。家世好,教养好,格好,没有不良嗜好,又不朝三暮四。

    “你会重新感兴趣的,男人找女人,女人找男人,这都是人的天。所以,你的这种不需要,不会维持很久。如果你嫌我烦,我可以暂时消失一段时间。不过你记得,我没有放弃你,而且我的手机会为你24小时开机。只要你有需要,随时可以找我帮忙。”

    说辞也这样像秦子安啊,随时可以找他帮忙。帮着帮着,就爱上他了,爱上容易忘记难。

    沈可佳是勇敢的女人,爱上杨朋义,被背叛,又爱上秦子安,还是那么义无反顾。

    两个教训还不懂的收心,那就太傻了。

    他的表白不会让她感动了,冷硬的心已经没有办法融化。就像秦子安说的,她是一块冰,一块石头。她只恨自己这块冰不够冷,这块石头不够硬。

    以后,她要让自己铁石心肠。或许女人都需要男人,男人也需要女人,假如她真的是本能需要。再找,也不会让人左右她,她只会让对方臣服。

    现在,他说会消失一段时间,至少不会总缠着她吧。

    “好,谢谢你!我有事会找你帮忙的。”她尽量让自己不显得那么傲气,省的激发他征服的兴趣。

    这个态度,让安俊生很满意。

    “我猜你也不会找我,不过如果你真有需要,我会从天而降的。”他笑呵呵地说。

    “嗯,我相信你做的到。”她淡然地说。

    “怎么一下子这么听话了,我说什么你都说对,是想尽快脱身吗?”他可不是那么好骗的,她的小心思难逃他的法眼。

    “是,是想脱身。我现在看到男的,头都是大的,所以真的拜托你,赶快消失。”

    “好,如你所愿,送你到家就消失,你可别到时候又想我。”他自信满满地说,却换来她的苦笑。

    想他,真够异想天开的,除非她是没什么事做了。

    送完沈可佳,安俊生果然消失了,说话算数。

    她的生活回到了最简单的状态,每天和父母一起吃饭,上班,下班。

    就是母亲发现她晚上睡觉很不安稳,常常说梦话。

    “秦子安,我恨你”

    “秦子安,你好些了吗?”

    “秦子安,你就是个混蛋。”有时,她甚至会在梦里哭,哭的很伤心。

    母亲除了叹息着,轻轻拍她哄她,也改变不了她。

    第二天一早,她会隐约记得前一晚的梦,尤其是在镜子里看见自己红肿的双眼时,她会看不起自己。

    沈可佳只是嘴硬,其实心里本就放不下秦子安。也不知为什么,以前虽然也爱杨朋义,离开他好像却没有离开秦子安这样痛苦。

    可能因为他还在生病吧,她总梦见他苍白的脸,苍白的嘴唇,总觉得他好可怜。

    她要去看他,也许看他好了,她也就能释怀放心了。

    这天又是她的休息日,她坐公交绕了大半个城才来到第三医院。

    上了四楼胃肠中心的住院部,她心里又紧张起来。看看他就看看他,一个分手了的前男友,还紧张个什么劲儿呢?

    可她偏紧张,一想到他曾用那样的眼光看她,她就紧张。

    甚至,她有种逃跑的冲动。她深呼吸,告诉自己,你就是来看他一眼然后可以放心地过自己的新生活了。这没什么好紧张的,他也不会发现你来。

    她小心翼翼地到了他所在的病房门口,向里面探看,他一个人坐在床上呆呆地若有所思。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好像他又瘦了一大圈。

    他在两个女人的照顾下,应该过的很好啊,为什么又会瘦了呢?秦子安没刮胡子,整个下巴甚至连到耳际都是新生的胡茬,人看起来颓废没有活力。

    天呐,这还是她曾经爱过的那个总是神奕奕的男人吗?

    她记得,他好像总有用不完的力。她记得,不管她什么时候需要,他总是从天而降。

    为什么短短的几天,他就这样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了?

    他是为了我沈可佳吗?不是,应该不是,不可能是。

    以为看他好了,她会不再愧疚。谁知看到他这个样子,她的心疼更甚,不舍更甚。

    要是他一直这样颓败下去,她还能不能舍得离开他?他真是的,故意做这个样子给谁看,就是想让人心疼他吗?

    秦子安这一次病的不轻,都是为了沈可佳才这样的。

    他想,这辈子他都不会为这个女人伤心了,不值得。可是眉姐和秦子琪陪着的时候,他故意有说有笑的,觉得心里还没那么难受。

    只要一静下来,他脑海中总是上演捉奸时的画面。

    他总在琢磨着当时沈可佳说的每一句话,他在揣测,会不会她是在做戏?

    就有那么巧,他走的那么晚,她还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去找男人?她要是找男人,带东西干什么?

    但是那里确实是有个男人啊,要说是她雇的,也不可能。晚上太晚就不大可能,早上又太早,也不可能。

    他去找他们的时候也就六点多,除非他们在一起过了夜,否则无从解释。

    这个男人,还是他第一次见到,以前没听沈可佳提起过。对沈可佳的一切,他都了如指掌,这个人就应该是临时出现的。

    难不成她是去找了个陌生男人发生一夜情?我就在她害怕的时候走了,她生气,可也不至于要去一夜情来报复我吧?

    就说沈可佳报复心重,也不该重到这种程度。

    他反复地想,克制不住地想,怎么想怎么觉得是一个解不开的死结。

    就算再有疑点,他也没有勇气去找沈可佳问了。既然她都选择离开了,他还能勉强她回到他身边吗?

    忽然,他感觉到有人在关注着他,就是一种很强烈的感觉让他抬起头往门口看。

    沈可佳没料到他会忽然往外看,本来她是躲的很远的,是为了更仔细地看他,才越靠越近。

    他这样一看,吓的她忙闪身,衣袋里的手机就这样滑了出来。

    “啪”地一声,手机掉地上了,她忙蹲下来捡起就跑。

    秦子安下了床,也顾不得身体不舒服,跑着追了出来。

    他觉得那人影一定是沈可佳,一定是她,她来看他了。他原来是这样想见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没出息,却还是想见她。

    “站住!沈可佳,你站住!”他看到她了,尽管她已经快要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我追不了你,你站住。”他已经觉得胃疼的要受不了了,停了脚步,扶着墙站住了。

    她听出他声音里的虚弱,也停下来,回头看他。

    她不忍心他难过的,现在也管不了恨他,已经分手了的事实,她只知道他需要帮助。

    于是有转回身,几步跑回来。

    “你怎么了?走,我扶你进去。”

    “不用你扶!”他忽然来了气,拒绝她帮忙。

    “我偏要扶!”她倔脾气也上来了,扶着他胳膊吃力地把他搀回了病房。

    “躺下,既然不能跑,为什么还要追上来?”她问,语气中全是责备。

    他都生病了,还这么不会照顾自己,真是让人放心不下啊。

    她一问,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了。

    两个人对对方都有气,本来应该剑拔弩张的,偏偏因为过于相思,都拉不下脸来。

    她到了他身边,更紧张了,为了掩饰紧张她就找话题说。

    “没人照顾你吗?”

    “今天子琪有事。”他说。

    那你的“姐姐”呢?她很想问,不过没问。要是她预料的没错,秦子安还不知道她认识“姐姐”的事吧,到现在她连那女人的名字也不知道。

    “哦!”她应了一句。

    “你怎么会来这里?你是怎么知道我生病了的?”秦子安有些奇怪。

    他生病了,又没有给他打过电话。除了梅眉和秦子琪,本没有人知道他生病啊。

    “我不知道你生病,我只是今天刚好来看一个同事,她阑尾炎住院了。看完她路过这个病房时,看到里面好像你,有点奇怪,就多看了两眼。”

    他还以为她是特意来看他的,原来不是,又一次自作多情了。

    “哦!”他也应了一个字,表示知道了,失望的情绪却全在这一个“哦”字里了。

    他想,也对,她当然不可能知道他生病了。偶然的路过,见是他,就看看,也不能代表对他有感觉什么的。

    “没事的话,你就走吧。我以为你是算了,不说了,再见。”

    他这是什么意思?他是期待她看他吗?

    他对她和别人一夜情不是很生气一辈子不能原谅吗?这会儿又吞吞吐吐地让她感觉到他在想她,为什么?

    “再见!”她轻声说,打算走了。

    就近看他,眼窝深陷,更显憔悴。她想,要是就这样走了,她会更放心不下。

    没走几步,她还是转回头。

    “对了,我和安俊生现在已经把关系确定下来了。离开你,我活的更好,你呢?就是这个样子吗?”轻蔑地笑了笑以后,扬长而去。

    秦子安气的一拳狠狠地砸在床上,该死的女人,好就好,还要跟他炫耀干什么?

    她过的好,他要过的更好,否则不是亲者痛仇者快了?

    又几天过去,秦子安康复出院,梅眉说,为了方便照顾他,让他干脆搬到他们经常私下见面的房子。

    “只要他不来,我就来照顾你。”梅眉温柔地说。

    秦子安正想离开那总是想起沈可佳的房子,他要重新开始,来眉姐这儿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他不高兴,梅眉能看出来,也知道他还在为沈可佳的事难过。

    不过她看惯了男人的绝情,知道这种相思不过多久就会淡化的。只有她才会永远和他在一起,不分开。

    出院后没几天,秦子安就完全好了。

    这晚眉姐借着给他庆祝康复的由头,和他喝酒了。当然,她是不舍得他喝酒的,怕再伤了胃。

    他喝饮料,她喝酒,她只是想借着酒劲儿做一件她一直以来都很想做的事。

    “眉姐,你别喝了,等会儿要喝多了。”他劝慰道。

    “你还不知道眉姐的酒量?眉姐是女中豪杰,什么时候喝多过呀?”她无所谓地笑笑。

    他当然知道她的酒量,就是因为知道她的酒量,才劝她的。

    他刚生过胃病,也不希望眉姐也肠胃不好,她已经不好了,只希望别再加重。

    “你是女中豪杰,别喝了,女中豪杰不是用喝酒来体现的。”他温柔地哄她。

    自从那天沈可佳走后,秦子安把心思全用在康复上。对眉姐,对秦子琪,对身边这些人,比以往还要体贴一些。

    “我想喝,你终于好了,我高兴。”眉姐说完,又喝。

    他拦不住她了,知道她是个任的人,反正他在,会照顾她。她要喝,索就让她喝吧,知道她也是心里不痛快。

    梅眉着实喝了不少,喝完歪歪扭扭地躺在床上。

    “热,好热。”她一边说,一边扯自己的衣服。

    “热我就帮你脱了吧,睡衣呢?”他问。

    “还不是在老地方。”她嘟囔着说。

    秦子安去衣橱里给她拿了一件保守一点的睡衣,先帮她把外套脱了。

    “里面的自己脱。”他说。

    谁知梅眉却撒起娇来:“不要,你帮我脱。”

    “乖,我手,怕磨破了你的皮。”他柔声哄着。

    “你就是讨厌我!”她嚷道。

    “怎么会呢?我怎么会讨厌眉姐呢?你别瞎想,秦子安永远是喜欢眉姐的。”

    “可你为什么从来都没有碰过我?没错,你是来陪我了,你是对我好。可是你为什么不让我做你的女人?”她终于借着这些酒,倾吐了她好几年就想说的话。

    “眉姐,你醉了。”

    “我没醉!”她执拗地说,伸出手拉他的大手,想把他的手按在她高耸**的部。

    秦子安却像被电击了似的,还没等沾上她的衣服,就强硬地抽回手。

    “你以前跟我说,你不喜欢女人了。可我知道你背着我跟过很多女人亲热,就单单是对我一个人没热情。这两年你身边是没有女人了,我也以为你是真对女人没热情了。结果,你又要结婚,证明你还是喜欢女人的。为什么你说喜欢眉姐,却又不碰眉姐呢?”

    “是嫌我比你大,嫌我老了?”她哽咽着问。这是她最不希望的理由,要是他嫌她老了,她会伤心死的。

    “眉姐,你不需要男人。”他强调,她不需要,她沦落风尘,对男女之事早该看开了。而且,她也不会饥渴,因为她身边总有男人。

    “是,我可以不要男人。对那种事,我也不是特别感兴趣,可我想要你。我是真的想做你的女人,秦子安,这个世界上我只喜欢你一个了,你知道吗?”

    “我知道,眉姐,我知道。你别说了,我都知道。”偶尔她的眼光火辣辣的,他如何能不知道呢。

    但是他不想要她,自然有不想要她的原因,这原因,他不想说。

    “知道就要了我吧,就今晚。眉姐只要跟你在一起,就一次也行,至少能证明你不嫌眉姐老。你看,眉姐身材也没有变样,还是那么好,你不会没感觉的。”

    说着,梅眉就要脱掉衣服,用身体诱惑他。

    “不,眉姐!你别这样!”他伸手抓住了她要脱内衣的手,死死抓住。

    “我不能碰你,你是安市长的女人,我不能碰。”

    “秦子安,这本不是理由。你要是怕他对付你,就算你这样跟我一起过夜,即使没发生什么,让他知道了,也不会放过你的。你知道这一点,所以这只是你的理由。今天你要是不告诉我真正的原因,我就一定要把自己给你。”梅眉也是倔强的。她的骄傲让她容忍不了和她共度过无数个夜晚的男人对她没有一点觊觎之心,他可是个正常的男人啊。

    难道她就那么没有女魅力吗?如果没有,安市长又怎么会看上她?

    “如果你坚持要这样,我会走的。眉姐,别逼我,我真的不想把我们的关系弄成那样。我希望我和你之间是干净清白的,一定要干净清白。”

    “为什么?”她皱紧了秀眉,不解地问他。

    “没有为什么,男女关系是最不能稳定长久的关系。反而不掺杂欲望的关系才能持久,就像我和你一样。你看,我们这样不是很好吗?比多年的夫妻感情还要稳定,我会一直爱你的眉姐,你爱不爱我都没有关系。”

    秦子安的态度是真诚的,和他以往对她一样。

    他不可能不爱她的,否则为什么会一直对她这么好呢?要说爱她,却又不碰她,这让梅眉始终琢磨不清。

    只要他不结婚,只要她能破坏掉他和别的女人缔结的婚约。那么他总是她的,即使不是真正的男女相属的关系,至少在心灵上可以是相依相存的。

    她也不想勉强了他,至少这样一试知道了他真正的心思,不会离开,不会抛弃。

    至于男女关系,那是水过无痕的,即使当时再怎么爽快,过后也还是空虚。秦子安说的没错,梅眉不缺男人,而且对男人有着本质的厌恶。

    “你会永远爱眉姐,对吗?永远陪着眉姐?”她再次确认道。

    “对!”他承诺道。

    “不是要结婚了吗?结婚了就不能陪眉姐了,眉姐不能自私地把你捆在身边。你过的高兴就好了,看来眉姐今天真是喝多了,以后不这样了。”

    “不结婚了,眉姐,以后我就守着你过日子。不结婚,没有人值得我用上自己的一辈子去照顾,除了眉姐。”

    看来,他对那个女人真的很失望啊。梅眉暗想,还不错,她很守承诺,说走就走了。

    不仅走了,还没告诉秦子安,是她从中作梗的。

    “好,有你这句话,眉姐就放心了。我睡了,你也早点睡。”她说,秦子安总算松了一口气。

    他不想要她,不能要她,但是又不想伤害了她。

    她主动放弃了,就太好了,这样他们之间还能像以前一样。

    秦子安在眉姐房子特意放着的宽沙发上躺下来,听着梅眉的呼吸均匀了,才让自己入睡。

    睡前,脑海里又跳出沈可佳,他让那念头赶紧消失了。

    梦里,他见到了她,很妩媚地看着他笑。笑着笑着,又是和别的男人在笑,那男人一会儿是杨朋义,一会儿是罗辰,一会儿又变成了安俊生。

    “哈哈,秦子安,我过的多好。我身边从不缺男人,你却没有女人。秦子安,我鄙视你,我看不起你。”沈可佳的脸一下子变的好可恶,还这样嘲笑他。

    他是在这奇怪的梦中惊醒过来的,醒来,就再也睡不着。

    他想,做这个梦,肯定是因为那天沈可佳的话。她过的好,她有了男人,他不能输给她,他要有女人。

    即使是没有,也要让她觉得有。

    第二天,秦子安问梅眉。

    “眉姐今天有事吗?”

    “没事,你有事?”秦子安很少这样问,梅眉有点奇怪。

    “我想陪你去逛逛街,不过,你要是担心他会发现,还是算了。”

    “他只要没看到我们过夜,就没事。再说,他怎么会出去逛街,本碰不上。这么久没陪眉姐逛街了,难得你有心主动提出来。我们什么时候走?”梅眉喜欢跟秦子安上街,喜欢和他单独在一起的感觉。

    尤其有时试衣服,别人会把他说成是她的男朋友,她更开心,说明她真的很年轻啊。

    她想,今天秦子安主动提出来,可能是因为昨晚没有如她的愿吧。

    这个傻孩子,总怕她不高兴,总在尽量哄着她,当年能救了他,可算她梅眉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事了。

    “我还要到酒店去一下,我们就中午一起吃饭,吃完饭去吧。”秦子安说。

    中午,秦子安和梅眉吃过饭,就到商场逛。

    “走吧,去这里!”梅眉指着一家商场和秦子安说,这样说只是出于习惯,实际上每次去哪儿,秦子安本就无所谓。

    谁知这天秦子安竟自己提了意见:“总去这家真乏味。”

    梅眉微笑了一下,斜睨着他,问:“你说去哪儿不乏味?”

    秦子安淡淡地说:“听说潮富商场新到了几个品牌女装不错,我们到哪儿去看看?”

    梅眉一听到这个商场名,心里马上就明白了。他哪儿是要陪她上什么街呀?他这不就是找机会去看他的未婚妻沈可佳吗?

    还听说那里到了女装,他哪儿会留意这些个?

    他想去看她,又要和她一起去,看来他是不怕刺激到某人了。这样也好,让她看到两人恩爱亲密的样子也就能彻底死心了吧。

    “好,你还帮眉姐留意这些,真有心了。走吧!”她高高兴兴地说。

    进了商场,梅眉装作没来过的样子,看到品牌女装就进去试穿。

    秦子安也不着急,像以往陪她逛街一样,她换好了一件,他就稍微点评几句,很耐心。

    离沈可佳的专厅越来越近了,秦子安心中有说不出的滋味。他知道自己有多想看到那熟悉的倩影,可离的越近,他反而越迟疑了。

    真的要去吗?真去了,她就知道他和眉姐有特殊关系了,以后想和好就更是难如登天。

    秦子安,你还想着和她和好?绿帽子都给你戴了,和别人睡过了,你还要她?你要是要她,你就是最让人瞧不起的乌王八蛋。

    这次来是为了让她看看,你过的有多好的。眉姐可是样样比她强,比她漂亮,比她有风情,比她**。他要让她知道,没和她在一起,他找的女人只会更好。

    要让她后悔自己犯的错,让她嫉妒吃醋难受!

    梅眉知道他的心意,也明白他是必然要和她一起去沈可佳面前演戏的,却故意不往沈可佳的专厅去。

    “眉姐,我看那条裙子不错,很适合你,我们去看看?”秦子安指着沈可佳专厅门口模特新换上的裙子问梅眉。

    梅眉却假意推脱一下:“适合我?我看不适合,这牌子太淑女了,我就不是那种类型的人。”

    “有时候也尝试一下不同的风格嘛,去试试!”他说着,手环上梅眉的腰。

    他从没有主动搂过她的腰,就算是拥抱过她,也总是在她害怕时或一些特殊时刻。

    他们之间也许本不能算情人,但是比朋友肯定是亲密一些,这亲密是体现在他对她的照顾上。

    梅眉很自然地让他搂着腰,两人踱步进了专厅。

    “美女,帮我把模特上那条裙子拿下来,我女朋友要试试。”秦子安对一个营业员说,眼睛的余光看得到沈可佳正在做陈列。

    听到这边的声音,是那样的耳熟,她很自然地转头看。

    真是秦子安!她听到自己的心在看到他的一刹那通通乱跳了几下,然后在看到梅眉时又平静下来。

    原来是示威的,都已经退出了,还有这个必要吗?

    她抑制住心中微痛的感觉,微笑着走过来和同上班的王荷花轻声说:“我来吧!”

    “好啊!正好我去一下洗手间。”本来这一单不是沈可佳的,她们卖衣服是按照个人绩效提成计算。也就是不是她的单不该她接,不过王荷花抢过她很多单,她从不计较。

    这还是沈可佳第一次要接不是她的单,还和她打了招呼。

    王荷花不知道她的用意,却也不好计较。

    “您请稍等,我给您到里面拿一件适合您的尺码。”沈可佳对梅眉点头致意,眼光扫到梅眉腰上那只刺目的黑手。

    也只是淡淡的一扫而过,并没露出其他的情绪。

    “好,麻烦你了。”梅眉礼貌地说,只当她是个普通的营业员,装作不认识。

    “累了没有,累了就去那儿坐一会儿,你还刚痊愈呢。”梅眉温柔地和秦子安说道,沈可佳敞开着仓库的门,她这话,她听得到。

    还真是细心呵护啊,又给钱,又照顾,任哪个男人不会喜欢这样的女人呢?

    “不用,和你逛街怎么会累?我这辈子最高兴的事就是和你在一起,做什么我都高兴。”秦子安磁的嗓音,深情的表白。

    背对着他们站着拿衣服的沈可佳后背僵了一僵,只一瞬,又动作利落地抽出了衣服。

    她不过是想起他曾经说的那句话:“接老婆怎么会烦?接老婆是世界上最高兴的事。”原来这话,不是对她一个人说的。

    沈可佳,你有什么伤心的,早该知道所有的甜言蜜语,他能对你说,也能对她说。

    也许,对她说的比对你说的更甜更蜜一千一万倍呢。

    他们是来示威的,所以你一定不可以丢脸,就像你刚刚主动要求接待他们一样,不能输了阵仗。

    “您好!这边是试衣间,请您保管好私人物品。”沈可佳一如既往的礼貌,引领着梅眉去了试衣间。

    “等我一会儿啊!”梅眉笑着和秦子安说,在他点头以后,闪身进去了。

    秦子安笑着看了一眼沈可佳,靠近她耳畔轻声问:“怎么样?是不是比你漂亮,也比你感?”

    这个小女人,她不是说过的好吗?为什么他看她好像变瘦了?

    本来身上就没什么,现在除了部高耸,好像其他地方都是骨头。他还是在意她是不是过的好,看她瘦,还是心疼。越是心疼,就越要刺激她。

    他离她那样近,近到她紧张地深吸气时就能闻到他熟悉的气息。依然是那样的气息,还是能让她心乱神迷,不知所措。

    她强自镇定,也很轻很轻的声音说:“是,比我漂亮,比我感,也比我老。”说这个“老”字时,她故意轻蔑地看他。

    老,并不是错,若在平时,她不会用这个借口去说别人。

    毕竟谁都会老,谁都会丑,青春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

    秦子安是来炫耀的,却被她这个“老”字给打击到了,脸几乎都要抽筋了。

    早知道,他就随便拉一个漂亮的小服务员来了。

    “你这是吃醋了?”他气了一下子又意识到,沈可佳不是随便打击别人的人,说的这么难听,肯定是吃醋啊。

    “犯得着吗?为一个早就成过去时的人吃醋?我可没那么闲的心。我劝你,还是别和我说话了,等一下会让人家不高兴的。”

    两人的对话到此为止,梅眉在里面听到他们在说话,具体说什么听不清。

    她换好了裙子就出来了,秦子安迎上前帮她整理。

    “你穿这条裙子真漂亮,本来就身材好,看看这腰身啧啧啧,太迷人了。”秦子安说着,大手在梅眉腰上了一把。

    沈可佳顿觉心一阵刺痛,除了痛,还有点反胃。

    这动作太让人恶心了,他怎么能做到公然去女人?

    “呕!”也不知怎么了,她觉得胃部翻搅的更强烈,竟控制不住,呕出了声。

    梅眉本来是在微笑的,秦子安也故意地邪笑着,两人的笑容在听到她作呕的声音后一起僵在脸上。

    “你服务态度怎么这么差?”秦子安看梅眉的脸尴尬的厉害,红的发紫,冷冷地对沈可佳责怪了一句。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有点反胃。”这是在工作,无论他们怎么样,她发出这种声音是不应该的。

    沈可佳出于工作的礼貌,道歉了,心却像在滴血一般。他为了维护他心爱的人的面子,竟这么严肃地说她,可见在他心里,她当真什么也不是。

    秦子安皱紧了眉,他弄不清沈可佳是真的反胃不舒服,还是指他了梅眉让人作呕故意给他们难堪。

    一定是给他们难堪的,否则怎么会那么巧就就反胃了。

    沈可佳,你让我难看,我就不会让你难堪吗?想到此,他再出为难之语。

    “道歉就有用了吗?叫你们店长来,我要问问她这样的员工怎么还可以在这里卖衣服。”

    “你真要这样做吗?”沈可佳仰起头,看他。

    她不能相信,曾经最深爱的男人会这样为难她,她是不对,可也是忍不住了。

    他难道不知道这份工作对她来说有多重要吗?事情虽然不大,要是她被投诉了,升职肯定会推晚的。

    她眼圈是红的,好像还有眼泪在眼圈里面转,秦子安看见那双大眼,心被牵的痛了一下。

    她难道真是不舒服了吗?

    沈可佳一直是这样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才会骗他,让他真爱上她,结果她又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

    她报复他,和别人一夜情。她那样可恶,他真该毁了她的事业,可他偏做不到,偏对她的眼泪没辙。

    “这裙子,我们买下来吧。这位小姐,帮我开个单,我买单去。”他忽然转头对梅眉说,不容置疑的语气,而后拿着沈可佳给他的销售单据出了专厅。

    “你是个守信的女人,希望你一直守信下去。”秦子安走后,梅眉对沈可佳说道。

    “不劳提醒!”她冷冷的,说完四个字,就再不和她说话。

    秦子安回来以后,把收款单给了沈可佳,和梅眉一起拿了烫好的衣服打道回府。

    一路上,他紧抿着嘴,一言不发,梅眉也不打扰他的沉思。

    回到梅眉的住处,秦子安问她:“眉姐,这裙子要放哪儿?”

    “你就给我挂在衣橱里吧,哪天想起来再拿出来穿。”她说。

    “好!”秦子安说着,拿了那条裙子打开梅眉的衣橱。她的衣服很多,大多是妩媚感的。在一排漂亮感的衣服之间却突兀地挂了一件非常保守的裙子。

    秦子安的眼光被那件衣服给定住了,这衣服可是沈可佳专厅以前穿在模特身上的,他认识。

    手停在那件衣服上,到了还没拆下来的牌子。

    她这里有一件她从来都不会穿的衣服,这种老姑婆似的衣服,她深恶痛绝,却又为什么买?

    她去过沈可佳那儿,一定是的,为何今天又装作从没见过她?

    还有,那天晚上为什么沈可佳说害怕,她也说害怕?这一切难道真的只是巧合吗?

    “眉姐你来!”他轻声说。

    梅眉几乎要忘记那件衣服了,他叫她,她还不知是什么事,很快过来了。

    “怎么了?”

    “这件衣服在哪儿买的?”他用尽量平常的语气问。

    “哪件?”

    “这件!”他抓了抓手里的裙子给她看。

    眉姐倒抽了一口凉气,那件裙子,不就是在沈可佳那儿买的那件吗?刚刚她还和他说过那个牌子不适合她,现在却又出现在她的衣橱里。

    他既然是问了,想必是猜到了?

    我是承认,还是不承认?她脑海中迅速地转着应对之策,却听秦子安冷冷地再问了一句:“你去找她了,对吗?”

    他差点就忘记了,梅眉找人跟过他的。这次他说结婚,她是吃醋了?所以,她去找了沈可佳,让沈可佳知难而退了?

    那么沈可佳后来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维护自己的自尊心,才故意为之的?

    几乎不用梅眉承认,秦子安就能确认这一点。

    现在,他只是想听她亲口承认,想知道是不是他最信任和爱护的眉姐亲手毁了他的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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