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1999年 - 第175章：行家

    当天傍晚，高园园乘坐上海的航班，回到了北京的家中。
    不过，高园园回家之后，并没有第一时间收听林卫东的《传奇》的demo，而是帮着母亲端菜盛饭，跟父母一块吃晚饭唠了会磕。
    虽然高园园已经从学校出来剧组拍戏了，但到现在她还跟母亲睡在一张床上。
    而且，高园园跟父母还住在航天部大院里面，还跟母亲在一张床上睡，比一般状况下的母女关系更亲密一些。
    吃饱收拾好了，高园园回到自己房间，才想起把林卫东拿给她的demo，放进录音机里，然后按了播放键。
    所谓的demo，其实就是歌手创作或唱的歌曲在自己演唱中加入配乐，伴唱等，类似于很多歌手在出碟之前为测试效果而做的“小样”，不用像录制好的cd那样正式。
    而林卫东录制的《传奇》这首歌的demo，除了录制在一张镭射唱片上，也录制在一张卡式录音带里。
    很快，录音机里便传来了，一段和缓优美的音乐，和女歌手似王菲又不似王菲的空灵歌声：“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没能忘掉你容颜，梦想着偶然能有一天再相见，从此我开始孤单思念，想你时你在天边，想你时你在眼前想你时你在脑海……”
    虽然高园园有个身为音乐制作人的男朋友，但她本身不是一个有音乐细胞的女人，或者说，她并不是一精通乐理的女人。
    因此，她听《创奇》这首歌的第一感觉，并没有特别强烈的感触，只是觉得它是一首抒情听起来还算悦耳的歌曲，仅此而已。
    不过，当高园园想起，林卫东在车上跟她说的，这首歌是为她而写的时候，又后知后觉的把录音卡带倒退回去，重新认真听了一遍。
    “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没能忘掉你容颜，梦想着偶然能有一天再相见，从此我开始孤单思念，想你时你在天边，想你时你在眼前，想你时你在脑海……”
    第二遍听《传奇》的时候，高园园才猛然惊醒过来，为什么林卫东跟她说，这首歌是写给她的。
    因为林卫东说的那些话，高园园才发现，《传奇》这首歌的字里行间，都是在对她诉说着绵绵不断的情意。
    第三遍倒回去听《传奇》这首歌的时候，高园园回味着与林卫东见面和交谈，发现自己居然有种小鹿乱撞，脸红心跳的感觉。
    当然了，高园园不认为自己会因为一首歌，而喜欢上林卫东这个人，她只是觉得一个男人，用一首自己写的情歌向她表白，让她感到羞涩和喜悦。
    高园园并不是那种会强求自己一定要结婚的女人，但她认为，她人生中不能没有爱，无论是别人给予她的爱，还是她心甘情愿付出的爱，她都会格外珍惜。
    随后，高园园躺在床上，怀着欣喜的心情，拨通了林卫东的电话。
    在电话中，高园园忍着笑意，故作严肃地问林卫东：“你不是说这首歌是你写给我的吗？为什么这首歌不是由来你唱？”
    林卫东笑了笑，跟她实话实说：“其实我也想唱给你听，可惜……我的唱功实在业余，可能没办法演绎好这首歌。”
    不等高园园回答，林卫东接着又问：“怎么样？我写的这首歌，你听了之后，感觉还行吗？会不会觉得难听？”
    高园园笑着问：“不会呀，挺好的，这首歌真是你自己写的吗？”
    林卫东坦然道：“是啊，我那天跟你见面之后，突然有感而发，就回去写了这首歌。”
    对于林卫东的这番说辞，高园园选择了相信，因为这首歌里写的的歌词，就像是他和她的故事，而且，她为实在想不到，林卫东有什么必要欺骗自己。
    第二天，高园园拿着《传奇》这首歌的demo，去了张亚东的录音棚。
    话说，张亚东1969年生人，出生于山西一个无名小镇，成名于音乐教育几乎贫瘠的90年代。
    8岁学习大提琴，13岁进入歌舞团的张亚东，直到22岁，决定抛下一切，“一无所有”地加入“北漂”一族。
    那时的张亚东，为生存而挣扎，甚至一度因为作息饮食不规律得过十二指肠溃疡，被切掉了三分之一的胃。
    这也是为什么，张亚东人到中年依旧瘦削的原因之一。
    然而，就是这个早年看来，没有受过什么先进音乐教育，也没有太多大施拳脚机会的少年。
    在窦唯的引荐下，把张亚东介绍给了王菲，为张亚东迎来一次华丽转身，也给了两人一个彼此成就的机会。
    1996年，同为27岁的王菲、窦唯和张亚东，共同打造了王菲的专辑《浮躁》。
    《浮躁》抛弃了当时华语乐坛所有的定式，而以另类摇滚的风格，不但确立了王菲日后的发展道路，也成为了华语乐坛的冲锋变革之声。
    《浮躁》之后，《只爱陌生人》、《寓言》这几张王菲经典专辑，都是由张亚东亲自操刀制作。
    此后，王菲的音乐充满了古灵精怪的迷幻色彩，那种有别于一般大众口水歌的高级感油然而生。
    从此，张亚东也成为了风度翩翩，有才华，也有有趣的灵魂，令无数女神竞折腰，代表了华语乐坛一个时代的金牌制作人。
    作为音乐人，张亚东的时间大多都在录音棚度过。
    因为对于张亚东而言，音乐对他是工作，也是他最热爱的事情，总想着怎样做能更好。
    高园园到张亚东工作室的时候，张亚东正在录音棚收音。
    等了好一会儿，张亚东才把耳机摘下，从录音棚出来。
    于是，高园园便把《传奇》的demo拿给张亚东，跟他说：“亚东，这是我一朋友写的歌，我觉得挺动人的，你听听。”
    “好，”张亚东笑着点了点头，也没有多说什么，就开始播放录制在镭射唱片上的《传奇》demo。
    音乐响起后，张亚东坐在椅子上，闭上眼睛，全神贯注的聆听着《传奇》这首歌。
    一曲终了，张亚东才缓缓张开眼睛，抬起头看着高园园，好奇地问道：“圆圆，这首歌，谁写的？”
    高园园笑着道：“我说了呀，是我一朋友。”
    张亚东又问：“你朋友？哪个朋友？男的女的？”
    高园园也不隐瞒，坦然道：“男的，他叫林卫东，怎么了嘛？这首歌写的不好吗？”
    张亚东笑着摇了摇头：“虽然这首歌的编曲很粗糙，唱的算不是好，但我也不能否认，它是一首好歌。”
    像张亚东这样的行家，做了那么多年的唱片制作人，早就练就了一双敏锐聪慧的耳朵，他很清楚的知道该怎么判断，什么样的作品，会有什么样的反响。
    很显然，张亚东只是听了一遍《传奇》，就已经在心里确定，这首歌出来要红，会有人喜欢。
    于是，张亚东怀着兴奋的心情，打电话给王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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