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平关纪事 - 2058.第2058章 画中图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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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酒把沈忠和关在了自己大帐旁边的一个小营帐里,又怕他四处走动,还把他绑了起来。
    这个小营帐平时就是沈酒的护卫用来中午小憩的,里面的陈设非常简单,除了一张不算特别大的垫子,以及一张小圆桌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营帐门口有两个兵士把守,看到沈昊林、沈茶和薛瑞天一行,朝着他们行礼,然后退到了距离小营帐有百步之遥的地方。
    影五抢先一步走到小营帐跟前,掀开小营帐的帘子,才侧身让沈昊林、沈茶两个人看清楚里面的情况。
    沈茶对沈忠和一直都非常的好奇,她往里看去,就看到一个被五花大绑的中年男子,低着脑袋坐在那个小圆桌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沈茶轻咳了一声,这个中年男子才慢慢抬起头,她才看清楚这个中年男子,也就是沈忠和的相貌。
    因为早年间生活在海边,又是在海上征战,沈忠和有着海边人特有的黝黑肤色,眉宇之间透露着几分刚毅,目光坚定且明亮,虽然因为年纪渐长,两鬓之间有星星点点的斑驳,但依然可以看得出,年轻的时候,大概是受女孩子喜欢的那种款式,也难怪周二娘对他赞不绝口。
    “沈大帅?薛副帅?沈大将军?”沈忠和看到营帐门口的人,从小圆桌上站起来,冷笑了一声,说道,“真是见面不如闻名,本官可是从未想过,享誉盛名的沈家军,竟然是这样的待客之道。”
    “本官?”薛瑞天踱着四方步走近营帐,手背在身后,朝着沈昊林、沈茶摆了摆,让他们不要跟进来。“不知道沈大人是否清楚,你是在谁的面前自称本官,又是在什么人的面前摆官架子呢?”
    沈忠和没说话,只是淡淡的看着薛瑞天。
    “在场的任何一个人,哪怕是我们的副将,官阶应该都在沈大人之上,没错吧?依照礼法,沈大人第一次见到上官,应该是行大礼参拜的。”薛瑞天走到沈忠和的面前,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说道,“但沈大人一见面不仅不知道行礼问安,反而兴师问罪,这可是对上官应该有的态度?再者,沈大人供职五城兵马司,出京需要五城兵马司和兵部批准,需要五城兵马司特批的路引,否则,擅离西京城,回去可是要吃板子的。这一点,沈大人应该非常清楚,对吧?何况,你偷偷离开京城,来的是边陲重镇,又没有一个恰当的理由,我们自可以认为你想要叛逃,或者是想要潜入边陲重镇,暗中与什么人联系,把你扣下来,也是理所当然的。沈大人,若这一顶帽子扣下来,你可是数罪并罚,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沈忠和被薛瑞天说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他本来是想着先发制人,没想到这几个孩子根本不吃他这一套,也不顺着他说,直接用官阶压人,真是简单粗暴但有用。
    “怎么?”薛瑞天朝着沈忠和一挑眉,坏笑了一下,“说不出辩白的话来了?”
    “薛侯爷巧舌如簧,在下佩服。在下也确实无从辩白,也就不必白费力气了。”沈忠和朝着沈昊林、薛瑞天、沈茶行了礼,“下官沈忠和见过镇国公、薛侯爷、沈大将军。”
    “请起吧,沈大人若是早这样,岂不是就没刚才这一出了?”薛瑞天看了一眼影五,朝着他摆摆手,“给沈大人松绑,请沈大人移步大帐。”
    说完,薛瑞天也不等沈忠和会做出什么反应,朝着沈昊林、沈茶打了个手势,一行人离开小营帐,直接进了沈酒的大帐。
    沈酒让自己的护卫给大家上茶,把主位让给沈昊林和薛瑞天,自己拽着沈茶坐在了下首,认真的、仔细的检查了一下沈茶。      “做什么?”沈茶看着他这个样子,觉得有些好笑,伸手拍拍他的脑袋,“这又是看什么呢?”
    “听说你昨天又不舒服了,是不是?”沈酒抱着沈茶的胳膊,晃了晃,“姐姐,你要好好在意一点自己啊1
    “兄长和苗苗都在,你问问他们,昨天的情况有没有凶险?”
    “肯定是没有凶险的,否则兄长和苗苗姐也不能放过姐姐的,但我还是会很担心。”沈酒抱着沈茶的胳膊怎么都不肯放手,看向沈昊林,“兄长,你要多看着姐姐一些。”
    “放心吧1
    沈酒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就听到帐外传来脚步声,影五领着沈忠和走了进来。
    沈忠和一进来,看到坐在主位的沈昊林和薛瑞天,再次行了礼。
    “刚才的言语冒犯,还请国公爷、薛侯爷和沈大将军看在下官忧心妻儿的份儿上,不要与下官计较。”
    “给沈大人看座。”薛瑞天朝着影五使了个眼色,看到影五拿了个墩子,请沈忠和坐下,又继续说道,“沈大人,本侯确实不与你计较,但有一个前提,是沈大人要说实话才行。”
    “这个是自然。”沈忠和微微欠身,“那个姓梁的女人,确实是你家的管家,还是跟令祖父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侯爷,这个也是我想知道的。”沈忠和苦笑了一声,“沈小将军之前跟我说,梁姨已经被你们抓了,我才算是放下心来,否则的话,就算你们扣下我,我也是不能安心的在这里等着的。她的一生就是想要我沈家家破人亡,她弄不了我,只能对我的妻儿下手。”
    “那你知不知道她为何会是这样?”沈茶微微一皱眉,“周二娘之前也跟我们说了一些,大概跟沈家的家产有关,她觉得自己才是家产的唯一继承人。”
    “这个我听二娘说过,但应该不是全部,也不是主要的原因。”沈忠和轻轻的叹了口气,“她特别恨我们家,从我祖父到我父亲,再到我,乃至我的妻儿,她都是厌恶至极的。”
    “这是为什么?”
    “不清楚。”沈忠和轻轻摇摇头,“但我偶然一次在她醉酒之后,听她说,一定要让我们家血债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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