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色大宋 - 第五四四节 对敌妙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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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鄂州水师有多坑?
    王禾强千刀万刮也不为过。
    他想了无数的办法,送了无数的礼,花了许多钱控制鄂州水师,因为水师是最容易来钱的路子,光是空报造船这一项,每年就是一笔大钱。
    而且还能光造壳,看起来象是威武的大船。
    这样的船,在风平浪静的江面上运点轻货肯定可以,运粮食都有压力,作战训练那就不用想了。
    高仁知道自已说动了王禾强,又加了一点码:“水师的船运他们过江肯定是没有问题的,这几天江面很平静。而后水师北上,以救援枣阳军为名,这英勇作战总是没过错的。然而,水师重创,古有兵法,背水一战。”
    王禾强懂了。
    这一招还是好,真是妙。
    水师重创,自已在水师造船与军备上玩的花样就可以沉入长江,谁也查不出。而杨次山被送到了江北,又没有船接他回来,他只能背水一战,那么鄂州便不会有兵灾。
    自已再送点礼,玩一点小花样。
    鄂州水师有功劳,苦战了。
    鄂州支援平叛大军,辛苦了。
    漂亮。
    王禾强看高仁的眼神都不同了,笑呵呵的对高仁说道:“将军放心,今天本官就派人开仓,虽然没有冬衣,但棉花与布匹还是有一些的,粮草将军不用担心,今天就往汉阳军驻地送。”
    “谢过。”高仁拱手一礼。
    王禾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让高仁想笑。
    可高仁忍住了。
    高仁知道王禾强是什么意思,他怕死,那怕有自已献上一计,他依旧不安心。
    高仁说道:“我备下快船三条,这是原先的老船,修复的很不错。再派我身边亲兵五百人,加精锐一千人入城由知府调派,末将这就回汉阳,还有许多公务要处理。”
    “好,好,将军放心,军饷谁办差了,本官必重责,补发,立即补发。”
    高仁拱了拱手没说什么。
    补发,这才仅仅是补发。
    军中,只有少数才是真正的精锐,这些人就算没有军饷也是主将曾经自已出钱养活的人,他们很忠心。
    其余的,大部分都是乌合之众。
    军饷才是全部。
    当年采石大战,宋军都在逃跑了,虞允文登高大呼,军饷在营中大仓,保住军营便保住了各位的军饷。
    宋军士兵拼死保住了大营。
    虞允文趁机发军饷,然后重赏,并且告诉所有的士兵,金军的大营也必有金军军饷。
    大胜。
    听起为很儿戏。
    但这就是事实。
    连饷都不发,还等着这群乌合之众能给你拼命。
    高仁带着钱离开的鄂州。
    这笔钱他也不会立即发下去,时机还不到。
    此时,已经快到巳时,临安的早朝刚刚结束,余端礼已经宣布退朝,皇帝都站起来准备离开。
    却见有红衣骑士飞奔入宫:“急报,六百里加急,速速退让。”
    加急军报是唯一可以合法骑着马在皇宫里狂奔的。
    正准备下朝回家的臣子们停下了脚步,赵扩还是继续往回走,若不是总管太监拉住了他,赵扩肯定离开正殿了。
    “报,宛城叛军突然南下,偷袭了枣阳军,而后宛城军在信阳以北的主力南下,围攻信阳军,信阳军力战不敌,只派末将杀出重围,请官家给信阳军主持公道。”
    留正大怒:“放屁,你们丢了信阳,死罪。”
    骑士本就是信阳军的低级武官,他自愿来执行这次的任务,听到留正发问,一言不发冲着金殿的柱子就撞了上去。
    好在有人挡了一下,却也是血流满面,当场晕死过去。
    留正大声吩咐:“来人,立即抬去御医馆救治,给本官查明一切。”
    赵扩还站在那里,他没有一点反应,因为他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还是退朝了,接下来便是枢密院的事。
    余端礼有点急了。
    一下朝就直奔枢密院,他要听到最新的消息。
    韩侂胄却是不紧不慢的往枢密院办公的院落走去,留正则是去了御医馆。
    坐在枢密院的屋内,一直到茶都喝的淡如水,也没有谁开口说话。
    突然,余端礼重重一拍桌子:“他们,他们怎么敢。”
    京镗赶紧去劝慰:“相公莫急,叛军虽然得一时之势,眼下平叛大军已经到了鄂州,只须北上便可克制叛军。”
    韩侂胄这才开口,淡淡的说了一句:“叛军,他们叛了谁?”
    一句话,问的在场的所有人哑口无言。
    没错,宛城原本是金国的,理论上讲,这应该是义军,他们是抗金的。
    只是大宋朝廷要剿灭他们,眼下宛城义军出兵报复。
    正如韩侂胄说的,叛,叛了谁?
    又沉默了。
    三个大人物的态度明显不一致,小官们谁也不敢开口。
    一直到下午,最初来送信的那武官也没醒,第二波信使到了,这次带着好多大包袱。
    韩侂胄的官职是签枢密院使,就是枢密院二把手,他有权在留正不在的时候接收这些物品。
    一切都是计算好的,留正此时还在御医馆。
    送来的物品就在枢密院内打开。
    一碰就断的刀,见潮就弯根本压不直的箭杆,完全点不着的火药,全是假货的伤药。
    韩侂胄看完那份血书,将血书放在余端礼面前,一言不发的坐到了一旁。
    京镗在一旁看过,只说四个字。
    非战之罪。
    这是一份血泪控诉,来自孟林的。
    血书。
    军中的医官是太医院派来的,军需药物他们这些大头兵也不懂,只是看着是药。
    军中的军械保管是兵部派的官在保管,开战的时候打开仓库,结果是弓箭全部变形都是弯的,士兵们只好用刀去敌军近战。
    结果刀一碰到敌军的刀,断了。
    使用火器,火药完全点不着。
    余端礼整个人都懵了,他是一个好官,他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
    韩侂胄端起茶碗,淡淡的吩咐了一句:“来人,传兵部相关人等前来查问。”
    有小吏满头冷汗的跑着去了。
    这事有点大。
    但凡是有点脑子的人都明白,这事非常的非常的可怕。
    军需都是废品,前线的士兵怎么去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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