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古第一杀神 - 第三千七百十八章愿你……

    第三千七百十八章愿你……
    轮回时空书中。
    苏玄开始跟着母神修行轮回神道。
    高峰上，蛮荒的风越发张牙舞爪的吹拂着。
    一颗巨大的黄金榕树下，苏玄和母神面对面盘膝而坐。
    “首先，在你眼中轮回是什么？”母神询问。
    苏玄想了许久。
    轮回是什么？
    苏玄第一个念头自然是一种大道。
    大道至简，所以回答自然也可以如此简单。
    不过。
    在苏玄心中，轮回却不仅仅是大道。
    他想了又想，不过还是遵循内心，轻声道：“于我而言，轮回是希望。”
    母神怔了怔。
    她想过许多种苏玄会说的答案。
    年轻的孩子总是充满冲劲和野心的，大道则是能助他们实现目标的手段。
    可苏玄这个回答，无疑让她惊艳。
    可转念一想，母神心中又泛起怜惜。
    若不是经历了太多沧桑和苦难，心中执念太深，又怎会说出‘希望’二字？
    在母神眼中，这次意识醒来其实并不美好，因为知道了神族的苦难。
    指点苏玄，也只是她身为母神的责任和心中的善意。
    可现在看来，这或许是一场美好相遇的开始。
    至少。
    眼前这个孩子，让她越看越喜欢。
    母神的笑容越发温柔，道：“不错，轮回不仅仅只是一种大道，它可以成为我们的信仰，追求，还有你所说的希望。唯有你真心诚意的去倾听和掌握它，轮回才会回应你。”
    一顿之后。
    母神继续道：“你的轮回根基已经打的很雄厚，也很完善。而且对于未来的路，你也并不迷茫。所以我这次要教你的都不是这些，而是如何运用神道轮回。”
    苏玄认真倾听。
    母神笑了笑，问：“你知道神道轮回是如何诞生的吗？”
    “是您创造的。”苏玄语气恭敬了一分。
    母神却摇头：“我是问，你知道我创造神道轮回的初衷吗？”
    “不知。”苏玄回答。
    “你可以猜一下。”
    “为了神族的延续和未来？”
    母神却是又摇头，眼中闪过一丝追忆，轻声道：“我第一次产生打造神道轮回，是因为族中的一位阿姆离世。我到现在还记得，那位阿姆既释怀又不舍的表情。我想，或许她对这世间是有留恋的。可时间到了，总归要走。”
    “那时候我就想，若是他们能重新来过就好了。哪怕没有记忆，也是生命的延续。而从那时候开始，这个念头就彻底扎根在我心底，而且不断壮大。”
    说到这，母神温柔的看向苏玄，道：“我跟你说这些，是想让你知道我能创造神道轮回的最根本原因。这是我的信念，也是我哪怕遇到无尽挫折，也愿意继续的信仰。”
    “一个生灵是不能没有信仰的，这才是强大的根本。”
    “好了，接下来我会让你看看我是如何打造轮回，然后慢慢学会运用它。”
    母神说着，手一挥，前方出现一副画面，是母神的往昔。
    苏玄神情顿时变得郑重，这对他来说实在太重要了，是天大的造化，比宇宙至宝还要好。
    而这时，母神也是开始讲述那段被岁月掩埋的历史。
    伴随着她变得有些低沉的声音，画面开始转动。
    画面中是一个不大的部落。
    鸿蒙混沌时代包括宇宙未开，宇宙初开，以及宇宙繁衍这三个过程。
    母神诞生在宇宙未开时。
    那时候的生灵，有的是在鸿蒙混沌中孕育，也有的是被这第一批生灵创造。
    母神就是这样的存在，她的部落被这样一个大能创造。
    他们称之为混沌祖……
    那时候的母神还是个天真浪漫的少女。
    看到这，苏玄内心震动。
    因为他恍然醒悟，原来…神并不是一开始就存在的。
    在他以往的认知中，创世神就是先天诞生的神。但现在看来，似乎不是这样。
    而此刻，画面中的时光在飞逝。
    母神在不断长大，随着经历的事情越来越多，她心中打造轮回的念头越来越强烈。
    可惜奈何实力太弱，而且那时候宇宙都未开，十方皆鸿蒙，他们这些弱小的存在只能依附在大能之下，受他们庇护。
    原本母神的一生都会在这种不甘与努力中度过。
    直到有一天，她遇到了一个少年。
    那是个很纯粹的少年，恍若没有一丝杂质的玉石。
    仅仅隔着画面，苏玄都能从少年眼中看到无限的美好。
    有一天，少年忽然鼻青脸肿的来找母神。
    他很郑重道：“太曦，我们自己创造一个族群吧。这里有太多争斗，我很不喜欢。”
    母神傻傻的看着少年。
    那时候的她显然不知道这是一个何等疯狂又辉煌的决定。
    她只是被少年说的心驰神往，往后就傻傻的跟在了少年身后。
    那时候的她也不知道，这是一个将改变她一生的决定……
    苏玄看的沉浸其中。
    如不出意外，这个少年就是创世神。
    可是画面到这里，却是变得模糊。
    苏玄不解的看向母神。
    母神则是面露遗憾，道：“我这道意识太弱，而太宇的一生太过辉煌磅礴，我无法将其显化出来。一个强大族群的诞生，往往会与宇宙规则联系在一起……”
    “在您心中，创世神是怎么样的？”苏玄忍不住问。
    母神眼中流露出追忆，也有些许欢喜，笑道：“他啊，很傻也很天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笨蛋。咱们不说他，提及他，我感觉我意识消散的更快了。这是他与宇宙的因果太重，不能轻易提起。”
    苏玄怔然。
    母神话中包含的信息实在太多了，让苏玄一时间也理不清楚。
    可惜，母神并没多讲。
    接着母神袖子一挥，前面的画面开始变化，已然没了创世神，仅仅是母神打造轮回的过程。
    从一知半解，不断试错，到随心所欲的运转，最后开启神道轮回……
    这个过程并不容易，而且母神也不是那种天赋绝艳的存在，只是一直坚持着，靠不断努力最终打造了神道轮回。
    苏玄看的目眩神迷，完全沉浸其中。
    这一刻，神道轮回彻底展现在他眼中，让他的感悟不断加深，周身轮回力量都是不断弥漫，不自主的化成云雾……
    母神看在眼中，满是赞赏。
    在她眼中，苏玄的天赋很好。
    可更难能可贵的是，苏玄能看懂她打造轮回时的那种心情和坚守。而且，苏玄也有这份决心！
    这一点从苏玄的情绪变化中，母神完全能看出来。
    他学到了轮回的运用，但不仅仅如此，更学到了轮回会赋予他什么，以及如何与轮回相处乃至融合。
    在母神看来，这才是苏玄此次与她相遇最大的造化。
    “真是个好孩子。”母神心中想着，却也带着遗憾，因为相聚的日子并不会太长。
    她来不及好好了解苏玄，也不能更好的帮到他……
    时间如梭。
    修行的岁月总是飞快。
    苏玄和母神朝夕相处，感情自然也越来越好。
    对此苏玄并不排斥。
    相反，苏玄有些乐在其中。
    没有母亲的他心想，若是自己有，母神这样的应该就是最美好的样子。
    母神让苏玄不要对她那么客气，让他喊她‘太姨’。
    一开始苏玄还有些别扭。
    不过母神说，她最喜欢别人如此喊她。以前与她最亲近的神族孩子，都是这么喊她的。
    而且母神也告诉苏玄，她其实并不喜欢别人称呼她为母神。这太客套疏离，她并不喜欢。
    最让苏玄瞠目结舌的是，他不喊，这位尊贵的女子就开始缠他，让他一定要如此喊她，不然就生气……
    最终苏玄妥协了。
    某日。
    星空璀璨。
    苏玄和母神并肩坐着，仰望着这片浩瀚的星空。
    他们静静看着，享受着这份安静。
    离别的时候快要到了，不舍的情绪也在蔓延。
    “太姨，有时候我会想，我若是不出生，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么多因果和牵连。”苏玄忽然问。
    母神怔然，旋即郑重的盯着苏玄：“你怎么能这么想，这是很不好的想法。”
    “我的命并不好。”苏玄低头轻声道。
    母神看着他，眼中泛起怜惜。
    虽然苏玄并没有多说他的过往，但母神自然能看出苏玄一生多舛。
    她想了又想，过了好久才开口，却不是安慰苏玄：“再不好的命，也有他存在的意义。想想你过往中的美好，你会发现自己为何存在。若是一生皆苦难，那就为心中仅剩的美好而活着吧。”
    苏玄这时候想到的，是那一个个已经不在，却始终印刻在他记忆和脑海中的身影。
    母神似乎看穿了苏玄内心，笑道：“就算不为自己活，也可以为别人活，总是能活下去的，你说是吧。而且只要活着就会有希望，若是过往坎坷，那就去创造美好吧……”
    说着。
    母神拍拍苏玄的肩膀，让他起来。
    “陪太姨走走，别聊这些伤感的话题了。”
    往后的日子。
    苏玄和母神都越发珍惜。
    几年后。
    苏玄看着眼前已经有些模糊的母神，眼中罕见的流露出不舍的情绪。
    虽然相处短暂，但对于苏玄来说，母神无疑是一位值得他铭记一辈子的长辈。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这么沉闷干嘛。”母神笑笑。
    “太姨，要不试试保留您这道意识，想来是有办法的，您不是想去如今的宇宙看看吗？”苏玄忍不住提议。
    但。
    母神却是拒绝：“还是算了。”
    苏玄沉默。
    母神或许是不想见到如今支离破碎的神族，而自己又无能为力。
    苏玄不再强求。
    母神则是笑道：“我很高兴能遇到你，玄儿。”
    苏玄嘴角扯了扯，这肉麻的称呼，他现在还不适应。
    母神则是开怀大笑，最喜欢苏玄露出这种可爱的表情了。
    不过很快，她也盯着苏玄，眼中流露出真心诚意的喜爱。
    不短的相处，却是让她彻底喜欢，又或者欣赏苏玄了。
    虽然外表冷漠，内心却如火般炽热。
    虽然凶邪，却有着自己的坚守和底线。
    虽然历经苦难和挫折，却依旧心怀希望。
    这样的孩子，如何能不让她这个‘母亲’喜欢疼爱？
    可惜的是，她并不能帮到他太多。
    而一想到未来的路需要苏玄独自去走，她就越发担忧和心疼。
    最后。
    “离别前，太姨送你一件礼物吧。”母神忽然道。
    “嗯？”苏玄怔了下。
    但下一刻。
    轮回真龙门飞来。
    母神本就虚幻的身影都开始消散，慢慢融入轮回真龙门，这能让苏玄更好的掌握这件宇宙至宝。
    “太姨……”苏玄急急大喊。
    但。
    母神打断了他：“不要拒绝，这是一个长辈真心的馈赠，要高兴的接受。”
    “可是……”苏玄不想如此。
    “没有可是哦。最后的最后，让太姨安心的离开吧，也和你太姨好好地告别。”母神朝他眨眨眼，满是宠溺。
    母神如一阵温暖的春风，从初遇开始就一直温柔吹拂着他。
    在苏玄怔神中，母神轻轻摸了摸他的脑袋，又抱了抱他。
    身影已如风逝去，耳边温柔的低语却是久久不散。
    “玄儿，太姨衷心的祝福你。愿你此生顺遂，愿你得偿所愿，也愿你…平安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