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日辉月箫 - 第二十三章 暗中鼎力助总兵

    楚庄云表情一呆，疑惑地问道：“南宫大哥你确定吗？姬大哥和鄂二哥他们俩怎么办？”南宫志远笑了笑，只是淡淡地回答道：“不必管他们了，洪蒙成那厮带着人很快就会到宣府去继续闹事的。我们要赶快到达，助你三哥一臂之力。”楚庄云急道：“不行啊！姬大哥和鄂二哥都曾帮过我，救过我。现在他们生死不明，我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啊！”南宫志远板起脸来，厉声道：“庄云老弟，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婆婆妈妈起来。我问你，如果宣府失守了，你三哥还有命在吗？河北的百姓还能安宁下去吗？宣府是大明的重要边关之一，一旦失守，大明也有可能因此亡国！你总不会希望第二个额森蹦出来吧！”

    楚庄云登时头皮发麻，心中五味杂陈，只是呆呆地闭上了嘴不再说话。楚庄云一心为了让百姓安居乐业，当然不会让河北的百姓受苦，也不会让宣府失手，更不会因为自己的一时之念而导致再蹦出来一个额森。

    这位额森是何许人也？额森，又名也先。是一个曾经动摇过大明帝国的强悍瓦剌将领。事情回到正统十四年（1449）二月，蒙古族瓦剌部落首领也先遣使2000余人贡马，向明朝政府邀赏，由于宦官王振不肯多给赏赐，并减去马价五分之四，没能满足他们的要求，就制造衅端。遂于这年七月，统率各部，分四路大举向内地骚扰。明英宗朱祁镇听信王振之言，而不采纳邝埜（kuàngyě)、王直等一班朝廷重臣的劝谏，执意亲征。后来由于王振的错误指挥，使得出征队伍全军覆没，朱祁镇被俘虏，随同出征的英国公张辅、户部尚书王佐、兵部尚书邝埜、刑部尚书丁铉、工部尚书王永和与都察院右都御使邓棨都于土木堡丧生。大明岌岌可危，京城人心惶惶。额森率领大军一举攻入京城郊区，向风雨飘摇的北京城发起了猛烈的进攻，但他最终没有得逞，因为另一个伟大的人——于谦。

    但就是这位额森，险些让大明帝国就此坍塌。楚庄云自然不想再让另一个额森跳出来了。于是他点了点头妥协道：“听你的，南宫大哥。”南宫志远这才收起方才严厉的神情，转而微笑道：“不错。这才是我的好庄云老弟。”右手拍了拍楚庄云的肩膀。楚庄云嘴上虽然说的是听南宫志远的，但心中还是记挂姬元明和鄂雁清的安危，向南宫志远勉强挤出一丝苦笑。

    二人当下在集市上挑了两匹健壮的黄鬃马，飞奔向宣府。宣府，历来是兵家的必争之地，是大明的重要边关之一。明朝后来的一位伟大的军事家、家、政治家和哲学家、著名的“心学”创始人——王守仁先生曾经说过：“大明虽大,最为紧要之地只有四处,若此四地失守,大明必亡。”而这四地便是：大同、宣府、蓟州、辽东。宣府的军事战略优势可见一斑。

    二人一路上不敢停歇，快马加鞭地飞奔。在太阳刚刚落山之时终于顺利进入宣府城中。楚庄云刚想要找一位巡城的士兵，询问打探一下总兵府的位置。南宫志远淡淡一笑，一把抓住他的手臂，轻轻摇了摇头道：“不必如此。我们还是暗中行事帮助你三哥较好。”楚庄云一脸疑惑道：“嗯？为什么要这样？”南宫志远缓缓道：“你和你三哥既然是亲兄弟，为什么这么不了解他呢？”楚庄云心中微微有气，大声道：“南宫大哥此言差矣！我怎么会不了解我的三哥呢？”南宫志远骑马走在前面，回过头来还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缓缓道：“既然如此。你肯定知道你三哥性格了。”

    楚庄云这才恍然大悟：楚冰云无论是在相貌、武功方面，还是在人缘、智慧方面，甚至是财富都几近于完美。但是唯一不足的是他的性格有一点小小的缺陷，那就是有点高傲，不喜欢自己的是让他人插手帮助。楚庄云十分了解自己的三哥，但竟然还比不上南宫志远想得周到。

    楚庄云在恍然大悟后，转而疑窦丛生：南宫大哥和三哥只不过见过几次面，怎么对他的性格如此了如指掌呢？霎时，埋藏在心底的对南宫志远的疑惑又纷纷涌了上来。南宫志远好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缓缓地笑道：“不必疑惑。我也只是推断出来的而已。冰云老弟在其他任何方面都是一个完美的人。而我坚信每一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缺点。许久以前，你们分头单独找我的那次的主意，不就是你三哥提出来的吗？”楚庄云还是疑惑不解，回答道：“是啊，那便又如何？”南宫志远继续道：“这就很明显了啊！你三哥喜欢单独行动，不就意味着他不喜欢他人帮助吗？”楚庄云登时语塞，虽然他觉得南宫志远说的话不无道理，但总的来说还是有点牵强。但一时也想不出反驳他的话，只能默不作声。

    南宫志远道：“我们装作一般行人，到处随便转转吧！可能会发现一点儿......嗯？”眼睛向远处的城墙边望去，那里站满了寻常百姓和士兵。楚庄云催马道：“南宫大哥，我们赶紧去看看！驾！”扬鞭一拍在马臀上，那马登时向城墙那边飞奔过去。

    楚庄云飞奔到近前，一下子从马上跳了下来，卖力地一边叫道：“劳驾让一让嘞！让一让嘞！”一边伸手挤了进去。来到人群前，士兵们站在百姓前面不让百姓过于靠近。楚庄云远远地看见一个个死尸装在麻袋内，死者表面症状都是清一色的颈上淋巴结高高肿起。楚庄云不禁打了个寒战，问一个站在他面前的士兵道：“这位小哥，你知道这些是什么人吗？”那士兵道：“这些都是城外无家可归的流浪者，他们的尸体被外面的番邦鞑子装进麻袋内扔进来，这已经是第五天了！你说那群鞑子可不可恶！”

    楚庄云又问道：“那么你可知道他们为什么都是这里......”说着指了指自己脖颈下：“这里都是高高肿起啊？”那士兵摇摇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新来的楚大人一直在查，但是丝毫没有什么头绪。”楚庄云心中一颤：这件事情绝对有蹊跷！但还是面带微笑地说道：“多谢你了。”摸出一两碎银交给了他。没想到那士兵一把推了回去道：“谢谢你的好意。但上级有命令，不得接纳任何一名百姓的财物！”

    楚庄云心中暗暗感叹道：三哥真是治军有方，真有大将之风！又挤出了人群。南宫志远站在两匹马旁照料着，见楚庄云出来，忙问道：“打探出来是什么情况了吗？”楚庄云点了点头道：“嗯。这是外面的鞑子将流浪者的尸体用麻布袋装着，扔进城里来。这已经是第五次了。”南宫志远眉头微微一蹙，道：“流浪者，他们怎么死的？饿死的？还是冻死的？”楚庄云摇了摇头道：“都不是。他们是病死的。还有啊，他们的脖子两侧都高高肿起，真是奇怪！”南宫志远又是一惊道：“脖子两侧都高高肿起？这事情肯定有古怪！查出是什么疾病来了么？”楚庄云摆了摆手道：“没有，听巡城的士兵说三哥一点儿进展都没有。”南宫志远叹了一口气道：“唉！这可就难办了！”楚庄云道：“这件事可能与洪蒙成那帮人有关，所以我们必须插手管一管！”南宫志远附和道：“正是！当务之急，我们应该先查清楚这是什么疾病，才好对症下药。”楚庄云道：“唉！要是四哥或者是鄂二哥在这里就好了。他们一定知道这是什么病。”

    二人来到客栈内，南宫志远从怀中掏出一本《伤寒杂病论》，细细翻阅起来。楚庄云惊讶地说道：“咦？南宫大哥你拿出来的是《黄帝内经》啊！我还以为又是《易经》呢！”南宫志远笑道：“你以为我只会读《易经》吗？那你可太小瞧我了。这本《黄帝内经》是鄂老弟给我的，我以前还嫌没什么用，哪成想今天竟然派上了大用处！”

    楚庄云道：“那么南宫大哥，你找出什么来了吗？”南宫志远还在翻书，突然惊叫一声道：“啊！找到了！找到了！噢！原来是鼠疫啊！”楚庄云忽然很紧张道：“啥？鼠疫！这可相当于是绝症啊！”南宫志远道：“是啊！这书上只记载了防范的药房，并没有记录治疗的药方。这可如何是好啊！”楚庄云略微思索了一下道：“我也没有办法......事到如今，先告诉三哥这是鼠疫再说！”说完起身就要向外走。南宫志远忙叫道：“诶诶诶！你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出去吗？这岂不是暴露了我们的行踪？”楚庄云又坐了回来道：“那您想怎样？”

    南宫志远道：“我们只能伪造书信传给冰云老弟了。”楚庄云笑道：“哈哈！模仿四位兄长的笔迹我可是很在行的哟！这事情就包在我身上！”说着呼唤店小二道：“小二！赶紧去买上好的笔墨和宣纸！”门外的小二应声诺诺，一会儿就买来了毛笔、砚台、墨和宣纸。南宫志远给了小二一大锭金子，表示答谢。楚庄云马上铺开宣纸，磨好墨汁，边写边道：“我模仿大哥笔迹。三哥一定会深信不疑！”只听“唰唰唰”，毛笔在宣纸上飞速地写了几十个字。南宫志远走近前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三弟，今日京城突遇鼠疫，人心惶惶。传闻疾病已到宣府，望加小心。死者症状：脖颈下两侧高高肿起。大哥楚随云书”

    南宫志远不禁拍手叫绝：“好棒！这样一来，冰云老弟一定不会怀疑是我们在暗中帮助他。”楚庄云将信封好，交给南宫志远。南宫志远将自己装扮成一个普通的驿卒，装作奔波许久，气喘吁吁地样子来到总兵府前，道：“劳驾这位小哥将这封密函交给楚大人。”说着便转身离去了。

    看门的士兵将那封信带到楚冰云面前道：“启禀总兵大人，刚刚有个驿卒送来这封信，请您过目。”楚冰云心道：谁会给我来送信啊？看了看封面”三弟亲启“的笔迹，不禁道：“原来是大哥啊！”说着拆开了信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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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editorbyjack20140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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