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档失败的大鬼斩役物语 - 写在六月结束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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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哈,不知不觉,a.d.2013年就过去了50%。6月嘛,是属于一个毕业的季节。不过关于毕业的梗嘛…
    网络上有很多这样的梗了,优子就没有画蛇添足的必要呢!话说,今天优子这边,也是毕业礼呢!嗯,优子的前辈们的毕业礼…
    至于说在接下来的7月嘛,优子大概是会去进行一次长途的旅行!估计下一次更新连载的话,应该是8月啦!嗯,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应该会是这种展开!所以嘛,没有耐性等待的童鞋,优子觉得可以离开了。
    还有一点时间,说点什么好呢?之前优子也说过,今年的春季番,是优子自开始追每周新番这个习惯以来,追番数量最多的一次!优子估计以后很难超越这次的记录呢!对于那些完结了的春季番,优子说几句聊胜于无的话好了!
    《裁断分离的罪恶剪刀》,原作的漫画,优子还没有找来看看。不得不说,人物的能力设定蛮有意思的说!不管嘛,估计有不少人觉得动画很渣?话说,其实头发什么的,的确可以用来玩一些奇怪的play呢!要不要在以后的创作里头试一下?嗯,在可以预见的将来,应该会?
    《打工的魔王》,魔王果然还是要听到勇者的悲鸣才行,啊,搞错台词了!话说,这年头,原本是相杀的魔(♂)王跟勇(♂)者,基本上都变成了相爱的魔(♂)王跟勇(♀)者,或者相爱的魔(♀)王跟勇(♂)者…
    当然,也不是不存在相愛的魔(♂)王跟勇(♂)者啦!总之,勇者的任务从打倒魔王,变成了推\倒魔王…
    回到正题!按照原作小说的剧情,这位在m记上班的魔王大人,往后貌似是增加了父亲的属性?貌似是有了一个女儿来着?
    真是希望会有第二季呢!
    《错误的青春恋爱物语》,现实的高中生活跟acg作品里头的高中,完全是两个世界呢!没有哪家高中一天只上6节课?反正优子上的那家高中,单单是上午就5节课了,而下午则是3节课。至于说社团活动嘛…
    除了几大球类,就是棋类跟音乐美术?嗯,所谓音乐社团嘛,自然不是什么轻音部之类的啦!不过就是那个在一些特别场合会出现的负责提供背景音的乐队…
    貌似还有个文学社?除了校报以外,优子记不起有什么别的成果…
    侍奉部什么的…
    优子只能呵呵了呢!话说回来,在某种层面上,优子跟那位比企谷同学微妙有点像?倒不是说同病相怜、惺惺相惜什么的,只是性格方面…
    嗯,都是不合群之类?话说,这个作品的女主,应该是彩加同学才对!
    《写真女友》,最后的妹线嘛,居然是没有血缘的妹妹,差评!!!
    话说,跟前田同学一样是写真部的一年级生内田妹纸,结果没有她的turn呢!明明铺垫了不少镜头来着…
    内田妹纸嘛,在第一集就出现的那位高人气的coser妹纸,就是内田妹纸来着…刘海下被遮盖的脸…嗯,优子相信没有谁会否认内田妹纸长了一张不错的脸?
    话说回来,前田同学再进一步努力的话,应该就是陈老师那种大绅士了!
    《约会大作战》,嗯,这个已经决定了会制作第二季动画,感觉应该是明年?今年之内,时间赶不上的?
    话说,这个作品的bd应该还没有开始发售?预订的情况很好?还是说,因为是富士见书房四十周年的纪念作品,所以特别对待?
    至于说优子出品的限制级的date·a·live嘛…
    今年之内,大概会有第二期!总之,还是别抱太多期待…
    《革\命\机》,第十二集嘛,片头出现的200年后的小正太是谁的孩子呢?如果母亲是流木野妹纸的话,父亲会是晴人同学?不过头发的颜色不对!虽然发色这种东西并不靠谱就是…
    一般來説,機戰片都喜歡用回憶殺,但是革命姬卻反其道行之,喜歡未來殺來着…
    而流木野妹纸拒绝了晴人同学的求婚,说什么sex之类的,已经做过很多次…
    嗯,吐槽点还有很多,例如魔使这个梗…
    被废弃的二号机被人启动了…
    一号机的os娘是被安装在二号机上的os君的妹妹…
    话说,在第一季的最后一集,貌似因为毒\气,群\发了一批盒饭?模组77上面的学生应该是领了不少!
    最后,吐槽一下,最近的一些新闻!李家公子的那个轮流sex的梗嘛,嗯,创造了一个新词汇了。有个牛13爸爸的话,果然就是非同凡响——哪怕是犯罪…
    因为高考失利,考生以及考生的家人自我了断的梗,嗯,生命只有一次来着,高考又不是一辈子只能够参加一次。复读之类的,虽然也要不少软妹币,但是总比那些民办高校要便宜多了!
    小孩子被饿死在家里面的这个梗嘛,责任是在家庭呢?还是社会呢?在万恶的米帝,那种小正太小萝莉是不能够独自留在家里没有成年人看护来着——这个梗,每次发生类似的悲剧的时候,总会被提起。但是天朝上国,作为一个有超过13亿人口的负责任大国,一两只小正太小萝莉的死亡,绝对是无足轻重的!这次饿死了小萝莉被捅上了新闻媒体,对于儿童保护的相关讨论大概又会持续一段时间,但是,诸君想一想,已经被饿死的小萝莉,如果不是这种死亡结局,能够被及时救护,到了上学的年纪,或许会遇到禽兽不如的校长或者老师,或许会享用变味的所谓营养餐…倒不是说活在这个国家很那个啥,毕竟能够上网看到优子这篇文字的诸君,多数人跟优子一样,都是社\会主\义事业的接班人,我们算是幸运的那群人,不过不要忘记,在我们这个伟大的国家,一样有很多人处于不幸之中…
    岭南这边的法院宣布了一个蛮h的司\法解\释的那个梗嘛,在掌握了宇宙真理的那群人成为这个伟大国家的leader以来嘛,关于h的交易,是违法的,貌似是违反了治\安管\理条\例来着?不过岭南的这个解释嘛,说是那种不直接上本垒的ation亲切地教育好几天、深刻地反省好几天…算不算是喜闻乐见呢?所谓堵不如疏,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一味的禁止,很多时候是无用功!而优子觉得相较于将sex零售的妹纸,那些为了软妹币而委身壕大人的妹纸——她们是sex的批发商人,两者都是没有感情基础的交易嘛!但是后者却不违法…
    而在天山以南所发生的严重暴力犯罪嘛,民\族混合宗\教的高等数学解答题,哪怕是宇宙真理,也是无解的样子?總之,为死难者默哀…
    最後的最後的最後,今年的夏季番的話,大概對《物語》系列抱有期待,牛頭人的小鎮、喪女、神大人這幾個大概也會每週追更新?
    ===题外话===
    三个多月中,李氏小姐妹曾迸发出柔弱但足够坚忍的求生本能。邻居、民警、社区和亲戚也都曾作出他们自认为称职的努力。
    拯救李氏姐妹的机会被一次次地错过。警察将曾侥幸逃脱的姐姐交还给吸毒母亲;一位担心“惹麻烦”的邻居最终退还了李家的钥匙;社区以不符合政策拒绝将其送往孤儿院。
    这起所有人都认为他们付出了足够的关心和努力的事件,最终以两个幼童的死亡结局。
    锁匠把泉水新村24幢二单元503的门打开后,一股异味扑面而来。在没有窗户的卧室里,南京江宁\区麒麟派出所民警王平元看到了李氏姐妹已经风干的、幼小的尸体。
    在2013年6月21日上午9点王平元带着锁匠赶到503室门口前,他已经有了不祥预感。
    503住着的是一户特殊的人家。28岁的男主人李文斌2013年2月因涉毒被判刑半年。22岁的女主人乐燕也有吸毒史,曾于一年前被警方查获,但因处在哺乳期被免于刑罚。
    困扰王平元的,是李家的两个女儿:3岁的李梦雪和1岁的李梦红。她们的母亲,也是惟一的法定监护人乐燕,曾不止一次地将孩子丢在家中外出不归,有时长达四五天。
    从2013年3月份起,社区决定加强对李家的救助。其中一项重要工作,就是由王平元联系乐燕,通常是一个礼拜一次。他每次只给这名不称职的母亲一百元到四百元不等的救助金,用以照顾孩子。这是王平元一份颇费神的工作,他当时的想法是:“熬到8月份”就没事了。
    8月李文斌将刑满出狱。邻居们说,在坐牢之前,两个小孩主要由这位父亲照顾。
    王平元终归未能熬到头。从6月8日最后一次给出200元后,他再未能见到乐燕。而6月8日这天,他也未见到两个孩子。6月17日,王发现乐的两个手机都关机。两天之后,消失许久的乐燕主动与王平元联系要钱。王问小孩怎么样,对方说“好好的”。王平元怀疑,“你明天和小孩在家,我送钱过来。”
    次日,王平元到了泉水小区,却没见到乐燕,电话仍打不通,他知道出事了。
    2013年3月——侥幸逃脱的孩子
    姐姐李梦雪曾侥幸逃出来,但办事民警把她们还给了吸毒的母亲。
    最先到达现场的人们看到,一岁的李梦虹躺在床上,3岁的李梦雪则在卧室门口。她似乎想用尽力气打开门,但没有成功——门缝里被母亲塞上了尿布。即便是成年人,也要费很大劲才能推开。
    警方随即立案调查。他们没费什么力气就抓到了乐燕。据说她当时正在一个网里。
    泉水新村位于南京市江宁\区,是一个地处郊区的拆迁安置点。6年前,当地的泉水行政村和定林行政村合并为“泉水新村”,由村变成了社区,“大队”也变成“居委会”。由于原来的村庄拆分合并,加上大量的外来租房人员,居民相互之间不再如原乡邻那样熟识。
    小区门卫说,3年前,当时尚不满20岁的乐燕“大着肚子”住进泉水新村,开始与李文斌同居。一个月后,她生下了一个聪明漂亮、人见人爱的女孩。
    因拆迁补偿,不少原住民都发家致富。作为定林村原村民,李文斌在泉水新村曾拿到两套房子。一套90平方米,一套60平方米。不过,60的那套早被他卖掉。17万元的卖房款,据说半年就完了。
    原定林村村小组长鲍友海对南方周末记者说,李文斌一直没有正当工作。“大队”曾经介绍他当“协警”,但他没去。
    李文斌被判刑之后,因为有两个年幼的女儿,社区居委会将李家作为重点帮扶对象照顾。尤其是在3月份后,更是加大了“救助力度”。这源于一起意外事件:3岁的李梦雪被困在家中四五天后,自己打开房门跑了出来。小区居民们相信,如果不是那次侥幸逃出,李氏小姐妹早就死了。
    二单元404室的施春香每天晚上都要外出散步。今年春节过后,她渐渐发现了503室的异常:这户人家一连四五天都没开过灯,但却有小孩哭声。
    此前,施春香和小区很多居民都看到,那个大一点的娃娃经常爬到窗户上玩。如果楼下有人,她会向下面招手,喊“爷爷、奶奶”。有时她的一条腿挂在窗户外,像秋千一样荡来荡去,那时施春香便担心,小孩别掉下来摔死。
    事发前一两天,施春香听到五楼传来持续的拍门声。从下午一两点持续到晚上十一二点。
    声音是如此之大,以至于连隔一层楼的3楼住户也听到。他们一度误以为是四楼在装修。
    “(小孩)一边拍一边喊‘妈妈,妈妈’,拍得我心都揪起来了哟。”施春香说。
    正在帮儿子带小孩的施春香知道,那是小孩饥饿时发出的声音。她上了楼,对着503室门背后的女孩说:“娃娃,你把门打开,我送点东西给你吃。”但是小孩在里面弄了半天,门也没能打开。
    第二天早晨,一夜未睡好的施春香听女儿说,妈,五楼的娃娃早晨出来了。
    这一天凌晨五点钟,不知道经过多长时间的努力,李梦雪打开房门出来了。在乍暖还寒的早春,她光着脚、满身大便、**着上身,跑到小区大院里。“头上都长蛆了。”一位邻居说。
    有人看她可怜,给她买来馄饨和肉包子。她吃饭之后,又在小区里转来转去,后来躺在一棵大树下睡着了。
    终于有居民打了110,王平元很快赶到。施春香将其带到了503,“赶紧赶紧,里面还有一个小的呢!”
    门被李梦雪出门时带上了。王平元叫锁匠来打开门,施春香进去,发现小孩趴在床上不动,以为已经死了。但喊了一声后,小孩回过头来。
    两个小孩随即被带到附近的卫生院。经检查并无大碍。不过妹妹李梦红明显营养不良,虽然一岁了,但她还只会爬,屁股只有巴掌般大。姐姐李梦雪下身有多处溃烂,医生判断,那是长期不换尿不湿的结果。
    一位骆姓护士给两个小孩洗了澡,边洗边流眼泪。她发现除了身上,两个孩子的嘴里也有大便——她们显然饿坏了,将大便当成仅有的食物。
    王平元设法找到了乐燕。她来到医院,抱起孩子哭。这让王平元相信,她还是喜欢孩子的。只是不那么“稳定”。
    乐燕的“不稳定”很快表现出来,医生建议让下体溃烂的李梦雪住院治疗,但乐燕拒绝了,当天下午即将两个孩子领回了家。
    送饭一星期——背不起的包袱
    邻居曾拿到乐燕家的钥匙并为孩子送饭。但坚持了一周后,觉得这麻烦惹不起退还了钥匙。
    “你怎么能把孩子丢在家里不顾?”3月份的事情发生后,施春香问乐燕。“我连自己都顾不过来,哪还顾得了孩子?”对方说。
    施春香后来渐渐发现,乐燕确实连自己也顾不过来。她不会烧饭、不会洗衣服,“什么都不会”。有一次,她到施春香处借了两个鸡蛋,学了半天,最后还是把鸡蛋拿回来,让施帮忙做熟。
    一位缪姓锁匠对503的那位女主人印象深刻,2012年,她曾三四次因丢了钥匙而让他上门开锁。他看到家里可怜,只收过一次钱。
    3岁小孩的“自救”事件震动了社区。人们开始关注这个“不正常”的家庭。事实上,如果只有开头,这原本可以成为一部温暖的“爱心”喜剧。
    最先行动起来的是泉水社区居委会。事发当天,居委会就以每人一百元的价格,雇了四个勇敢的老太太到503打扫卫生。尽管她们事先做好了准备,但进门后还是有人忍不住呕吐。当时去过503的一位小区居民说,屋里面全是小孩的屎尿,根本不像人待的地方。
    居委会很快决定对李家进行救济。用王平元的话说,对于李文斌一家生活上的困难,警方和社会全力支持。“钱不成问题”。
    救济款每月为800元左右。因为担心乐燕乱钱,王平元负责发放并监督。王平元通常每个礼拜给乐燕一次钱。他的考虑是:不能一次给太多钱,防止乱;时间长了也不行,一周一次可以保证让其不脱离自己的视线。他以为,通过控制钱就可以控制乐燕,就可以督促乐燕照顾孩子。
    账单显示,从3月4日发放第一笔救助款到6月8日后乐燕失踪,泉水社区居委会总共给乐燕发放12笔救助款,合计2300余元。居委会还出资为李家买了洗衣机,更换水龙头。据说,在此之前乐燕从来不洗衣服。
    邻居们也自发行动起来。经历过3月份的历险之后,施春香嘱咐乐燕:下次出去玩时把门开着,这样娃娃饿了我们可过来给他吃一点。
    “她说阿姨啊,我怕大女儿再跑出来,我给你一把钥匙。”
    施春香手里有了一把503的钥匙。此后一周,邻居们以施春香为中转站,相继将食物送到小姐妹跟前。
    然而好景不长。施春香接钥匙时曾正告乐燕:自己也有两个娃娃要带,偶尔帮她带小孩可以,但时间长了就顾不了。乐燕连声说行。
    施春香拿到钥匙后的第二天下午,乐燕出去,跟施打招呼说天黑回来。当晚施春香吃过饭,装了一碗饭菜上楼去喂两个娃娃。“我门一开,发现她在家。这一次她说话算数。”
    然而,“第二次出去就不回家了”。“两三天都没回来”。
    施春香的担心加剧。在此之前,就有邻居告诫她:这件事没办法管。普通老百姓惹不起麻烦。
    一周之后,乐燕又来敲门,施春香把钥匙还了回去。“钥匙还她后,我感觉卸下了一个包袱。”施春香说。
    她显然没意识到,一同交出去的,还有两个娃娃活命的希望。
    2013年4月——“孤儿院不收”
    社区拒绝了让孩子进孤儿院的请求,认为不符合政策。
    在交出钥匙之后,一直到惨剧发生,施春香和小区很多人一样,一两个月里再未见过乐燕。她不放心。有次她问503的楼上对门人家:她(指乐燕)是不是走了?是不是把娃娃带出来了?对方说可能。
    在此之后,也再未有邻居看到过窗台上的孩子,施春香也再未听到孩子敲门的声音。“当时我们小区都以为她真的把孩子带出去了。”
    事实是,乐燕把孩子关进了那间没有窗户的卧室,并用尿布把门挤住。李梦雪再也出不来,外界也无法听到她的声音。这就是乐燕从上次事件中吸取的“教训”。
    最先引起警觉的是李文斌的奶奶丁春秀。这位78岁的老人孤身住在离泉水新村不到一公里的一个村子里。自从听人说起重孙女从楼上跑下来的事情,她便一直不放心。
    有一天,泉水新村一个她不认得的人过来告诉她:老太,大的看不见了,小的也看不见了。
    “大的”指乐燕,“小的”是两个重孙女。
    此前,丁春秀已经与孙子、孙妻断绝来往多日。后者一直怪她“小气”,不肯给晚辈钱。重孙女出生时,丁春秀给了300块钱。乐燕嫌少,说自己妈妈给了五千。
    但丁春秀放心不下两个重孙女。她本能地预感到,孙子入狱之后,孙媳妇一天到晚不在家,两个重孙女可能饿死。
    丁春秀于是到派出所报案,她先后去了几次。第一次不错,派出所民警赶到泉水新村,敲了半天门没敲开。以为有事发生,便叫来锁匠撬锁,结果孙媳妇一下把门打开,嫌敲门吵她睡不着觉。
    丁春秀当时在楼下,她本想乘机看重孙女一眼,但怕被孙媳妇发现,便没上去。她上次来这儿的时候,是被孙子和孙媳妇轰走的。
    有了这次教训,丁春秀再去报案时,派出所便不再积极。
    在报案时,丁春秀还跟警方提出,把重孙女送到孤儿院,对方让她去找社区居委会。丁春秀后来才知道,原来“大队”变成了“社区”。她于是找到社区书记,恳请对方“做做好事,把两个‘小把戏’送进孤儿院。给她们一条活命”。对方回答:她们有老子有娘,孤儿院不收。
    丁春秀辩解道:娃娃是有老子有娘,但老子关在牢里,娘从来不管孩子。还不和没老子没娘一样?
    没有人听她的话。
    丁春秀有7个儿女,均经历过“三年困难”。按她的说法,7个儿女都是吃“猪食”长大,但没有一个饿死。
    7个儿女中,李文斌的父亲李大发是长子。2003年,李大发在一个采石场出了事故,瘫痪在床,苦撑6年后死去。一年之后,李文斌的母亲也因病去世。
    李文斌很快成为村民眼中“不务正业”的典型。他小学未能毕业,9岁即学会抽烟。李本人还曾出过一次车祸,并从此不能干重活。
    在沾染上毒品之后,他更加成为整个家族的累赘。叔叔和五个姑姑均不再与之来往。
    2013年5月——最后的呼救
    太外婆王广红最后听见孩子在门里喊饿。
    乐燕同样出生于一个残破的家庭。她曾告诉施春香,她自小由奶奶一手带大,奶奶临过世时才告诉她妈妈还活着——她妈妈18岁生下她后,便与父亲离婚改嫁了。
    乐燕母女两人去年相认。王平元告诉南方周末记者,4月份,考虑到乐燕难以抚养小孩,他曾找到乐燕的母亲。王平元提出,由居委会出点钱,让她帮乐燕带两个小孩,或者上门来,或者带回家。对方说回去商量商量,但之后就没了下文。
    一位知情的亲戚说,阻碍在于乐燕的母亲又有了新的家庭。她不想让女儿和外孙女影响到她的生活。乐燕甚至不知道她家的住址。
    不过岳母帮李文斌找了一份保安工作,这也是他第一份正常工作。但上了两天班,便因“容留吸毒”被抓。
    悲剧发生后,有人感慨,假如当时乐燕和李文斌一起被抓,两个孩子也不至于死掉。他们认为,这位母亲是横在女儿生命面前的最大障碍。王平元并不认可这种假设。在他看来,假设是没有意义的。关键是有没有尽到责任。
    王平元认为自己已经尽到责任。作为片区民警,他不可能亲自照顾孩子。一个礼拜去看一次,工作量已经比较大。面对孩子死亡的现实,王平元很是沮丧:“我们付出了那么多努力,最后却是这么个结果。”
    亲戚当中,惟一没有抛弃李文斌一家的,是他的外婆王广红。李文斌从小在外婆家长大,和王广红感情颇深。李氏小姐妹出生之后,也主要是由她帮忙带大。
    因为担心两个重外孙女的生活,王广红曾多次去泉水新村送饭。小区里很多人都对这个年迈的太婆印象深刻。不过,很多时候都是大门紧锁,空跑一趟。娃娃有时也被送到王广红家,乐燕说来接但经常迟迟不来。王广红不会用电话,娃娃吵着回家时,她便将她们背到泉水新村,但到了后却往往发现锁着门,只得再背回来。
    3月份后,王广红再次送饭时发现,门开始反锁,重外孙女关在里面再开不了门。她有时责问乐燕干嘛反锁门,后者的解释是担心她会跑出来。“她怕丢她的人。”王广红说。
    王广红始终没敢要一把外孙家里的钥匙。她担心惹来麻烦,“她会讲家里少了东西”,会赖她。
    和李文斌在一起后,乐燕经常来到王广红家吃饭,有时也带娃娃来,王广红每次来都责骂她,但王广红发现根本没有用。
    王广红最后一次见乐燕是在事发前四五天后。她来借钱,说钥匙丢了,要找锁匠换锁。她问:“娃娃怎样了?”乐燕回答“养得好好的”。王广红不信,“你带来给我看看”。“一带就得带俩,不方便。”乐燕说。“你坐出租车来,我出车钱。”乐燕答应了,临走时带走了吃剩下的鸡蛋糕,说回家给娃娃吃,自此再未露面。
    王广红再次听到重外孙女的消息,便是6月21日的噩耗。
    王广红说,乐燕曾两次跟她提出,要把大娃娃交给王广红带,但她没敢答应。王广红本人也是当地有名的困难户,她的老伴偏瘫多年,身边还有一个痴呆女儿,都由82岁的她一手照顾。
    王广红自己的生活费用则主要由当教师的儿子负担。他更不赞成母亲带娃娃。并多次告诫母亲,不要再和外孙家有太多来往,“她不正常,你不能跟着不正常”。对此王广红也明白,但她实在舍不得两个孩子。
    王广红说,她前后接济过外孙一家三万多元钱。这些钱几乎都是她从牙缝里省出来的。
    5月17日,农历四月初八,按江南传统要吃“乌饭”。这一天中午,王广红带着做好的“乌饭”来到泉水新村。这也是她在事发之前最后一次来看重外孙女。
    她没能敲开门。但里面传来李梦雪的声音:“太太,门反锁了,我开不开,你找妈妈要钥匙。我饿死了。”门外太婆的眼泪淌下来。无奈回去后,当晚乐燕竟自动找上门,还带了一碗饭回去,说是给孩子吃。
    王广红相信了,直至一个多月后接到两个孩子的死讯才追悔莫及——那其实是李梦雪留给外界的最后的生命讯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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