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军少宠妻无度 - 一一三,表白,幸福
豪门军少宠妻无度 作者:晴空向晚
拍摄结束,曹排又用直升机把他们送回了营房。剧组的人天没亮就迎着风雪出去赶工,都冻得半死,这会子回到房里就盖起棉被补回笼觉了。
素问倒是不困,也许是被冻得更清醒了,趴在窗户上看收队回来的士兵们集合队伍,继续顶风傲雪的训练。那一列列松枝绿的身影,最终融入了远处的洁白之中,她的心里忽然充满了别样的感动。
为这群士兵,也为陆铮。
陆铮。
我等着你。
她在屋内向远处消逝的身影,挥了挥手。
营房里热水都得自己去锅炉房接,昨晚上有小赵照顾她,她用的热水都是小赵替她打好的,今天却不好意思麻烦人家了。
路过厨房,是炊事班的在埋锅做饭。隆子县里没有饭馆子,就是剧组,也得赖着部队的伙食。
她有点好奇在这冰天雪地的,平常战士们都吃些什么。
素问挺不好意思的敲响了伙房的门,几个炊事班的义务兵正坐在板凳上择菜,看到她都特热情的叫她“女明星同志”。
素问脸红着介绍:“我姓聂,你们叫我小聂就好。”一边也蹲下,捡了几根菜帮着一起择。
一个炊事班的老兵笑吟吟说:“这种事我们粗人做就行,聂同志,你坐!”
素问忙摆手:“我在家也常干的,没事。”说着就跟战士们聊了起来。
“我听说部队里的老伙厨,手艺比京城馆子里的大师傅还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啊?”
炊事兵挺得意的笑了:“咱们这就是物资短缺,材料少,不然什么都能做得出来。边防连好久没客人来了,咱们连长特意交待的,一定要给你们做最好的饭食。”
这下素问真好奇了,站起来指着旁边的大锅饭,问:“我能看看吗?”
炊事兵不在意的点点头。
她掀起灶上的锅盖,喷香的肉香扑鼻而来,连她也忍不住深吸了口气:“好香。”
“是啊,今天吃红烧肉,听说聂同志你们北京来的,班长特地做的北京菜。”
等雾气散去,素问着眼想看看这北京菜啥样,结果……乌漆漆的巨大铁锅里,一块块几乎全是肥看不到瘦的肉,拌着不知道什么菜的菜叶子,还有类似萝卜的材料,乍一看如同大杂烩。
“咳……”素问撇过脸,盖上了盖子,问:“你们平常都吃这个吗?”
“平常哪能这么好的伙食啊?一整个冬天能吃一次肉就不错了。”
素问一愣:“那你们平常吃什么?”
炊事兵指指身边成筐的萝卜白菜,无奈的说:“我们整个冬天就靠它们了。”
“……就只有这些?”
炊事兵摇摇头:“这还是现在的伙食,等到风雪停了,化雪封山,这些菜也吃光了,外面的给养物资送不进来,就只能吃腌菜配白饭了。”
“……”
白饭……素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陆铮也……
“都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能受的了吗?”
“这有啥受不了的。咱们还有咸菜就饭吃,我们排长,连长连咸菜都没得吃,今天连长给大家加餐,也是从干部伙食费里扣的。”
聂素问沉默了。她想起刚刚自己不屑一顾的肥肉烧萝卜菜叶,心里一阵阵的酸楚。
过去陆铮是多么讲究品位的人啊,对生活挑剔到细节,现在要他顿顿吃萝卜白饭。
这群边防连的兵啊。
让她心酸,也让她肃然起敬。
打了热水回去,把冻僵的手脚放在热水盆里泡着。每个屋里虽然都有电炉子烤着,但还是刺骨的冷,呼出来的气在屋里就变成了白雾。厂商给他们的雪地靴在这种地方根本不顶用,刚才在山上滚了那么多次,她衣服里面,鞋子里早就灌满了雪,现在都化成了水。
她拎起湿漉漉的袜子挂到电炉子前面烤,营房前传来刚硬整齐划一的口号声,是训练的战士们回来了。
素问找来干净的鞋袜衣服换上,推开门,独自一个人穿过了营房前的操场。
守卫的哨兵劝她说:“同志,马上就要开饭了。”
“没关系,我就在附近走走,不会走远的。”
哨兵犹豫了一会,说:“那你等等,我去跟排长打个报告,找个人跟着你。”
素问知道对方也是好意,于是轻点了点头。哨兵朝她敬了一礼,然后小跑着回到营房。
哨所门前,是一片林间空地,耐寒的树上都挂满了冰柱,透过厚厚的冰层,依稀可以看见脚下有流水的迹象,或许这里原本是一条河。素问站在河边的雪地上,不停的跺脚取走骨髓里透出的寒意,脚早就被冻得僵硬了,穿着鞋子和没穿鞋好像都一样,唯一的区别是,鞋子好像和脚冻在了一起,变得硬邦邦又沉重。而她脱掉了外面那层狐狸毛的皮手套,里面贴着皮肤的毛线织手套,根本就像一张白纸糊在手上,冰冷刺骨。
素问跺了跺脚,从林间往上似乎是一个山头,披着银装素裹,笼罩在极寒天气才有的霜雾下,如同仙境。她有点好奇,走近了几步,突然,林子里似有一声动物的吼叫,紧接着一条毛皮都是雪白色的动物敏捷的从眼前穿过,几下就跃入了林中,与雪色融为一体。
是猎犬,还是……狼?
惊讶之下,她早已忘了哨兵的嘱咐,一步步迈过冰封的河界,同时手里紧紧接着随身口袋里的手机,说不定能拍下什么难得一见的奇景。
脚下的河床冻得可真是结实,起初她还有点担心,后来在上面蹦了蹦,脚下的冰坨子却纹丝不动。
正惊奇着,“吱——”一声尖利的哨响,把她拉回了现实。
她仰头望去,洁白的密林子里根本看不到人影,可哨声确实是从那里出来的。山脚下就已经够冷的了,那种密林的山头上,会有人住吗?
正想着要不要再往里走几步看看,忽然一只手拉住她,大力把她扯了回来。
“啊——”素问吓得惊叫了一声,回头看,却是陆铮……?
“你怎么……”
她还没问完,陆铮就已经一本正经的告诉她:“哨所的同志说你出来了,排长让我跟着你,这儿路滑,说不好那块雪的脚下就是悬崖。”
她长长的“噢”了一声,声音里不掩失望。还以为他是担心自己。
诚然,曹自彬排长就是看到陆铮一听她一个人出去了,就一副魂不守舍的样,这才让他过来看看的。
不过素问很快想开了,不管怎么样,有两人独处的机会了。
“那也好,你就带我在你们连队附近逛逛吧。”
说是这样,可陆铮自从把她拉回来后,就一直远远的跟在她身后,只在她即将走错的时候出声提醒,一步不多,一步不少,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只要素问一转身,他就立刻低下头。
路越来越不好走,陆铮终于跟近了一些,生怕她一不小心滑倒。说实话她也趔趄了好几次,陆铮从后面扶住她,扶稳了就立刻松手。
陆铮从前就不是个话多的人,除了面对她。当兵以后,似乎越的沉默寡言了。
她心里气恼,不自觉快走了几步,陆铮皱了皱眉,终于伸出手来拉住她:“走慢点。”
她送过来那天高原反应还引起烧,现在刚刚适应,就这么乱来。
素问的目光落在他拉着自己的手腕上,嘴角微微弯起,一把抓着他的手,挽着他放慢了步伐。
“刚刚那山上是什么地方,我在林子里好像看到了一只狼,浑身雪白的,像神话故事里的那样。”
陆铮顺着她的话抬起头,目光在密林间的小山包上微微停驻,半晌才道:“那不是狼,是空降犬。”
“空降犬?”
“这一带常常生雪灾山难,空降犬是用于搜救的。”
“那训练这些空降犬的人就住在山上?”
陆铮的语气停顿了一下,才缓缓的说:“他们是西南军区特种兵雪狼突击队的。每年气候最恶劣的时候,他们就会到边疆来协助边防连的搜救工作,同时也进行日常训练。”
“特种兵……?哇,真的假的啊,难怪我一过河就有人吹哨子,可是完全看不到人。”
“林子里每天都有潜伏哨在站岗放哨的,雪狼突击队的训练是国家高度机密,吹哨子警戒是因为你身上穿着我们连的军大衣,他们确定你的身份不是入侵者,不然招呼到你身上的,可能就是枪子弹了。”
“……”素问倒吸了口冷气,不由自主的按住了胸口。敢情她还是捡回了条小命的。
边防连,特种兵……真是神奇啊,她感觉自己好像完全进入了一个陌生的世界。
陆铮看了看天色,握了握她的手:“你冷不冷?”
两只同样冰冷的手相握,根本感觉不出来什么。
素问笑了笑,缩了下脖子:“嗯,有点儿冷。”
这里冬季最低温度可以达到零下三十多度,现在已经过了最冷的时候,但是与北京相比,也算是前所未有的冷了。
陆铮看看她,淡淡一笑。
他来的时候,正好是这里最冷的时候。
“回去吧,差不多要开饭了。”
回去的路上,再次经过那条被冰封的河床分界开来的密林山头,素问仰起脖子,望着那挂满冰柱的冬树,心想,这么冷的天,真的有人潜伏在这吗?
她拽了拽陆铮的手,陆铮停下来,回头看着她。
只见素问抬起胳膊,遥遥的冲着树林里挥了挥手,然后行了个不甚标准的军礼。
陆铮看着她,起初是惊讶,继而慢慢了悟,勾起了嘴角,也站在她身旁,对着树林行了个姿态标准的军礼。
正要离开,空山密林里,忽然响起几声犬吠。
素问惊喜的拉住陆铮:“真的有人,他们真的看到了!”
陆铮点点头,仍旧是看着她,微笑。
回到营房,哨所的哨兵看到他俩一块回来,脸上溢着笑,眯起眼睛冲他们行了个军礼,陆铮回以一礼,拉着她径直朝伙房走去。
“不是快开饭了吗?”
“就是开饭了伙房才能得空。”
素问不解的跟着他。见他在伙房外面又抱了捆刚刚劈好的柴木进来。
“你要干什么?”
“你不是冷吗?”
素问点点头。
“所以我给你找个驱寒的办法。”
陆铮挽了挽袖子,在矮凳上坐下,准备生火。刚刚炊事班的士兵都去食堂了,现在伙房里就剩他们两个,陆铮先点了一张报纸塞进炉门,而后又添进去几根柴木,倒是驾轻就熟,不一会儿,柴火便旺盛的烧了起来,陆铮捉过她的手,放在炉火近处,一股喷然的热度炙烤着她的手心。
素问不自觉的靠近,陆铮递给她一个小椅子,她挨着陆铮坐下来。
劈柴,生火……要放在以前,她完全不敢想象。还记得以前到他的厨房,都是干净的一尘不染,除了偶尔她过去大展手艺,其他时候都是叫的外卖。现在他亲自生火给她暖手……
也许是靠得太近,烟火撩着了眼睛,她的眼眶有点红。
陆铮拉了她一下:“别离火口那么近,小心烫着衣服。”
“嗯。”她点点头,陆铮就坐在她旁边往火灶里添柴木,火越燃越旺,有淡淡的光从他脸上掠过,勾勒出那棱角分明的轮廓。在素问看来,他平时的表情就很少,在外人面前一向就是面无表情,这次他们意外重逢,他却一直冷面对着她,只有在这时,轮廓才柔和了下来。
想到这,素问忍不住歪过身子,将头搁在他的肩上,闻着他身上陈旧的军大衣散出的新雪的味道,越觉得依恋,索性整个人倒在了他怀里。
陆铮犹豫了片刻,拉开军大衣,从背后把她整个人裹了个严严实实。他低下头,用下巴蹭着她沾了雪水清凉湿润的丝,仿佛梦境般呢喃:“辛苦你了,这么大老远的跑到这种地方工作。”
有他这句话,素问觉得再多的艰难和辛苦,都值得了。
腻在他怀里,从鼻子里哼咛出一句。
“不辛苦。”
正想从陆铮怀里抬起头,亲亲他的下巴,忽然见陆铮放下了搂着她的手,把目光转向门口。
素问跟着他回头,只见刚才跟她聊过天的炊事兵,手里端着空锅铲子,整个人都傻了,站在门口,愣是不敢进门。
“……”
“……”
“张士强,进来吧。”陆铮把素问的脑袋往自个怀里一按,说道。
炊事兵一动不动。
陆铮撇撇唇,沉声命令:“进来!”
那兵一个激灵,踏过门槛,又愣在原地。
“齐步走!”
炊事兵超前机械却标准的齐步走。
“立定!向右转,放下锅!”
炊事兵把手里的锅子往水池一丢,又不动。
“向后转!齐步走!关门!”
伙房的门,咔的一下关紧了,屋里又恢复了寂静。
半晌,“哈……哈哈……哈哈哈……”素问猛地从陆铮怀里钻出来,按着肚子,“不行了,笑死我了……”
陆铮瞪她一眼:“严肃点,不许笑!”
可素问压根不理她,笑得快直不起腰了,眉眼都弯了起来,还拿手指着他:“还摆官威呢你,我又不是你的兵……哈哈哈……笑死我了……”
“笑什么笑,你这是在藐视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威严吗?”
素问揉着肚子,半晌才直起腰:“我不是笑他,我是笑你……”素问也不管他的冷面孔,大声的笑开:“这下,你的脸可丢尽了!哈哈哈……”
果不其然,等素问手脚都暖和了,去食堂开饭,刚才她和陆铮在伙房的事儿就已经传开了。大家都用一种看嫂子的眼光看着她,还有人热心的把饭菜给她端到面前:“嫂子,排长吩咐的,饭菜都给您留好了。”
素问笑着谢过,一看,菜盆里都是肉。战士们用朴素的方式表达了他们的热情。
素问看看坐在她对面的陆铮,只是大口大口的拨米饭,想起早上和炊事兵聊天的话,夹起筷子,把红烧肉都拨进了陆铮的碗里:“你吃,我不吃肉。”
陆铮瞪她一眼,咬掉了上面烂肥的肥肉,直接把瘦肉塞进她嘴里。
他呼噜噜的风卷残云一般扫荡干净了自己餐盘里的饭菜,看得素问是目瞪口呆。印象里陆铮一直是慢条斯理,吃饭也极有风度的,可眼前这样儿,跟饿了好几天似的。
而且,她怎么不知道陆铮的饭量变大了?
吃饱喝足,陆铮连带她的餐盘一起收拾了,有战友喊他,他跟素问吩咐了两句,就跑步过去了。
下午雪停了,导演和摄像出去踩点,打算补几个镜头,素问在营房前的操场上散步,来来去去经过的兵,见着她总要愣一下,她朝对方一笑,对方就原地挠头。
等陆铮回来后,她说起这事,陆铮就笑了:“他们那是紧张的。”
“我刚来的时候,就听人说过,进了西藏,就等于进了和尚庙。”
“为什么?”
“在边防连当兵的,大部分都很少回家,一年能有一次算是运气好的了。”
“……”素问沉默了。那是不是意味着她离开这里以后,也要一年多才能见到他一次?
为了掩饰情绪的低落,她努力扯开嘴角笑了下:“我在这里怎么没有看到藏族姑娘?”
陆铮缓缓摇了摇头:“没有,这里海拔太高,路途太远,地形也不好,一般姑娘不到这边来。”
所以说,别说一年,就算两年没见过女人的兵也有。
才会对素问他们一行人的到来,这么的惊喜和意外。
“那……你呢?”静了一瞬,素问忽然开口。
“嗯?”他似乎恍了一下神,并未听清她的问话。
素问顿了顿,再一次问出口:“那你到西藏来以后,是不是也还没有见过……其他的姑娘?”
素问悄悄的低下头,她的意思陆铮哪里会听不明白。
轻轻的勾唇,而后缓缓一笑:“离开北京时,我想的是你。没想到到这里来后,我第一个看到的女人……还是你。”
“……”
素问心里咯噔一跳,不似肉麻的情话,却比情话更让她脸红心热。
不知不觉已经走了好一段路,这条路,铺满了皑皑的白色,仿佛永远都没有尽头一样。素问刚要再往前迈一步,陆铮忽然拉住了她:“别往前去了,那里是悬崖。”
素问一怔,靠着陆铮的身体,踮脚往前一看,果真看到雾气缭绕里远方的山脉。一层接着一层,半面白色,半面泥土色。素问把眼睛睁得老大,不可思议的看着这祖国南疆的风光,远处的山脉与天幕仿佛连成一片,清透高远,那片银灰与洁白的绝美交替,她在寒风中微微颤抖,脚底是麻的,心口是热的,脑子是昏昏沉沉不明所以的。
她捂着冻红的耳朵,厚颜无耻的冲着远方的云层和山脉大喊:“陆铮——我!爱!你!”
很文艺,很矫情,很傻x,陆铮安静的站在她后面,在她完疯以后,却看似生气其实有点高兴的拉着她说:“你疯了?忘记我跟你说这附近有哨岗了?”
他的呼吸贴着她的耳边,热热的,痒痒的,吹在她冻红的耳朵上。她忽然就脸颊一红,调皮的吐吐舌头。完了,这么大的声音,肯定叫人听见了……午饭已经害他丢过一次脸了,这次陆铮的脸要从边防连丢到特种部队去了!
“那你不早提醒我?”她有点埋怨的抬起头,惴惴的看着他,却撞进一双深邃含笑的眼睛,那里面,根本没有一丝生气的意思,只是极专注的瞧着她。眼眸里倒映着冰山雪地的颜色,璀璨而静美。
“算了,丢脸就一起丢吧。”他说。
然后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际,抬起她的下巴,吻上了她的唇。
天旋地转。
世界变成一片模糊的白色。素问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努力的想要在寒风中看清他的脸,可是只有白茫茫的颜色。
然而唇上的热度却是真的。
经历过那么多噩梦的裂痛,她已经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
人怎么可以这么幸福?
幸福得好像假的一样。
她努力的踮起脚,伸出手臂拉低他的身子,唇齿缠绵,她全身都热,轻飘飘的仿佛已经坠入了云端,有点忘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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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肿么觉得这一章像聂同学西南边疆一日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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