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不易,我和死对头都叹气 - 修仙不易,我和死对头都叹气 第230节
赵一粟刚啧完人,转头又换上了笑脸:“大佬,请问前面还有啥值钱的东西吗?嘿~”
江云尘:“……”很不想理她。
但是手指头更诚实,已经不顾主人意愿朝西南方向指出去了:“往那走,有一片深渊砗磲。”
赵一粟:“得令!苍稷,冲!”
第392章 六品魔修的身份
赵一粟沉迷在海底捡钱,暂时把天行大比忘在脑后。
同一时刻的烟云州上,正是人头攒动,摩肩接踵。
经过三个多月的擂台赛,各个品级都出现了连胜后直接进入总决赛的选手,比赛进入越来越白热化的阶段,每天押注的筹码和赔率也越来越高。
这一天的比赛格外吸引人,因为正在进行的是五品修士车轮战的第一场。
车轮战开赛第一天就迎来了两位高手对决:顾千凝和秋月白,都是五品大圆满的女修。
等着观战的、下了赌注的看客提前一日来排队,早就把这两个擂台围得水泄不通,趁着没开赛,大家交头接耳谈论着关于比赛的事。
——“顾千凝是主动弃赛的,但秋月白很可惜,她是因为玲珑阁被堕营偷袭,回去救人,才会受伤错过了一场比赛,陷入车轮战。”
——“这两人说是车轮战,但一个是岁寒宫浮雪真人的大弟子,一个是玲珑阁清漪真人的二弟子,都师承七品大修,肯定能打出总决赛的质量。听闻浮雪真人和清漪真人年轻时就爱切磋叫板,互有输赢,这下可有看头了!”
——“两人注定只有一人能进总决赛,不管谁落败都会非常可惜。”
——“哎,五品中可惜的又岂止她俩?”
说到这里,这人压低声音:“江云尘和赵一粟至今下落不明,他俩因为多次缺席,已经自动进入车轮战,要是再不回来,就只能算落败了。伏羲山折损了两员五品大将,眠仙楼日日沉闷,这几个月都没个笑脸呢。”
一旁的看客对于这番发言表示不敢苟同:“前日五品擂台上,任景华那一战对上了昆仑派的五品巅峰修士白仲晓,也是打得惊天动地,极限险胜,有任景华在,伏羲山还怕缺了五品前三的名额?”
这话落在了不远处同样等待观战的任景华耳朵里。
他不免内心苦笑。
若非江云尘和赵一粟同时失踪,百里勤师兄又意外落败,他也不会拼命从白仲晓手里夺下来一个总决赛的名额。
他擅用重剑,对上灵巧的水系修士白仲晓很容易吃亏,况且白仲晓出身昆仑派大世家嫡传,一身功法得家族亲传,变幻莫测。
更雪上加霜的是,任景华在上擂台对战白仲晓之前,刚刚从一次南大陆的诛魔活动回来,受了点内伤。
比赛中他在白仲晓手下他虽然险胜,但灵海已经伤上加伤,肯定会影响总决赛的发挥。
但又能怎么办?总不至于让伏羲山一个五品名额都保不住吧?
想到这里,他不免又往西海的方向看了看。
早上听弟子们议论,说江云尘和赵一粟的命格有复苏的迹象。
虽说三品弟子的观星水平令人存疑,但他仍然怀着一丝希望——万一他俩在车轮战结束之前赶到了呢?
想到当初在蓬莱阁凌云大殿,江云尘的雷龙金鞭,和赵一粟的满月弯刀,任景华无比确信这两人只要上去一个,都能为伏羲山夺得五品魁首。
怀着希望,又感觉格外渺茫,毕竟西海寻人的队伍他多次参与,确实没探到一点的线索。
耳边看客们的谈论还在继续,一个说江云尘和赵一粟如何优秀可惜,另一个不断反驳,并举了个例子:
“你也别把江云尘和赵一粟看得太重,咱们修仙界哪一代不是人才辈出?惊才绝艳的比如那个阚风轻,他可是天剑门千年出一个的甲等混沌灵根修士,直接拜在停云真人门下,当年也是刷新了许多战绩纪录的人,结果呢?竟甘愿堕魔……”
“放屁!没根据的话不要乱说!”东方禹压着眼底的怒气:“既然是天之骄子,在天剑门享受顶级的修炼资源,又怎会甘愿堕魔?!”
那人还要反驳,忙被同伴拉走:“你别掺和了!他是天剑门的东方禹,听说为了拿回阚风轻的尸骨还狠狠跟师门闹了一通,不好惹,走走走……”
东方禹见他们要走,还欲追上去理论,被身后的任景华按住了。
见任景华对他摇摇头,东方禹只能忍了这遭怒火,黯然攥紧拳头。
他修的是君子剑心,从来不会轻易动怒,若非那些话扎了他的心,他也不会爆粗口。
任景华:“最拦不住的就是悠悠众口,想要改变,只能尽早探出堕营幕后的势力,真相早晚会大白于天下的。”
说完也跟着轻叹了一声。
他们口中的阚风轻,便是在匿灵峡谷中与江云尘和赵一粟大战的那个六品魔修。
大战结束后,天行盟收敛了这个六品魔修的尸骨,经过事后调查才发现,此人堕魔之前是天剑门的弟子,阚风轻。
正如那几个人的议论那般,阚风轻本是天剑门混沌灵根的天才修士,任景华在五品时与他同做过几次任务,所以两人还颇有些交情。可以说阚风轻是任景华为数不多的挚友之一。
与平日低调谨慎的任景华不同,阚风轻是个很有家长风范的师兄,对师弟师妹们十分关爱,出了名的好脾气,对于当时刚入天剑门的东方禹来说,阚风轻是领他入门、亦师亦友的前辈。
这样好的人,其实也有困境,就是他已经卡在五品大圆满境,近千年无法突破了。
与他同期的五品修士,天资不如他的也晋升了六品,而比他修炼晚几百年的,诸如任景华,也早早地追上了他的进度。可阚风轻这个天之骄子偏偏修为止步,这成为了天剑门不大不小的一个心病。
几十年前,阚风轻在执行一次五品历练任务的时候失踪。
天剑门派人到处寻找未果,至今门内还经常提起这位人品和修为都顶好的师兄。
可他们谁也没想到,烟云洲外突然出现的六品魔修,竟然就是阚风轻。
一个五品的天之骄子,怎么会入了魔,成了六品魔修,变得心狠手辣面目全非,这其中到底都发生了什么,没人能说得清。
许多修士抱持着一种观点,就是阚风轻五品无法突破,为了迈过瓶颈期,甘愿堕魔,寻求捷径……
路人其实并不在意真相,他们更愿意听天才的堕落故事,于是就口口相传起来。
阚风轻的勤勉刻苦的过去、卡在瓶颈期的煎熬起伏、意外失踪又堕魔惨死的下场……于亲友而言是锥心之思、诛心之痛,于他们而言,不过是三两笑谈。
正如江云尘所说,这世道并非只对牵星一人残忍。
无论你是天之骄子、稀缺灵根,还是废柴起步、腾跃龙门,到底都要被命运这只大手拨弄着,去向你该去的归宿。
第393章 车轮战开赛
东方禹和任景华站在擂台前,各自满腹心事,一时间都默默无语。
耳边听到一声锤音,是车轮战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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擂台上,顾千凝和秋月白互敬一礼,开始了尖锐的交锋。
两个女修各有风格。
顾千凝英姿飒爽,一杆冰棱使得干脆利落,杀气腾腾,刚柔并济;秋月白出身玲珑阁,用的是一柄细细的竹笛,灵力蕴含在声音中,柔中带刚。
这两人风格截然相反,又都浸淫功法数百年,早就达到了人器合一的地步,真交手起来对低修来说并没有可看性,因为所有的招数、拆对都非常非常快。
东方禹自认功法底子还算不错,可四品巅峰与五品巅峰差了一个大境界,他的视线愣是追不上擂台上过招的速度。
唯有任景华这种五品巅峰境的人,才能从擂台上的幻影中看出瞬息间反转多次的胜负节点。
在观察两人的每个招数时,任景华都在心中默默排演假如是自己在擂台上,将会如何对敌,因此看得格外出神,以至于不由得神识使用过度,有些气血翻腾感。
身后挤进来一个人,是平俊华。
这家伙运气不好,抽签遇上了喻庆云,已经落败,无缘五品总决赛了。
“比赛看看就行了,别太代入,说不定总决赛还没对上她俩你就先败了,现在都是白用功。”大约是察觉到他的气息不稳,平俊华开玩笑说。
任景华平复了一下神识,懒得理会他的调侃。
两人同在天行盟任职,又在蓬莱阁并肩作战,战友情分比别人深厚些,说话也比较随意。
平俊华压低声音:“盟里的最新消息,魔修偷袭了骑风阁。”
任景华眼皮微跳。
上个月是玲珑阁,这个月是南大陆和骑风阁,最近魔修实在活跃得有些过分。
这话东方禹也听见了,握着剑的手微微用力,朝这边看了过来:“骑风阁现在境况如何?”
这消息早晚会在烟云洲传开,不是什么秘密,所以平俊华回答:“骑风阁靠着雁归岛特别的地势,人员损失不大,但也伤了几个六品的长老,还丢了一些门派的积藏。”
任景华:“魔修去了多少人?”
平俊华:“一个,八品。”
任景华:“又是他?”
平俊华还没来得及回答,只听擂台上忽然敲了钟。
这表示胜负已分。
三人同时朝擂台上看去。
顾千凝和秋月白各占据擂台一角,看起来都没受什么外伤。
但擂台的结界分明正在颤抖摆动着,这表明擂台内正有浓郁的灵力对结界造成冲击。
可以想象,若是结界破碎,两人之间爆发出的灵力将会直接冲刷整个烟云洲,逼得低修们原地吐血。
看客们不明所以,探长脖子:
——“谁赢了谁赢了?”
——“看起来谁也没受伤,怎么就敲钟出结果了?”
——“顾千凝站得离更边缘一点,难道是秋月白赢了?”
任景华和平俊华同时收回目光,转身逆流离开了人群。
因为他们已经知道了结局,是顾千凝赢了。
两个人最后的对招没有拿出武器杀得头破血流,而是选择直接拼灵力的控制和神识交锋。
这一定是秋月白先挑起的,因为她的法器是音系攻击法器,最讲究对灵力和神识的修炼控制。而顾千凝选择用神识正面接招,两人最后的交锋在大开大合又悄然无声中结束了。
顾千凝看似站到了擂台边缘,摇摇欲坠的模样,实则是因为音系的神识攻击站得越远,承受的伤害越重。
秋月白手里的笛子是典型的远程攻击法器,顾千凝能站在那里,正是一种强悍的态度彰显:以你之长,也无法战胜我,你还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绝招呢?
秋月白见状果然主动收手,两个人在损失最小的情况下比出了高低,互相抱拳。
秋月白主动下台,算是向没看明白的观众宣告了比赛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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