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不易,我和死对头都叹气 - 修仙不易,我和死对头都叹气 第20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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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云尘轻飘飘落在擂台上,他没说任何话,只是沉默地在手里变换着雷芒,一道一道亲手斩碎了那些魔根,动作果决而认真,没给赵一粟残破的身躯多添一点点的伤。
    每斩断一根魔根,赵一粟的身体就失去一点的支撑,最终软软地靠在了江云尘的肩膀上。某一刻两个人互相跪在擂台上,像一座雕塑,有股震撼人心的美。
    台下的议论声也渐渐停了,不敢打破这一幕的平静,望向两人目不转睛。
    直到最后一根魔根被斩断,江云尘将赵一粟打横抱起。白衣少年的怀里是一个红衣女修,血色浸染着两人,衣袂翩翩而起,映着天幕烧红的云,这两人就成了天幕中的一片,似乎随时都会归入云际。
    在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前,江云尘不忘往台上丢下一记法术,阮香琳剩余的半副尸体被炸得粉碎,化成一片黑色的血雾彻底消散在世间。
    爆炸声惊得众人如梦初醒,眨眨眼,已经看不见那两人的身影了。
    ++++++
    赵一粟又睡了很长很沉的一觉。
    梦里疲惫的身体被一股温泉包裹着,浸润着,每一个细胞都在舒服地伸展,令人不愿从美梦中苏醒。
    江云尘控制着自己的雷灵力,一点点走过赵一粟的身体,将那些被魔气侵蚀的伤痕一寸一寸打扫干净,看着干瘪枯死的人在他的灵力下重新恢复生机,他有种难以言明的满足感。
    睡梦中的赵一粟打了个滚,脑袋抵在江云尘的腿边。
    怕自己的膝盖磕到她,江云尘下意识地伸出手挡着。于是那张脸就钻到了他的掌中,小兽般蹭了蹭,传递过来温润的触感。
    江云尘冰封万年的眉眼有了点暖意,指尖婆娑了两下,将沾在赵一粟唇边的几根发丝捋顺。
    夜色如墨,连月光都不忍打扰这一刻的静谧,悄悄躲在云层身后,半遮半掩地探出一点光想要分享这一刻的美好。
    赵一粟的呼吸落在江云尘的掌中,有点痒。
    江云尘不知不觉浅笑着,心想要是能一直这样待下去就好了,命格锁不解开,若能飞升就带她一起飞升,若不能姑且把她当个小宠物养……
    “唔。”赵一粟猝不及防地睁眼,一下撞入江云尘的眸子里,也撞醒了江云尘的贪念。
    他惊得往后抽开手,反应不及的赵一粟下巴一下磕在了硬床上,呜呼一声坐起来:“你谋杀啊?没死在魔修手上,怕是要死在你手里。”
    江云尘不太自在地往后坐了坐:“你醒了。”
    赵一粟眨眨眼:“不然呢?”她觉得江云尘有点奇怪,怎么目光躲躲闪闪的。
    难道趁她睡着偷她储物袋里的灵石了?
    她确认了一下,储物袋里还剩没用的十万灵石,一点不少。灵石没少,她就懒得计较别的,见外面天色漆黑,问:“我昏了几天?”
    “七天。”
    “这么久?”
    江云尘:“你的伤已经好了,但灵海还是不能聚气。”似乎知道她下一句要说什么,江云尘指了指桌上的一个储物袋:“官耀送来的。”
    赵一粟秒速从床上弹起,一扫方才慵懒的模样,把储物袋拿到手中。
    两千万上品灵石,官耀先付了三百万,约定剩下的三天内支付,没想到他还挺守信用。
    有了的灵石赵一粟还有什么可怕的,忙把一千七百万灵石投入系统中,灵力仓卡顿了片刻,很快经过转化变成了19%的灵力。
    赵一粟这次注意了一下灵力仓的转化数值,并有了大概的估算。
    在10%之前,灵力仓是大约是每60万上品灵石转化1%,但超过10%之后,灵力仓是120万灵石转化1%,也就是说超过10%转化所需的额度翻了一倍。
    这只是10%,不知道再升上20%会不会又翻一倍,如此翻下去,若是想把灵力仓打满,所需要的灵石怕是一整个伏羲山的积藏都不太够用了。
    赵一粟感受到只有系统的贪婪和灵力仓的可怕……一时间沉默着,心事重重的模样。
    江云尘问:“怎么,这次灵石不管用了?”
    “管用。”
    赵一粟答了一句,然后从灵海中取出了那个一直不安分的灭魂丹。
    失去了阮香琳的魔气吸引,灭魂丹重新归入沉寂,上面的暗红色瞳孔动也不动,宛如死物。
    江云尘见状,问:“就是这个灭魂丹在擂台上影响了你的发挥?”
    赵一粟:“嗯,我用了封印符纸。当初在北海上遇到七品的魔修,灭魂丹都没有这么激烈的变化,也不知道阮香琳到底是什么来头。明日一早我苏醒的消息散出去,天行盟一定还会派人来问话,这东西不能再带在身上了。”
    江云尘见她端详着灭魂丹的变化,提醒她:“不要盯着看。”
    赵一粟于是收回目光。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说:“对了,当初在北海,那个魔修说这个叫浑天瞳,你听说过吗?”
    “浑天瞳?!”
    江云尘脸色骤变,当即丢出一道雷灵力覆盖在外面,目光爆出怒火,盯得赵一粟不由自主缩了缩肩膀。
    赵一粟:“怎、怎么了?”
    江云尘:“你竟然把只封了一张符纸的浑天瞳直接放在灵海中储存?真是……无知无畏!!”
    第358章 魔族圣器浑天瞳
    赵一粟:“当时打架嘛,打完架又忙着逃命,然后一个划破虚空的传送阵就把我投到了天行大比的擂台上……稀里糊涂那么多事,我一下忘记说,不对,我还以为我跟你说过了。”
    她解释一通,着急地问:“你给我具体说说浑天瞳的来历。”
    系统铸造熔仙鼎为何会需要浑天瞳?熔仙鼎到底是什么东西?
    她心中有无数的疑惑需要解开。
    江云尘紧抿着嘴,半天没说话,这是气的。
    他懊恼自己没有早点发现灭魂丹就是浑天瞳。一来是先入为主,以为这是玄丹府的至宝灭魂丹,即便有些诡异,大约也跟玄丹府通魔的事脱不开干系;二来也是最主要的一点,灭魂丹被赵一粟放在灵海中,已经安然无事好几年了。
    “浑天瞳是魔界圣器。传闻魔界圣器百万年不问世,一旦问世便是魔魂苏醒的征兆,因为浑天瞳本就是魔魂的眼睛,可摄魂灭魄,是世上最恐怖的邪器。我并没亲眼见过,只是听师父提起一二……”
    江云尘的眼神有些晦涩难辨:“这东西寻常修士别说是放在灵海中,就是无意瞧上一眼都会魂飞魄散。可居然被你就这样放在灵海中……”
    他说到这里,分出一缕神识仔仔细细扫了一遍赵一粟的灵海和筋脉,尽管已经在疗伤的过程中反复确认过无数次,还是重新确认了一次。
    赵一粟蹙眉,本想赶走这不礼貌的神识,可见江云尘神色严肃,就姑且忍着。
    很快那抹神识就离开了。
    江云尘:“确实没有被魔气侵蚀。”她的灵海和身体都好得很,浓郁精纯的火灵力和他的雷灵力相辅相成,任谁看都是又正又阳的修士气派,与阴诡的魔修压根不沾边。
    可就是这样,反而让江云尘觉得古怪极了。
    赵一粟:“你都看过好几眼了不也是没事?可能这东西还没彻底苏醒,我看它的变化是每吸取一点魔气瞳孔就更明显一些,平时是沉睡的状态。或许上次在蓬莱阁打圣女巢珊的时候暴露了踪迹,所以北海上才有魔体追杀我……”
    赵一粟越想内心越苦涩:“本来就跟魔修有仇,现在又带着这玩意儿,难怪那些魔修死缠烂打,都追到擂台上了。明天我痊愈的消息传出去,天行盟那边肯定第一时间派人来问,我还得想个理由跟天行盟解释……”
    江云尘:“你不打算把浑天瞳交出去?”
    “凭什么?这是我靠本事赚的东西,那么值钱,我才不给!”
    江云尘:“呵。”
    这女修分明是在耍无赖!她虽然贪财,但江云尘知道有麻烦的钱她懒得赚。浑天瞳放在身上就是魔修的活靶子,尽管如此还要拿着,只能说明她别有图谋。
    赵一粟感受到江云尘洞察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全当不知。沉默在房间漫延,最终还是江云尘让步。
    “我教你一种法印,名叫缚山,可以封住浑天瞳的异动。”
    赵一粟:“你怎么不早说?!”
    江云尘:“你也没告诉我这是浑天瞳。”
    赵一粟:“……”我理亏,我闭嘴。
    江云尘两手抬起,开始在空中结印。
    赵一粟:“等等,怎么左右手结的法印不一样?我跟哪个学?”
    “一起学。”
    赵一粟低呼:“我学不会,你慢点!”
    江云尘:“你连逴龙印都能一次学会,还嫌这个难?”
    “逴龙印,什么逴龙印?就你那天在擂台外面画的可以召唤神龙的那个?”
    江云尘:“……”
    他定了定神,把不耐烦的情绪压下去,努力让自己保持耐心:“你先说说你基本的法印是怎么学的?”
    赵一粟:“入门的时候伏羲山有教过基本的法印,我就会那么几个。”
    江云尘:“那盘古印和黄泉印呢?”
    赵一粟:“跟古籍功法上学的,照猫画虎。法印不都是手势对了就会生效的吗?”
    江云尘:“……”
    若是现在左丘在他身边听了这段对话,一定会拉着江云尘抱头痛哭——知音啊!你就是我的知音啊!终于有人能懂我面对赵一粟时感受到的离谱了呜呜呜呜!!这上哪说理去啊!她不会画天枢式,但是会画开阳式!!!离了天下之大谱呀!!!
    江云尘感觉自己学了万年的功法基础正在受到挑战,因而有些咬牙切齿:“谁告诉你法印是手势画对了就能生效的?”
    赵一粟天真无邪地眨眨眼:“可我一直这样画的,难道不是这样的吗?”
    现在江云尘总算明白了,为什么那天在擂台上都打到濒死了,赵一粟还淡定地跟他学结印,那是因为她画法印学会了手势就从没失败过!
    不过再细想下来也不难懂。
    赵一粟这逆天画印的功夫,跟呼吸法则还是脱不开关系。任何功法都逃不开对灵力的运用,赵一粟的呼吸法则是七品大修才能顿悟的功法,而她在二品的时候就会了,灵力运用对她来说比吃饭喝水都要容易,是融入呼吸的一种自然而然。
    江云尘:“……好,先不追究那些,我把左右手的动作分开,你跟我学着画。”
    接下来赵一粟认真学了半天,总算把两手分开的动作记熟了,只是左右手同时画的本事还没练到家。
    浑天瞳的封印先由江云尘多打了几道,密密麻麻地锁死了,放在她的灵海中继续沉睡。
    做完了这些,江云尘收起动作,盯着赵一粟。
    赵一粟理所当然地霸占了他大床的中央位置,开始闭目打坐,觉察到江云尘的目光她也不打算睁眼,甚至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坐姿。
    江云尘蹙眉:“你不回自己房间?”
    “魔修对我虎视眈眈,我怎么敢落单?以后你房间就是我房间,不用谢。”
    江云尘:“……”呵。
    他手指一挥,房门大开,赵一粟整个人被灵风吹起,就要被吹出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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