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不易,我和死对头都叹气 - 修仙不易,我和死对头都叹气 第20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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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骚动就这样被平复,大家交头接耳议论着什么,天河边重新恢复了喧嚣。
    在喧嚣的人群中,有个黑衣女修脑海中回想着赵一粟突然从空中坠落的画面,斗笠下的嘴角微微扬起:果然,被北海那么强大的魔体伤害过的灵海,怎么可能好得那么快?强弩之末罢了。
    +++++
    翌日。
    热乎乎的消息正在烟云洲大街小巷中飞快传递着。
    第壹街的消息是这样的:“什么?!两个女修为了江云尘争风吃醋,引来赵一粟城门开战?”
    传到第贰街立刻变得夸张:“什么?!赵一粟竟为了江云尘红颜色变,怒烧天河?”
    第叁街:“什么?!赵一粟不满河灯上全是江云尘的名字,竟要拉着全烟云洲的人陪葬?!”
    第肆街:“什么?!就因为乞巧节没收到礼物,赵一粟竟然发了这么大的邪火?那个江云尘也是,不好好拦着点,反把她抱回去低声下气地照看?”
    ……
    等到第捌街,柳如意听到的版本就变成了——
    “那个赵一粟还真是怒火罗刹,听说是因为怀了江云尘的孩子才会情绪不稳……那个江云尘也是,别看他在外面清高孤傲像夺高岭之花,实际上在赵一粟面前就是个耙耳朵!耙耳朵你不懂什么意思?就是怕老婆的意思。赵一粟都要放火烧城了,江云尘愣是屁都不敢放一个,巴巴地把人抱回去,不知道怎么哄呢!咱们哥几个也就是运气好,要是江云尘一个没拦住,让赵一粟把火放了,大家伙昨晚睡梦中早就变成火烧野鬼咯~!”
    ……
    第347章 不是风动
    柳如意一边淡定地坐在茶馆里听这些谣言,一边把花生米往嘴里送,转头望向旁边满面愁容的钱宝丞:“呵。”
    钱宝丞无比虔诚地亲自剥着花生米,不停补满被柳如意拿空的盘子:“咱俩可是生死战友,这事儿你得帮我跟江师叔和赵师叔好好解释……”
    柳如意只觉得嘴里的花生米立刻不香了,刚好瞥到门口有个熟悉的人影,立刻站起身:“哎,绿谷你叫我?”
    瘦高的男子愣了片刻:“啊?哦……”
    柳如意快步拉着他:“走走走,回去说。”
    于是绿谷像被柳如意挟持着,三步并作两步地离开了。后面钱宝丞想追没追上,唉声叹气地跺脚。
    等走远了,绿谷暗笑道:“门主,人甩掉了。”
    柳如意进入伏羲山之前只是家族中的庶女,灵根不好,母亲也不受宠,过得非常艰难。后来为了翻身改命,她借着柳家做生意的门路搞起了情报往来,成立了千知门,自称柳千知,门下招揽了一些无处落脚的可怜人,帮忙跑腿,她便给这些人一点温饱钱。
    绿谷便是那时候来的,多年前还是个瘦弱的小男孩儿,如今早长成了挺拔的汉子,在情报术上更是独当一面。
    近年来柳如意与赵一粟合作生意,当初千知门的门徒都并入了伏羲快报的编纂队伍中,这些人大多修仙,称呼她为柳师姐。像绿谷这种还称她为门主的,都是叫习惯了的老人,改不过来了。
    绿谷:“门主您躲着钱师兄干嘛?”他前几年也拜入了伏羲山,如今是一品九段的修士,这才会称呼钱宝丞为师兄。
    柳如意:“他策划的馊主意现在翻了桌,等赵师叔出来少不了他的好果子吃,咱们不掺和。让你打听的事可打听到了?”
    “对战表出来了,赵师叔对战的是个女修,名叫阮香琳。”绿谷说到这里,压低声音:“这人有问题,在抽签次序上搞了鬼。”
    赵一粟是毋庸置疑的强者,初赛才进行到第二轮,五品擂台上尚有大几百的修士,别人抽签都生怕遇上赵一粟,怎么会有人搞小动作,非要跟赵一粟对战呢?
    柳如意问:“你没看错?”
    绿谷:“确定没有。这人手法并不算高明,有人抽到了赵一粟,被她用灵力快速替换了。被替换的人自认为捡了个便宜没有声张。门主,你说会不会又是一位心慕江师叔的女修想要挑战赵师叔,好扬名立威?”
    “有可能是为了扬名,但不太可能是心慕江师叔。不要被最近的谣言影响思维,你也知道昨天打架的真相不是那样的。”柳如意点了两句,又说:“要是为了扬名倒不怕,就怕这人图谋不轨,在擂台上使些下作手段。赵师叔刚刚受了伤,这事我得去提醒她一声。”
    眠仙楼客栈内。
    赵一粟身上的伤在江云尘整夜的灵力滋补下已经愈合得七七八八,这会儿正贪恋雷灵力滋补的舒服劲儿,不愿意醒来。
    秋日的阳光从窗棂外探进来,在客房的地面上印出一排好看的花纹,纹样内容是松鼠在葡萄藤上戏枝,由于日影的转动,好像那些纹样也活了一般,生动可爱。
    江云尘的目光落在一只小松鼠上,依稀想起在民间游历时常见松鼠葡萄的纹样出现在陶器上、屏风上,还有女子陪嫁的妆奁上,因为它寓意着多子多福。
    思绪从纹样上飘回眼前,赵一粟堂而皇之地躺在他的床榻上,横着霸占了中央的位置,将他逼在仅剩四分之一的角落中。还用火灵力贪婪卷着他的雷灵力滋补自己,一切都做得嚣张又理所当然。
    脑海里忍不住反复回荡着的是城门前的那幅场景,不由得又无言笑了笑。
    在疗伤的过程中他已经知道赵一粟的伤是魔修所伤,跟城门前的低修无关。但不妨碍他确定,赵一粟在这样重伤的情况下,还为了一个低修放河灯的行为争风吃醋……真是,愚蠢到有点可爱了。
    脸上的笑容持续了很久,惊觉到自己在傻笑,江云尘如梦初醒,忙斩断思绪,又念了一连串的静心诀。
    因为这样的变动,雷灵力抽离而出,引得赵一粟呓语着不满,从舒服的梦境中缓缓睁开眼睛。
    江云尘的目光于是逃也似的从她脸上移开,仓皇间又落在了地上的松鼠葡萄纹样中,只觉得那纹样中的松鼠又跳动了两下,而他刚念完的静心诀再次失效了。
    赵一粟从床榻上爬起来,脸上还有自己头发印出的浅浅痕迹,有点懵,半晌才想起来问:“昨天谁射我的暗箭?暗箭上还敢淬毒!等等,是不是有人说她叫官霓来着?官霓是谁啊?”
    江云尘:“一个二品女修。”
    赵一粟:“二品?才二品说话的语气就敢这么狂?我二品的时候日日夹着尾巴做人,想必这个官霓又是谁家的大小姐吧?”
    她脑子里已经飞快盘算起来,自己这暗箭不能白挨,高低弄来个说(pei)法(chang)才行。
    江云尘:“呵,你也是厉害,当初七品大修的游蛟藤都能躲过,偏被个二品的暗箭刺伤?”
    “没听过乱拳打死老师傅吗?”赵一粟抚了抚自己的胸口,虽然伤口已经好了,但当时心脏被扎的感觉格外痛和真实。
    “箭上还有毒,那毒真够霸道的,竟然把我的灵力直接搅乱,害我从空中跌落,丢人丢死了。”她碎碎念着跳下床:“这事儿我必须弄清楚!”
    “等等。”
    江云尘也跟着站起来,掌中多了一个暗红色的木匣子:“这个给你。”
    活着活着还有收到江云尘送礼物的时候?
    赵一粟狐疑着接过匣子,天光明亮,让她一下就看到了匣子上的暗纹,分明是牛郎织女鹊桥会。
    联想到昨日是乞巧节,她慌乱了一秒,问:“这、这里面是什么?”
    江云尘:“打开看看。”
    赵一粟更慌乱了:“啊这……”手指头落在盒子上无意识地婆娑,不知道怎么开口。
    说好的九品大修断情绝爱睥睨天下呢?说好的利益联合互惠双赢呢?
    怎么好好的升级线就忽然变成感情线了?!我还没做好跟一个万岁老男人谈恋爱的准备啊喂!
    第348章 哎,都怪我太优秀
    这一瞬间,赵一粟的脑海里乱七八糟翻腾出各种词条——
    他太高冷……可是他好帅!
    他都一万岁了……可是他好帅!
    他是个九品变态……可是他好帅!
    我是个只想修炼早日完成系统任务解锁命格盘摆脱束缚的女修!一个绝不会被爱情绑定的自由桀骜的灵魂!怎么能跟一个脾气又臭又硬见面就要杀我的男修坠入爱河呢?可是他好帅……
    江云尘:“愣着干嘛?”
    他看着赵一粟的脸时而红时而白,不明所以:“鱼妇之鳞,不想要?”
    赵一粟:“啊?啊!鱼妇之鳞?!”
    于是恍如大梦初醒,一瞬间脑海里的弹幕全都击碎四散,也顾不得什么暗纹了,连忙打开盒子。
    果然,一片黑色的鳞片静静躺在盒子里,阳光下闪着五彩斑斓的光泽。
    “竟然还是片九品的鳞?!”赵一粟惊呼着,不用江云尘说,迫不及待把鳞片用纳入灵海中,慢慢炼化。
    “这东西你从哪找来的?”
    江云尘:“我把北海神息陵的位置告诉了萧幼安。”
    赵一粟更惊讶了,惊讶的不是神息陵位置外泄,而是萧幼安竟能拿回这片九品的鱼妇之鳞?!
    “他怎么做到的?”赵一粟自问自答:“除了屠戟之外,他身边还有八品以上的高修?!”
    江云尘:“无论如何,能借助萧幼安的力量打开北海神息陵的入口,对我们来说不算坏事。另外我已经求证过,萧幼安确实是陨星阁萧霁的后人。”
    “有这层关系在,倒可以暂时合作。”赵一粟若有似无地问:“这鱼妇之鳞是他连盒子带鳞片一起送来的?”
    “嗯。”江云尘随口应了一声,神识落在外面,因为听到有人正在往这边走。
    因而他并没看到,赵一粟因为这个回答悄然松了一口气。
    他将神识收回来,想赶在外人抵达之前把话说清楚:“有了鱼妇之鳞,你的灵海定能痊愈,灵海好了,命格盘就稳了,修炼的心境也就稳了。”
    赵一粟:“哦。”
    江云尘:“修士想越九品雷劫,羽化登仙,就须心无旁骛,更不能被私情牵绊。”
    赵一粟:“哦。”
    江云尘:“你以后不要为了无关之辈的流言误会,我江云尘无意娶妻,更不可能对一个二品女修动心。”
    赵一粟:“哦。哎?”怎么突然聊到这里了?啥意思?
    难不成这家伙真以为我为了别人放河灯写他名字的事,就吃醋了??
    赵一粟:“不是,我打架是因为……”
    “咚咚!”
    房门被人敲响,逼得赵一粟戛然收声。
    门开了,柳如意踏进来:“江师叔、赵师叔。”
    她先打了个招呼,才压低声音说:“下午对战的名单出来了,赵师叔你的对手叫阮香琳,此人有问题。”
    被柳如意这么一打断,赵一粟该说的话就忘记了,只顾着问比赛对手的事:“她有什么问题?”
    柳如意于是把此人故意调换比赛抽签的事情说了,又问:“师叔觉得她意欲何为?”
    赵一粟:“管她什么意欲,我只管打趴下就是。”
    柳如意:“……”她好狂,我好爱。
    赵一粟:“你来得正好,趁着还没开赛,陪我出去找个人。”
    “找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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