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在战锤当暗精 - 390.第363章 213黑暗中的利刃

    “对方发现我们了！”贝洛达的倒三角眼中露出了凶光，她有些狠厉地说道。就像达克乌斯说的那样，露丝契亚大陆的事情总要画上一个句号，她之前作为暮光要塞的风暴织法者祭司也少与黑棺材号打交道，尤其是来往奥苏安与阿努雷尔半岛的船队经过巨蛇群岛的时候，现在是时候也画上一个句号了。
    达克乌斯没有说什么，而是稳住身形举起单筒望远镜看了过去，果然如贝洛达所说的那样黑棺材号发现了隐藏在玛瑟兰斗篷中的己方战舰开始调整航向风暴中驶去。
    “该死的尖耳朵！该死的傲慢！我要撕碎他们的身体！”
    曾经是卢瑟·哈肯皇帝『议会长』的黑延斯，如今又回到了他梦开始的地方，不过他从一位诺斯卡船长变成了比原本更加机灵和狡诈的食尸鬼。
    “如果他们认为他们可以直接粉碎我们，那他们就是群傻瓜，我们的女妖和丧妖朋友将打破平衡！”黑延斯还在持续不断的输出着，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他费劲千辛万苦终于从露丝契亚大陆那片噩梦之地回到他熟悉的利爪海，但为什么……为什么尖耳朵会出现在他的身后。
    “跑不掉的！跑不掉的！一起死吧！死吧！”操舵的精灵吸血鬼一边操着舵，一边怨毒地说道。
    “你要是再啰嗦，我保证在你曾经的同胞追上我们之前，再次杀了你！”黑延斯转移了目标，把输出对象调整到了精灵吸血鬼，如果不是他现在的体型不能再从事操舵了，他一定会把眼前这个该死的家伙撕碎。
    “我们进入飑线，在风暴甩开他们！”输出完的黑延斯看着前方的风暴思考了片刻后下令道。
    “那船上有风暴织法者，你指望在风暴里甩脱他们？你是不是……”精灵吸血鬼不可置信地叫骂着。
    “你这个该死的尖耳朵记住，你不是船长了！你现在不是船长了！你已经死了！我才是黑棺材号的船长！我是黑棺材号的合法拥有者！我是这艘船的唯一法律，你再质疑我，我现在就把你的头拧下来！”
    精灵吸血鬼舵手没有被黑延斯的威胁吓倒，被扭曲的他已经死过一次了，他不介意再死一次，但他快速思索了一番后，还是把舵的方向指向了风暴。
    “当然！遵命，船长！即使有风暴织法者，风暴对他们而言与我们所遇到的一样危险，而且他们无法看到任何方向十几码以外的地方。舰队会分散，但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只要在暴风雨中不撞到人，我们应该可以顺利逃走。”精灵吸血鬼耸了耸肩说道。
    “你们这群傻瓜还在愣着干什么！开炮！开炮！开炮！”黑延斯没有理化罗里吧嗦的精灵吸血鬼，而是又转移了输出目标，开始向站在上甲板后方炮位发呆的僵尸水手输出。
    “炮击！”桅杆上的瞭望员指着前方的黑棺材号大声喊道。
    随着瞭望员话音的落下，一个黑点划过天空，然后软趴趴无力的掉进水中，距离舰队的隼船还有好长一段距离，大约距离一海里？
    如果没错的话，这个黑点应该是黑棺材号后置卡隆炮中射出来的？但这一出把达克乌斯搞懵了，这是示威？表达已经发现他们了？在测距？接下来转向开始用侧面卡隆炮倾泻火力？还是在秀炮术？不过这也太菜了吧，反而有种洋相百出的既视感，这也太不尊重他们了吧？
    又一个黑点在飞行片刻后再次冻结了它的运动落在了海里，发出尖锐的拍打声，划出一片白色浪条后消失在海水中。
    “这是迄今为止最接近的一个。”站在达克乌斯左肩后的雷恩吐槽道，他们三兄妹也随着号角的声音在极快的时间内做好了战斗准备冲上甲板。
    “我始终没搞懂他们在干什么？他们希望击中我们的一根桅杆或舵？”达克乌斯耸了耸肩说道，随即看向左右，马拉努尔所在的隼船位于他的左侧，科洛尼亚的隼船位于右侧，号角声响彻这片海域后，位于左右的隼船开始向外拉开，脱离了玛瑟兰斗篷范围，呈包围的态势向黑棺材号扑去。
    被夜幕笼罩的大海下，只有杜鲁奇的掠夺舰才能在黑暗中轻松甩掉追赶者，很可惜从帝国那抢来的黑棺材号不是，阿苏尔的隼船也不是。
    黑棺材号要顶着来自北方的强逆风航行，与波涛汹涌的利爪海搏斗，就像肥胖的老鸭子一样在海浪上摇摇晃晃，顽强地向前推进。
    海浪拍打着流线型般的隼船船体，减缓了她们的前进速度，哪怕九张刻印着符文的大三角帆已经完美的张起，但达克乌斯相信他的舰队一定会赢得比赛，现在无非是时间问题，除非突然蹦出个其他的玩意……
    达克乌斯转过头看向贝洛达，他什么都没有说，但眼神和表情不言而喻。
    “如您所愿，尊敬的玛瑟兰之子。”贝洛达起初没有反应过来，在达克乌斯有些不耐烦的时候，她反应了过来，她躬身说道。
    “吹号，通知另外两艘船的法师。”贝洛达对着号手下令道。
    号手迟疑了一下，没有第一时间吹号，而是看向了达克乌斯，见达克乌斯点头后，有韵律的号角声再次吹响。
    等此起彼伏的号角声再次回荡在这片波涛汹涌的海域后，贝洛达举起远海法杖，不断的吟唱着，站在她左右的德鲁萨拉和阿丽莎也开始协助她引导浓郁的艾吉尔之风。
    片刻后，三股龙卷风在三艘隼船的后面形成，不断盘旋旋转，规模越来越大。随着生机勃勃的狂风吹起，周围的海水被搅动成一片白色的狂乱。在达克乌斯饱受折磨的感官看来，这三股龙卷风就像突然出现的风元素，大腹便便的身躯和肌肉发达的手臂伸展开来，仿佛它们已经急不可耐了。
    “都抓好了！固定好自己！”达克乌斯突然知道贝洛达要做什么了，他扶着上甲板的围栏对着前方大吼道。
    突然出现的风元素又突然消失不见了，逐渐分开的它们，以宽阔的弧线盘旋，占据了三艘隼船后面的位置。
    随后一股巨大的寒冷空气吹在了达克乌斯的脸上，闭着眼睛的他突然摊开双手，就像他刚来到这个世界站在城楼上拥抱这个世界一样。他迎着寒冷的狂风癫狂的笑着，这一瞬间他搞明白了，之前的一切都是假象，作为玛瑟兰神选并且佩戴圣灵魂礁的他无惧于大海的颠簸，他是被深渊之主祝福的存在，他无惧于大海上的狂风暴雨，他生来就是要支配大海的！
    起初寒冷的狂风吹的很缓慢，然后突然加速，随后以惊人的速度吹了起来，将狂暴的气息注入船帆中。带有符文的大三角帆发出了低沉的裂纹并且随着符文的亮起，变得更加鼓起，隼船在狂风的推动下，以极快的速度驶向前方驶去。就像已经全速冲锋的骑兵一样冲入汹涌的波浪中，但三艘隼船已经有改变航向的迹象。
    “什么液氮加速。”已经睁开眼的达克乌斯吐槽道，他感觉脚下的船快，太快了，仿佛像……
    “调整方向，左舷大约九点。”抓着栏杆有些晕船的马拉努尔命令道，但他颇为轻松的声音传到甲板中部和位于桅杆上的水手和战士耳里，他接着再次命令道，“松开上桅帆和支柱！我们会看到他们的脊椎有多么僵硬，冰块沿着他们的甲板嘎嘎作响！”
    就像望山跑死马一样，看着很近，但很远，最终三艘隼船还是没有在进入风暴之前捕捉到黑棺材号。
    当三艘隼船越过飑线，投入利爪海的冬季风暴时，天空变得更加黑暗。很快，即使以精灵的视力也很难看到任何方向超过几十秒以外的东西，如果没有风暴织法者祭司的引导，危险可能会在没有任何警告的情况下降临到他们身上，几乎从任何一个方向袭击他们。
    达克乌斯平稳的站在甲板上，无视甲板的摇晃，他扫视着水手和士兵们。当暴风雨席卷他时，一句古老的谚语浮现在脑海中。
    “当夜幕降临时，刀就会亮出来。”
    暴风雨如同一条巨大的猛兽，猛烈地袭击着隼船。冰冷的风卷过船体、桅杆和帆，发出尖锐的嘶嘶声，冰和冻雨四溅，飞溅在甲板和索具上。柚木板和厚实的麻绳瞬间结上了一层薄薄的冰层。在这肆虐的暴风雨中，每一步都变得危险，甚至可能致命。
    已经过去了近一个半小时，隼船消失在黑色的迷雾中。水手和士兵们聚集在甲板上，顺着栏杆凝视着黑暗，试图寻找可能是另一艘船的隐约轮廓。在这样的暴风雨中，没有友军船只，没有敌军，与另一艘船的相撞都是同样致命的，而且同样突如其来。
    马拉努尔在斗篷的重压下瑟瑟发抖，尽管有层层保护，冰冷的风还是吹到了他裸露的皮肤上，仿佛瞬间浸透到骨头里。他的兜帽边缘结满冰霜，肩膀上噼啪作响。他紧紧抓住栏杆，像其他人一样凝视着薄雾。他只能通过微妙的黑色层次来区分海洋和天空，他能感觉每位水手和士兵都很紧张，许多人都握着剑柄，害怕看到前方的雾霾中隐现出一个黑色的身影。
    空气中弥漫着生锈金属的吱吱声，卡隆炮的炮口从黑棺材号侧舷的拱门中伸出。随着一阵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一系列侧舷排炮从卡隆炮中呼啸而出，四十多门古老且锈迹斑斑的火炮射向了未知的方向。但与之前不同的是，这一次并没有听到被炸得四分五裂、锯齿状的木头碎片飞溅的声音，只有炮弹落入海水和砸在肉体上的声音。
    听到炮声的三艘隼船很快判断出了黑棺材号的大致方向，但都没有选择直接逼近，而是选择等待。很快杜鲁奇们就知道他们的判断是正确的，因为第二波炮声接踵而至，这片夹杂着迷雾的冬季风暴中似乎还有第三波势力隐藏着。
    接着一声低沉的轰鸣声响起，紧接着是一声震耳欲聋的爆裂声。随着一连串湿漉漉的尖叫和哀嚎声消失后，海面又恢复了平静，火炮不再响起，黑棺材号的威胁似乎已经被击退，似乎未知的敌人仍然隐藏在暗中，等待着下一步行动，现在只有雨声和雷声充斥着这片充满紧张气氛的夜晚。
    “准备拦截，迎接我的愤怒吧！”过了片刻，马拉努尔怒吼道，随即推开舵手，准备亲自操舵。
    “我来？”站在一旁的科威尔小声说道。
    “我来！你和沙卡拉去组织下面的士兵。”操着轮舵的马拉努尔不可置疑地说道。
    下一秒，一阵炮击声和雷电的轰鸣声响彻起来，随后巨大的碎裂撞击声在右舷呼啸的寒风中遥远地回响，变成了木头折断时发出的长长的、刺耳的嘎吱声。
    “碰撞！”桅杆上一名水手徒劳地指着远处的薄雾喊道。
    “右转舵！”进入奇怪状态的达克乌斯先是像一把锋利的刀刃一样发出嘶嘶声，随后猛地向舵手咆哮。
    一直聚精会神的舵手在听到命令的一瞬间，用自己的双手握住方向盘，使劲转动。隼船开始倾斜，但速度很慢，太慢了，不过刚刚好。
    达克乌斯所在隼船右舷能明显看到巨大的黑色身影从黑暗中凝聚出来，像一道雷霆一样袭来隼船袭来，或者说隼船向黑色身影袭去。
    黑棺材号在向左转的同时，隼船也在向右转，卡隆炮射出的炮弹砸向了隼船的船首，位于船首的鹰爪弩炮不翼而飞，船头的长杆和船首像崩裂开来，船只也发出了剧烈的摇晃，但也仅此而已了，黑棺材号的转向还是慢了一步。
    达克乌斯最后一刻的改变命令让隼船躲过了被黑棺材号侧舷齐射，改变了隼船的命运。
    “准备撞击！”达克乌斯大喊的同时，紧紧地抓住栏杆。
    隼船就像一只从天而降的隼一样，水面下的撞角狠狠地撞在了黑棺材号的左侧船舷的后方。当两艘船相遇时，木头碎裂了，发出一声长长的、撕裂般的呻吟声，当撞上更重的人类船只时，隼船的船体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中发生了猛烈的倾斜，但随后又调整了过来。
    杜鲁奇们拼命地抓住手边能抓住的一切，不让自己被甩飞出去。达克乌斯双手扶着栏杆，随着剧烈的撞击，他感觉自己的肠子都干瘪了，胃开始痉挛起来。
    隼船虽然没有完全冲起来，但还是对黑棺材号造成了可怕的伤害，隼船的撞角透出黑棺材号的右舷，死死地咬住了黑棺材号，现在两艘船被牢牢地卡住了，桅杆在彼此的索具中纠缠在一起。
    “赞美光荣的屠杀！以玛瑟兰和艾德雷泽的名义！消灭他们！”达克乌斯在呼啸的狂风中咆哮，在空中挥舞着他的猩红剑。
    明天上量_(:3」∠)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