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侠能有什么坏心思 - 第464章 黑死帝降临！威廉汉德的觉悟！（60

    宇宙深处。
    夜枭的猫头鹰飞船之外。
    宇宙征服者斯塔罗漂浮在宇宙空间内，他的身体是如此的浩大，比起他和夜枭初见的时刻庞大了几倍。
    在他的身旁，无数密密麻麻足以让人犯密集恐惧症的小海星环绕，像是恒星周围被引力所捕获的陨石带。
    这些是斯塔罗这段时间所创造出来的分身，此刻宇宙海星斯塔罗的精神力量，恐怕已经比一开始要强大了几倍。
    然而，正如普通人增肥也可以把自己增肥从上百斤的大胖子一样，保持着这么强大的体型和这么强大的精神力量，对于斯塔罗本人而言也是个非常巨大的负担。
    在这一点上，他从来没有向夜枭吐露过半点。
    这时，大量的小海星转过身体，面对着身旁的一侧。
    无数长着眼睛的小海星盯着一个在宇宙空间内飞行的女人，这对常人而言简直是无比渗人的场景，但格蕾尔却神色如常。
    “你知道我来找你做些什么，斯塔罗。”她在精神联系中大声地对着斯塔罗说道：
    “你欠我个人情。有了我的牵线搭桥，你才能和夜枭达成协议。”
    格蕾尔说道：“而现在是时候还我的时候了。”
    大海星没有说话。很快，他的声音就在格蕾尔的脑海中响起。
    “我在事后绝不会承认我帮过你的忙，而且，我帮的是‘你’。”
    “自然如此。”格蕾尔说道。
    “好。”
    紧接着下一秒，格蕾尔感受到一股庞大的心灵力量灌输进了她的身体，这庞大的精神力量通过她与蝙蝠侠的精神连接，源源不断的……
    向着那里被吸取！
    “作为交换。”
    大海星说道：“我帮了你，你也要帮我。”
    那亿万的小海星中，其中一只飞到了格蕾尔的手中。
    “伱的分身会出现在蝙蝠侠的世界里。”
    格蕾尔向大海星承诺道。
    “嗯。”
    然后他们就再也互相没说任何一句话，很快的分开了。
    宇宙海星“征服者”斯塔罗具有再生的能力，只要他的分身有一个没有死，斯塔罗就能够从那个分身上复活自己的意识。
    无论是还是格蕾尔还是斯塔罗，他们从来没想过要和夜枭或者是蝙蝠侠中的任何一方一条道走到黑，他们都是些狡猾狠辣的反派，对于他们来说，两头下注，同时为双方工作，简直是基因本能一样的技巧。
    所谓斯塔罗欠了格蕾尔一个人情，然后帮了对方的忙，只不过是他们之间一点狡辩自己没有背叛的小小遮羞布罢了。
    ……
    ……
    ……
    吱吱吱吱吱吱……
    一只老鼠从下水道里探出脑袋。
    它迷茫的看着已经变成废墟的城市，感觉像做了一场很长的梦。
    然后他就被狂笑之蝠的罗宾犬发现了，那贪婪的野兽手脚并用，将老鼠从地上一把抓了起来。
    即使这些罗宾犬曾经是狂笑世界里的无辜孩子，但他们已经被巴巴托斯灌注了一身的黑暗能量，不但免疫除了第十金属以外的致命伤害，行走坐卧之间，速度也超越常人。
    他们一拥而上，很快就分食了这只可怜的老鼠，引得不远处的狂笑之蝠轻笑几声。
    即使是在黑暗骑士团中，狂笑之蝠也称得上是离群索居的那个，这并不仅仅是因为他是黑暗骑士团的实际控制者，其中更重要的原因是……
    不远处巨大的屏幕前，黑暗骑士团的4位成员都在聚精会神的看着屏幕上的场景。
    他们有些面无表情，有些目露复杂，有些只是在单纯的计算数据，但唯独没有一个人像狂笑之蝠一样……
    内心毫无波动。
    狂笑之蝠的心里空空落落的，他既不感怀，也不哀伤，连愤怒也没有，只有一片漆黑。
    他伸出手，摸了摸罗宾犬的头，依然维持着笑意。
    “真是个不错的想法呢，反监视者蝙蝠侠。呕，我有些觉得恶心。”
    他这么低声的说着，然后他转过头，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了。
    杀戮机器原本想要问他为什么不继续看着，但他伸出了手却最终没敢问出口。
    狂笑之蝠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不悦的神情，但他只是简单的站在那里，即使是机械之躯的杀戮机器也会感到恐惧。
    ……
    ……
    ……
    天启星。
    “伟大的达克赛德陛下。”
    天启星的首席科学家兼参谋长迪萨德对着坐在主座上的达克赛德弯下自己的腰：“天启星的动力引擎已经准备就绪，随时能够进行宇宙迁移。”
    “嗯。”
    达克赛德点点头。
    “一旦蝙蝠侠失败，我们就会迁越进入夜枭的宇宙。”达克赛德说道。
    “无论战争的结果是怎样，我们都将会是最后动手的赢家。”
    达克赛德面无表情，他的双眼中倒映着天启星上的庞大引擎喷涌上天际的火焰。
    “无论是反监视者，亦或是蝙蝠侠……”
    “都会在达克赛德的面前粉碎。”
    ……
    ……
    ……
    “我要求你融合我的心脏。”
    反监视者一拳把蝙蝠侠打倒在地，即使同时三个ss级蝙蝠侠已经同步在了陈韬的身上，他依然无法抗衡反监视者的磅礴怪力。
    反监视者用一只手抓住陈韬的胳膊，紧接着用力拉动，发出牙酸的嘎吱声。
    他……似乎想扯断我的肩膀，为什么他不直接杀死我？
    为什么他一直希望让我成为反监视者蝙蝠侠？
    剧烈的疼痛侵蚀着陈韬的神经，但这并不能影响他的思考。
    他惊异于自己居然有着顶着疼痛思考这样刚强的意志，但很快他就将这份惊异都抛出脑后。
    如果……如果巴巴托斯希望我融合心脏，反监视者又是为了什么呢？
    他就这么有信心能够……
    他一边思考，一边冷静的安排着自己的动作，一切看上去都有条不紊。
    已经被吸入起源墙中的至尊小超人很快就在之前被放置它在身上的一块黄太阳能量电池充入了一些黄太阳光的力量，这看上去能牵制一部分反监视者的精力，紧接着，他就可以……
    呲啦！
    反监视者徒手抓住蝙蝠侠身上冒出的骨刺将其掰断，然后反手当成刀刃，用力的捅刺着肩膀和胳膊的连接处。
    很快随着嘎啦一声轻响，一条胳膊就被他直接拔了下来，顿时血流如注。
    陈韬微微蹙眉，没关系。
    他尽管能够同步残破之蝠来免疫这样的伤势，但紧跟着也会因为同步这样低级的蝙蝠侠而导致身体的总体强度降低。
    他必须维持住这种能够承受得了反监视者殴打而随时有反击能力的身体强度。
    反正他有众生之红能够修复自己的伤势，宁可受伤，也不能给对方直接杀死自己的机会。
    他之所以一直拖着是在等待契机，而不是白挨对方打。
    像铁砂一样的身体，即使有着蹂躏者等蝙蝠侠的加持，在爆发力量的时候也比不上纯粹凝实的肉身。
    万一反监视者突然痛下杀手，同步着弱小蝙蝠侠的自己由于身体被打散，可能会来不及反应而……
    噗！
    陈韬微微失神。
    怎么回事？他低下头，看到反监视者的拳头猛地贯穿了自己的胸膛！
    不……不太对，反监视者的态度很奇怪，这完全自相矛盾，他刚刚还在留手，怎么突然就……
    陈韬抬起头，他看到反监视者低着头。
    他原本显得有些喋喋不休，不停的试图用语言劝导着自己按照他的命令而行动，但此时，尽管依然是那副《无限地球危机》时期的面孔，他却显得突然沉默了下来。
    不对！
    陈韬心中猛然警铃大作，他背后的离子鲨猛然间怒吼起来，陈韬拼命的一脚蹬在了反监视者的胸膛上，紧接着刹那间暗红色的蝙蝠神速力就在他的身体上流淌。
    陈韬一扬手，静滞力的绿色静止光波正面击中了反监视者，尽管这从乌龟人身上窃取来的手段，由于陈韬并没有真正的掌握静滞力而无法超越乌龟人本身的水平，但依然能够和神速力迭加，减缓反监视者的速度。
    世界再次慢了下来，带着红色蝙蝠状闪电的电弧在反监视者的身上游动，强硬的将他的动作如同录像带一样向前倒放。
    陈韬落在地上，下一刻就被反监视者一脚踩在脚下！
    轰！！！！
    地面一瞬间炸开，整个夸德星几乎都随着反监视者的这一脚而震颤。
    “不行！”陈韬抬起自己完好的一只胳膊，紧接着之前被反监视者掰断的手臂也跟着飞回来。
    众生之红转瞬间将胳膊接了回去，而在这一刻，陈韬的身上突然爆发出一抹黑光！
    地球上。
    威廉汉德拼命的喘着粗气。
    他知道这一刻终究会到来的，但没想过会来的那么快。
    此时，他正站在正义联盟总部的会议室内，偌大的房间内，只有他一个清醒的人，不远处，是昏迷的闪电侠巴里艾伦，被他搀扶着斜靠在沙发上。
    他的导师贝恩必须在腐朽之黑中，这不仅仅是为了与安东阿凯恩对峙，也是为了帮助他引导黑死帝的力量。
    威廉用一把左轮顶着自己的脑袋，在他面前的屏幕上，正播放着外界的景象。
    蝙蝠侠和他讨论过很多次这样的时刻，随着至尊小超人被反监视者摁在起源墙内。他所能够召唤的黑死帝几乎成了蝙蝠侠能够引来的最强外援。
    威廉很清楚自己的潜力，也清楚自己能够做到些什么。
    他现在躲在被无限缩小的地球中，储藏在蝙蝠侠的体内，蝙蝠侠将他保护的很好。
    蝙蝠侠和他讨论过这个问题，贝恩会在腐朽之黑中辅助他，尽可能地维持着他的心智。
    我……
    我绝不会变成怪物。
    即使是死了，我也能够保持心智。
    威廉汉德觉得自己的手在抖。
    他用力的戳着自己的太阳穴，他看到蝙蝠侠的视角中天摇地晃，反监视者扯断了他的胳膊。
    于是威廉最后看了一眼外面的世界。
    全世界范围内都在因为太阳的突然消失而惊骇欲绝。
    民众们只知道他们要面对着反监视者，他们也知道他们被保护着，但却不知道具体怎么被保护。
    他们恐惧，他们彷徨，他们正如威廉汉德此时此刻一样。
    但你知道威廉汉德唯一与他们不同的是什么吗？
    民众们永远都知道蝙蝠侠能够保护他们，他们永远可以依赖更强的人。
    但威廉·汉德知道，蝙蝠侠……他需要帮助。
    如果被别人所依靠的蝙蝠侠也需要依靠，他又可以依靠谁呢？
    “这……这也是我的世界……”
    威廉汉德看着自己的手。
    咦，真奇怪，竟然不发抖了呢。
    于是他重新将左轮对准了自己。
    他慢慢的抬起头，露出微笑，如果有人能够看到他，就会发现在窗外一片漆黑的子夜里，威廉汉德那年轻的脸上，扬起的，竟然是像是晴空一样的笑容。
    “……你是早晨的太阳，威廉……”
    “……生命？生命本来就不是什么有意义的东西，威廉。”
    “但是只要活着，就可以找到有趣的事情，就像你发现了花，我又发现了你一样……”
    “……没错，我就是跟你说啊，勇往直前，说到做到，这就是我们的忍……咳，灯侠之道！”
    “……有什么好怂的，别对黑死帝抱有恐惧心理，听我说，你是注定要成为海贼……呸，灯侠王的男人！”
    “……成为正义的死神，悟天克斯吧！好吧，听上去有些奇怪，但总之都是特别强大的死神，懂不？”
    “彼得帕克曾经说过，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对对，就那个漫画人物。”
    “……呜呜呜呜呜，我们的热血羁绊，这就是青春啊！！！”
    “复活吧！我的爱人！嗷嗷嗷嗷嗷嗷嗷！”
    威廉闭上眼睛。
    蝙蝠侠他……真是个有时严肃又有时神经质，很喜欢说怪话的怪叔叔呢。
    和一直保持严肃的贝恩师傅不太一样。
    我知道了，我已然有所觉悟……
    “今天……我，我会是蝙蝠侠的依靠。”
    “因为我是黑灯侠，威廉·汉德！”
    砰！
    地球之外。
    反监视者的目光，透过蝙蝠侠的身体冷冷的注视着威廉·汉德的英雄之举。
    “没有用。”他说。
    他的声音虽然依旧和之前在陈韬面前那个喋喋不休的声音有些相像，但如果仔细听……
    似乎有一个和他原本嗓音有些像，又不完全像的沙哑声音，在低低的与他一同二重唱。
    反监视者转过头，他看到不远处的宇宙空间中，他精心布置对整个地球连带着蝙蝠侠包裹的防护立场，在刹那间被某种庞大的力量撕开一个破口。
    在无声的巨响中，空间破碎，一双白骨巨手在突然之间像是从画布的后面一样突兀的出现，然后用力的在空间中撕开一道巨大的口子。
    在那口子的后面，则是一片漆黑的世界，黑死帝那巍峨的、巨大的骷髅面孔，就那么居高临下，看着宛如蚂蚁一样大小的反监视者和蝙蝠侠。
    反监视者没有说话，下一刻，他直接朝着蝙蝠侠冲了过来。
    他没必要处理黑死帝这个麻烦。他只需要先把问题的根本解决了。
    而且这个问题很快就能解决。
    刷！
    陈韬身形暴退，他现在该做的是等待时机，然后让黑死帝和反监视者先掐起来，而不是继续和反监视者动手，然后让黑死帝把他们两个人全都纳入攻击范围。
    “威廉……”他的心中有些复杂，他自己也很清楚，让威廉触碰到黑死帝的力量本身就很冒险，更枉论让他主动自杀引发至黑之夜了，即使他已经通过实验确认能够重启时间线的手段来帮助威廉反制黑死帝的影响，但他曾经自杀过一次，使自己已经彻底成为黑死帝的宿主这样的事实已经无可改变了。
    在漫画《至黑之夜》中，黑死帝甚至能够将那些曾经在 dc重启中曾经死过的角色直接不经感染就变成黑灯尸，时间重启对于黑死帝这样的高位存在能起到的影响有，但也有限。
    尽管陈韬曾经做过很多次威廉汉德终究要变成黑死帝宿主的心理预设，但这件事情真实发生了之后，他还是有些沉重。
    如果他能做得更好，如果他做得更好一点，也许威廉本来并不需要那么早面对这些，不仅仅是威廉，还有巴里，如果接下来的战事不利，他也许还会需要他……
    陈韬摇了摇头，将注意力重新专注回眼前的战场上。
    他自己心里很清楚，已经成为黑灯侠……或者说黑灯魔的威廉汉德始终在自己的手上，黑死帝不会放弃这一点的。
    尽管他和反监视者之间同样有着争夺这个世界的矛盾，但这充其量是两头野兽，都想要独占一个猎物的争端，他和自己的矛盾远比这要尖锐。
    等黑死帝重视起他来，场面就不太好玩了，所以他得……
    “什么？”
    陈韬发现自己被已经被装入瓶中保护的地球突然间完全不受控制。
    那个瓶子原本已经被他用布莱尼亚克的缩小光线缩小到了比一个细胞大不了多少的大小，但此时他突然从自己的身体里飞了出来，然后快速的放大成了一个跟盘子差不多大小，布莱尼亚克平时会挂在飞船里的那种规模，而这一切完全不在陈韬的控制之内！
    陈韬猛然看向操纵着这一切的反监视者，一盆凉水好像从头浇到他的脚底心。
    该死的，他以为只有他才会收集别人的情报吗？他以为反监视者就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要面对一个怎样的对手吗？
    如果对方早就思考过至尊小超人的问题，他又怎么可能没有想过自己还会有什么其他的后手呢？
    在刹那之间，刚刚转化为黑灯尸的威廉汉德，就被反监视者从瓶装地球中摄了出来。
    他那张青黑色的脸上露出茫然的神色，然后看到反监视者手上闪烁着反生命方程式的白光之后，顿时目露绝望，紧接着下一刻，他的眼中就闪过果断的决然。
    反监视者早就有想过要用反生命方程式掌控他，倘若不是他现在已经是黑死帝的选民，现在他早就像之前的神奇女侠和正义联盟的诸多成员一样，完全丧失自由意志成为一具植物人了。
    即使这样，他现在也完全动不了，只能任由反监视者摆布，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威廉汉德……没有反击之力。
    蝙蝠侠一向把他教得很勇敢。
    “不！你不能断开贝恩使用腐朽之黑对你的连接！”陈韬猛地扑了过去：“我从没让你这么做过！”
    “那样做能够让黑死帝完全……”
    威廉咬着牙，露出快意的狞笑：“能够让黑死帝完全发挥出他的力……”
    “你做的很好，你真的已经做得很好了。”
    下一刻，威廉汉德的耳畔就传来了反监视者带有重奏的声音。
    反监视者从之前就开始突然变得沉默寡言，他的身体里好像有两个意识在争夺主导权，但却丝毫没有影响他的速度和行动力，两个声音一起说话，却说的是完全同一样的字句。
    “真的做得很好了。”
    不远处的黑死帝发出怒吼，他的声音由于宇宙间的阻隔而显得不是很清晰，但他已经反应过来了反监视者究竟要做些什么事。
    “住手！”
    他的上半身努力的探出空间裂缝，然后伸出巨大的骨爪想要攻击下方的反监视者，但下一刻那巨大的空间裂缝就开始闭合，这力量是如此庞大，以至于将巨大骷髅人挤的身体都有些变形。
    “怎……怎么回事？”
    威廉汉德惊骇的发现自己脸上的死气在消散，这不可能，反监视者不可能那么轻易的驱散黑死帝，除非黑死帝的宿主，也就是他出了问题……
    威廉意识到事实确实如此。他……他好像要复活了。
    他死去的现实被修改了，而他一旦没有死去，黑死帝就没有宿主，没有宿主，他就不能入侵世界，即使黑死帝再强，也是在另外一个维度的事情，他无法来到这里，他无法攻击反监视者，反监视者根本就不需要……与他战斗。
    “我是神。”反监视者说道。
    “我很抱歉。”
    陈韬咬了咬牙。
    他真的必须叫醒闪电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