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锦鲤运 - 192.第192章 出师

    “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吗？怎么突然炖鸡吃？”吃晚饭时，池梨惊讶地看着被端上饭桌的鸡。
    虽然来的时间不长，但池梨知道，老人养的鸡鸭鹅都是散养的，由于从前一人管不过来那么多家属，加上还得种地什么的，所以养的家畜数量不多，一般不是逢年过节不会特意宰杀来吃，日常的荤腥也是吃蛋类居多，或者吃从小河里捞的鱼。
    因此这不年不节地，突然在饭桌上看见炖鸡，池梨才会表现那么吃惊。
    “还不都是这顽皮家伙。”老人看似生气，实则半点没用力地拍了拍老虎的大脑袋：“它去扑鸡，把鸡给扑瘸腿了，眼看着那鸡再活不下去，可不得先拿来炖了吃，免得哪天死了发臭了就浪费了。”
    “原来是你干的坏事。”
    池梨好笑地摸摸委屈巴巴地蹭到自己脚边的老虎，给它夹了个鸡爪子吃。
    老人明明训着虎呢，可炖鸡时却口是心非地将鸡脖子鸡头鸡爪子鸡胸脯等部位单独留出来只用清水煮过，这不就是专门留给桔子吃的虎饭吗？
    所以哪怕这盘子虎饭也摆在餐桌上，聪明的老虎桔子也知道这是给它吃的。
    以它的高度，倒是可以直接搭在饭桌上去吃，但这不刚闯了祸吗？知道自己做错事的桔子不敢太过份，只能呜呜咽咽像个大猫咪一样跑到池梨身边要吃的。
    看桔子实在太可爱，池梨自己饭都没吃，光顾着给老虎夹肉了，结果听到老人一声重重的咳嗽，知道自己被警告了，赶紧乖乖吃饭，再不敢做小动作。
    饭后，桌上的剩饭都进了桔子肚子里，但这还不够，池梨看瞧着老人又去厨房拿出一挂生肉，这才是桔子的正餐。
    刚刚跟着他们吃的不过是小点心罢了。
    “以后桔子是不是得学捕猎？”池梨好奇问道。
    “差不多，以前它受后腿锁链影响不好捕猎，这会儿也该学起来了。”老人点头。
    他很清楚，自己不可能养着桔子一辈子，这头老虎终究需要自己去野外求生，不过在让它肚子出去闯荡前，该教教该学学，还是得让它掌握了才行。
    “那您要怎么教一头老虎狩猎？”人教老虎，听起来很天方夜谭。
    “只能摸索着来，实在不行就养着它，老夫这里也不差这家伙一口饭吃。”结果说着自己不可能养老虎一辈子的老人还是想着如果老虎没法自立更生，那还是得自己养着才行。
    对此池梨不提任何意见。
    老人是个隐世高人，这点早就能被看出来，而且这位别看过着田园生活，似乎很简谱的样子，其实他不差钱，不然也没法隔三差五地从外面买肉回来喂老虎。
    而出去的路，其实也一直都明明白白地摆在池梨眼前，就是那条通道。
    沿着通道一直走到另一头，就是此地出口。
    可老人不让池梨出去，正如池梨看出老人不是常人，老人也能看出池梨沦落至此，身上必定有些故事，江湖的风浪他早经历得多了，念及这孩子与他有些缘分，到底还是不忍心看她就这样出去送死，这才有心教她些武艺，想着至少让孩子出去后有些质保能力，不至于被仇家杀死。
    池梨本就打算找个地方学学这个世界的武功，正好老人愿意教，这里又是个与世隔绝之地，不会受人打扰，也就顺水推舟地留了下来。
    这一留就是一年。
    一年后，老人站在池梨面前，对着完美使出他耗尽毕生所学创造出的刀法的池梨，不禁第不知多少次赞叹道：“真是个武学天才！”
    实际上老人会的不仅是刀，刀只是他用起来最厉害的兵器，他本人是十八班武艺样样俱全的。
    不过池梨本身就会使剑，不需要多余教导，她的剑法其实很精妙，却的就是内力的配合了，来使其威力更强大。
    所以思索之后，老人干脆直接教导池梨自己最强的刀法，希望她能成为自己的衣钵传人。
    不同于普通刀法的霸道刚直，老人的刀法更为灵活，但也不失刀的强势，与敌人对起招来，进可攻，退可守，是一套攻守兼备的强大招式。
    再配合起他所传授的精妙内力武学，池梨学武一年，如今已经能算得上是个二流高手了。
    这还要得益于她本身具备的超高武学天赋。
    这份天赋包含了池梨神魂自带的悟性，也有原主身体本身就很适合学武的原因在。
    “所以其实我原本是能成为一个武林高手的？”小梨突然后悔起以前没学武。
    要知道，她们现在学武，已经算是错过最佳年龄了，那些有大成就的武林高手们，除去极少数奇遇不断的天选之子之外，其他的无一不是从幼时起就日夜不休，勤学苦练，日积月累下才能获得强大武功。
    像她们这种半路出身的，能练成这样已经相当不错了，但要更上一层楼，就需要耗费大量时间慢慢累积起深厚内力才行。
    可是她们如今，最缺的就是时间。
    “我们该走了。”池梨说。
    “嗯。”小梨低低应声：“如果，我是说如果，等我们报仇完后，还能回来看一眼吗？”
    她知道池梨给她续的命只持续到报仇完后，可此时的她却贪心起来，想要临死前再来看一眼这一位一直善待她们的老人，不，那是她们的师父，只一眼就好，看完师父，拜谢完他的教导，她就能安心去投胎转世了。
    “可能……来不及了。”池梨几近叹息地说。
    听到这句话时，小梨还不懂池梨是什么意思，直到在一天夜里，老人突然叫池梨来到他跟前。
    “老夫寿元尽了。”
    开头的一句话，直接就给小梨砸得魂都懵了，她第一反应是不敢置信，却感知到池梨相当平静的情绪，不由得在心底问道：“你早知道？”
    “不是一开始知道的。”池梨也用心声回应小梨：“是在后面我发现师父身上的生机一直在流逝，这才冒着再次被此方天道警告的风险，用卜算之术演算其命格，才发现师父寿元已了，快要……”
    “没办法救他吗？”小梨虽是这么问，但她也知道，既然池梨从始至终都没有什么动作，那就说明连她也没办法救下将死的老人。
    “不可能救得了。”不出小梨所料，池梨给出否决答案，且她的声音里听不出半点伤心：“别难过了，师父今岁已经有一百五十高龄，达到了人类寿命极限，他这算是属于人类自然的生老病死，还活得要比一般人长寿得多，如今驾鹤西去，也算是喜丧，我们该为他而高兴才对。”
    似乎是为了证实池梨的话，老人开口了：“梨儿，你可知，老夫今岁几何？”
    早就算出来的池梨垂眸说：“弟子不知。”
    “哈哈哈哈……老夫今年已经有一百五十岁了。”抚摸着自己长长的白色胡须，老人笑得很是得意，显然，他也对于自己活了那么久而感到满足。
    池梨脸上适时地表露出震惊之色。
    被徒弟的震惊神情愉悦到，老人抬手拍拍她的脑袋顶，和蔼地叮嘱道：“能活到这个岁数，老夫已然比他人得到更多，对这世间也再无牵挂，从前的爱恨嗔痴，皆已在漫长岁月之中了结，你也无需继承老夫的什么恩怨，你是老夫这一生所收的唯一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弟子，老夫临终前也没什么好东西能够留给你，唯有这身多年累积而来的内力，还有屋内一个木匣子里的东西，你且带走，等老夫过世后，你就随便找块地将老夫埋了，然后就自行离开吧。”
    “师父……”
    就算早已得知结果，可事到临头，终究还是有所不舍。
    “没关系，没关系，生老病死，不过人之常情，没什么好值得伤心的，只不过等你以后了解了一切外面的恩怨，若有机会，就回来代老夫看望一下桔子吧，那家伙现在虽已能在山林里独自生存，可还是让人有些放心不下啊。”
    老人边说边想着可还有什么遗言没交代。
    池梨能够感受到，从老人接触自己头顶的掌心处，有源源不断的浑厚内力灌入她体内。
    那是老人积攒了上百年的内力，就这么一点不剩，全都给了池梨。
    不知过了多久，当最后一丝内力传输完毕时，老人已经坐在原地，没了生息。
    “呜呜呜……”小梨已经哭成了泪人。
    池梨也没好到哪去，她眼眶微红着抬头，看着老人的魂魄从腐朽的躯壳中脱离而出，然后缓缓地进入那不知何时出现的轮回通道。
    这种状态下的老人是没有意识的，不过能看得出来他死前很安详，没有感受到半点痛苦，死后才能如此面容平和地进入轮回。
    在其魂魄即将消失之前，池梨抬手打出一道功德金光，没入老人体内，这道功德会庇佑老人下辈子健康长寿，幸福安康一辈子。
    这一生孤寡，下辈子你必定家庭圆满。
    这是锦鲤仙子对死去老人的祝福。
    外面的天不知何时亮了，池梨爬起身拿了锄头出去，在茅草屋外头一颗树下挖了个坑，再回身来将老人的尸身抱出来埋进去，再重新填上土，土堆旁边来了个木头制作的墓碑，上书：师父之墓，旁边跟着一行小字，孝徒池梨小梨立。
    老人从未对着池梨说过他叫什么名字，所以她们至今也不知其名讳，如今人死了，连给他立个墓碑，都没办法帮他写名，甚至老人也没给自己准备棺材，池梨埋他时，只能找来一卷铺盖把人卷了再埋下，唯一的陪葬品是她头上那支被捏变形的金簪。
    已经被放归山林的桔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下来，就这么蹲在一旁，安静看着池梨将老人埋葬。
    待一切都结束后，它又安静地转身离开，似乎从未出现过一般。
    而池梨在安葬完老人之后，也拿起她已经收拾好的行囊，带走老人交代留给她的木匣子，沿着狭小的通道离开了这片世外桃源之地。
    通道很长，边走还能边从石壁上看到一些认为开闸的痕迹，想来这条通道原本也不是那么畅通无阻，而是有些比较狭窄的地方都被老人后期开凿扩宽，这才成了如今的通道。
    池梨估算着自己走了大约有半个多时辰，才看到了通道尽头的出口。
    她走到出口处，往外一看，发现自己出现在一片茂密的树林里。
    但此地并非荒无人烟，仗着自己所站之地地势高，她往下望去，能够瞧见山脚下有袅袅炊烟升起，那边有人家存在。
    施展轻功，她如一只飞鸟，轻盈地从树梢之上掠过，不过一刻钟时间，就出现在山脚下村落的边缘。
    “变厉害了。”小梨说的是池梨的轻功。
    原先以她才一年的内功修为，就算武学天赋高，最厉害的程度也就只能坚持到让她们飞到半山腰，绝对不可能像如今这样一口气从山上飞到山下，还不带喘的。
    “毕竟有师父留给我们的百年功力。”
    如今的池梨，仅凭内力，就足以吊打当世的决定高手，当然前提是她能够将这股庞大的内力融会贯通，悉数化为己用才行。
    如果换作小梨本尊来，就算她也天赋不俗，想彻底掌握这股内力，至少也得费个五六年时间，但池梨实际上本身的力量就要不这个世界所能容纳的最强力量要强出不少，所以她不需要太多使用时间，顶多两三个月后，就能彻底掌握这份老人馈赠的力量，成为顶尖高手。
    “听说武林大会十年一次，每次都会竞选出新的武林盟主，如今距离下一次的十年之期也快到了吧？”池梨问。
    “嗯，好像是在明年开春，就要举办新的武林大会，届时会有很多门派掌门，世家族长，还有不少青年才俊会去参加，我们也去吗？”
    提到武林大会，小梨突然变得兴奋起来。
    如果，她能当着全武林的面，抢了那钟离家主的武林盟主之位，也不知他的脸色会有多好看，想想就让人好生期待。
    “明年开春，现在不过是夏季末，还早。”
    池梨确实有参加武林大会的意思，但目前时间没到，她也不那么着急。
    “我们得先调查清楚杀害你全家人的真凶，钟离家主算一个，但钟离家真正在其中扮演什么身份，我们还不得而知，其这里头还有一个不知真面目的神秘人，也要查清楚才行。”
    免得到时候报仇不到位，让仇人给跑了。
    “我都听你的。”人家好心帮自己报仇，小梨自然得全力支持，不管池梨说什么她都听。
    “那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重新潜伏回钟离家？”要调查钟离家，自然就得潜入其中才能获取线索，可她这张脸一露面，必定会被认出来，那要怎么潜入呢？
    “放心，我自有办法。”
    池梨先在心底安抚了小梨一句，然后走进眼前的村落里，找人问路。
    她要去最近的城镇，却不熟悉路途，只能问一问村里的村民。
    好在这座村子的村民并不排外，他们瞧见池梨一身红色劲装，腰间还挂着一刀一剑，就知道这位是个江湖女侠。
    他们村子偏僻归偏僻，偶尔也会有些江湖人士路过，所以对于人家的问路之举，没人觉得奇怪，大家还挺热心地帮忙指了路。
    虽然热心村民提议池梨可以乘坐村里一户赶牛人家的牛车去最近的镇上，但池梨还是拒绝了。
    牛车虽好，奈何她囊中羞涩，除了身上首饰，并无其他钱财。
    池梨要进入城镇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想找家当铺把身上首饰给挡了，换些钱财才好接着去干别的事。
    不是不知道老人遗留下来的东西里必定有钱财，但那些老人既然没给她，池梨就没去拿。
    好在曾经小梨在钟离家是过着大小姐般的生活，吃穿用度从未被亏待过，所以她身上所佩戴的首饰都很值钱，逃跑时候这些东西也没掉，除去留给老人陪葬的金簪之外，她还有好些首饰，足够典当出一笔不小的钱。
    “当了好，留下这些东西也容易被钟离家认出来，还是都当掉吧。”小梨提醒道：“当之前你记得把首饰上的标识抹去，免得被人发现。”
    钟离家的衣裳首饰皆有刻印其家族标识，这是每个世家大族常用的，彰显身份的手段。
    若小梨还好端端待在钟离家，这些东西是她出门时受人尊敬的倚仗，也向外人表示她是受钟离家庇护的人，但现如今，这些东西就成了她泄露身份的证据，还是尽早处理掉尽早安心。
    “我知道了。”
    池梨现在身上穿的早就不是小梨之前出逃的那身衣服，而是师父他老人家后来出去给桔子买肉时，顺带给她买的衣裳。
    细的布料同样柔软舒适，哪怕不及之前绸缎锦衣那样华贵，池梨也并无挑剔。
    而小梨之前那身衣服经过池梨一顿摸爬滚打，早已破败得不成样，后来被她胡乱裹了几根骨头，丢在了之前困住她的悬崖底下。
    骨头是从桔子嘴巴底下抠出来的猎物残余，作为交换，池梨还从山上捕了两只大肥兔子给它，不然就桔子那贪吃护食劲儿，哪里肯让人从他嘴里头抠骨头。
    至于丢下去的衣裳骨头后面会不会被人找到，找到后又作何感想，那就不关池梨的事了。
    她只是想碰个运气，制造出小梨已死的假象，好方便她后续隐藏身份，调查杀害池家满门的真凶。
    说话间池梨踏入镇上的当铺，将已经被她用内力抹掉的首饰全都拿出来，摆在当铺台面上：“掌柜的，这些全部典当，死当，您给估算一下多少钱？”
    当铺掌柜像是见多了这种场面，只抬眼扫了池梨一下，也不打听这些东西从何而来，直接将所有首饰收进里头，一件件称重估算之后，摆出两跟手指：“二百两。”
    “太少了，二百两只够那些首饰的料子原价，没算做工费。”仗着外人听不到她们的对话，小梨明目张胆地提醒池梨。
    当铺不是金店，在这里典当值钱的首饰等物件除去看料子之外，还会看做工，掌柜的显然只报了料子钱，没给算做工。
    “再高点，这做工都不止二百两，在下观掌柜的是个诚实人，可别坑我。”手若有似无地靠在腰间兵器上，无声的威胁。
    “三百两，不能再多了。”
    掌柜的看似不情不愿地多竖起一根手指，生怕池梨不满意，又道：“若非姑娘典当的是死当，可还不值这个价钱，这些首饰做工确实精美，看得出是出自大家之手，但其每一件上面都略有瑕疵，若是本店要将其重新售出，还得请师傅修复一番，这个也是要掏工钱的，姑娘若还是不满意，便请另去别家当铺，看看他们可能给出这个实惠价。”
    “三百两，确实差不多了。”小梨说。
    其实这个价格比起购入的原价肯定还是要低很多，但没办法，来当铺肯定是会被压价的，毕竟人家是开门做生意的，不是做慈善，也要赚钱，所以估摸着对方给的价钱确实已经在合理范围内后，池梨就听见听了小梨的建议，不多做纠缠，拿了钱直接走人。
    三百两不算少，单只池梨自己一个人用，不太过奢侈的话，能过上好几年。
    揣着这笔钱，池梨第一时间选择的不是入住镇上客栈，而是利用轻功全速离开这个小镇，前往另一个距离更远的镇上才找了家客栈落脚。
    “掌柜的，一间上房。”
    “好嘞，客官里面请。”
    这家客栈是一栋二层建筑，池梨跟着店小二踏入二楼，进入一间门口挂着‘上壹拾贰’牌子的房间，然后又给了点赏钱，吩咐店小二帮她备水准备沐浴之后，便让其离开。
    趁着此时屋内没人，池梨这才有时间打开师父留给她的木匣子，看看里头放的是什么东西。
    其实她早从木匣子那沉甸甸的份量里猜出这里面有什么东西了，此时一打开，果然，里面整整齐齐码着满匣子的金砖，且金砖底下还垫着一叠大额银票，这些都是老人的毕生积蓄，如今全都留给池梨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