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平黑莲靠做咸鱼飞升了 - 431.第414章 闭关
大家伙儿把酒同欢,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时候,盛红衣倚靠在床上啃着白玉萝卜。
灰灰敢怒不敢言的缩在一边,间或对着盛红衣偷偷的瞪眼睛。
盛红衣只当没看见。
只是她心里感叹,这么多年了,灰灰一点长进都没有,还是只喜欢吃这破萝卜?
话说,这玩意儿有什么可吃的,不过就是一点水分,里面的灵气几近于无?
味道么?
吃来吃去都是萝卜味。
盛红衣又扫了灰灰一眼,越看越嫌弃,越看越觉得辣眼睛。
真是,看它现在的样子,居然开始穿金戴银起来,模样越来越像它家那个族长灰珏了?
可模样像了,怎么这做派还是如此?
她就没见过灰珏吃白玉萝卜!
更不会偷偷对着人翻眼睛还被人抓包!
真是没出息,这往后,要是被灰珏看到,究竟得说是灰灰没品味还是养着它的盛家没品味?
这是个问题!
虽然吧,她姐和盛焱好像都不理中妖城的麒南呢,但她们盛家更不能让人看轻了去。
尤其是麒南以及麒南的身边人。
百年记忆的起初,她可记得清楚呢,当年,宗门内的元婴长老和两位师父以及她爹亲自去接她回家,那麒南说什么来着?
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他对她盛红衣不错,在他的地盘对她盛红衣照顾有佳,是有恩情的。
明眼人谁看不出,那意思多少有点挟恩以报了。
从这个角度来说,盛红衣倒是彻底看出了麒南的不要脸来了。
毕竟,盛焱这事儿,还没找他算账呢,他就又好意思腆着脸凑上来呢。
他这般做,以旁观者的角度看,也算了然。
他麒麟一族想要复兴,大概是想要依附强大的势力。
妖族也有属于自己的门派,盛红衣不知晓麒南有什么考量,但他想要同玄尘门交好之心昭然若揭。
不过呢,盛红衣眯了眯眼,他想同玄尘门交好是一件事,盛红衣不会干预也没资格干预。
但总不能逮着一头羊不停的薅吧?
上回是她姐,借着她姐的肚子生了盛焱?
这一回,蹬鼻子上脸拿她当跳板呢。
盛红衣眯了眯眼,很不爽。
但她自己知道自己,弱的很,暂且理会不了这些事儿。
但,这笔账必须是给麒南记下了。
想到麒南,她看了自家姐姐一眼,没想到盛玉妃时刻注意着盛红衣呢。
盛红衣目光过去,立刻被盛玉妃察觉,她立刻迎上目光,姐妹俩对视一笑。
盛红衣收回目光,这些年,好在她姐活的很清醒。
不仅是她自己,瞧瞧红蛸,还有灰灰,尤其是红蛸,和百多年前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她姐不仅自己活明白了,带着身边人也越来越明白了。
如此,盛红衣对她姐,终于算是放心了。
便是盛红衣百年未醒,但因为在睡梦之中,也有人讲着外面的事情。
百年,整个荒原大陆已经彻底乱了。
动乱的根源还是出在魔域,当年的灵根换取术到底是被道门发现了端倪,这如何能忍?
以这件事为引子,便引发了道魔之战。
自此,便没有平息过,并且还把妖族和幽冥界拉入了其中。
不过,妖族和幽冥界,同道魔两域不同。
道门,自是同仇敌忾对抗魔门,魔门也是前所未有的强硬,大有同道门硬刚到底的意思。
可妖族和幽冥界就显得很“模棱两可”了。
它们自成派系,各有支持。
这样的做派使得它们内部已是先乱了起来。
还有佛域,佛修本就少,虽然十大宗门,佛宗占二,可佛门子弟的修炼方式同其余修者都不同。
如菩坛庵这样的大门派,其中大多弟子,都只是普通或者低阶的僧侣罢了。
佛门求缘,讲究因果和佛缘,有人一朝开悟,修为便能一日千里,而有的人,兴许一辈子都没求到佛缘,只能是个普通人或者修为不高的佛僧。
佛门的人虽少,但世间纷扰,岂能让他们独善其身。
自也被拖入浑水中,被搅扰的厉害。
魔佛本就不睦,佛家看不惯魔族的滥杀无辜和放肆狂妄,魔族更受不了佛家的假慈悲。
本就有恩怨在,想不将佛修牵扯其中也不可能。
世道乱了,盛红衣对此没什么看法。
一则,她受伤多年,这事儿她没机会参与。
但事情既然已经成了现在这个模样,那除了应对没有别的办法。
再者说嘛,盛红衣在外多年,其实已经隐约感觉到潜藏在荒原大陆还算平静的表象之下的暗潮涌动。
比如一开始盛红衣就清楚那换取灵根的邪术。
这种事情一旦爆出,便是生死大仇,必然是会引起天下动荡的。
道修的资质绝大部分都是依赖灵根的。
换取灵根术便是在断道门的传承和根脉。
这要是能忍,那就奇怪了。
此后,不对劲的还有那些个天外飞石。
原本,盛红衣在魔族见到的魅鬼以为只是个例,结果它们在幽冥界分明已成气候?
而这事儿居然还牵扯了神界之人。
那位守正的主人究竟抱着如何的心思?
盛红衣不知!
而且,当年,那人斩杀她时,盛红衣总有一种感觉,他似乎在确认她的身份?
她能有什么身份需要让一个神界中人确认?
这些都是谜,然,这么多的事端,似乎都在预示着荒原大陆的混乱。
盛红衣心中浮想联翩,脸上倒是未有什么表露,白玉萝卜吃的起劲儿着呢。
恰是饭吃了一多半,外面便有执事弟子笑吟吟的进来道:
“峰主,师兄,师姐,各位前辈,松崖掌门听说红衣师姐醒来的消息,过来探望了。”
话音未落,门外已是走进来两人。
前面那人墨发美髯,端的是仙风道骨。
这便是玄尘门的松崖真君了。
后面那位穿着白袍,容色斯文俊逸。
众人连忙起身相迎,相互见礼,盛红衣也想起身,被松崖掌门一摆手给阻止了。
他笑道:
“红衣醒来,是件大喜事,你放心,孩子,杀了你的那守正虽然死了,但玄尘门一直未放弃继续追击凶手,定要有个说法,不会让你这苦白受的。”
盛红衣闻言抬眼看了一眼松崖掌门,这位掌门,她是第一次见面。
百多年前盛红衣在外游历之时,却听说过他的传言。
他的风评,只能说比较两极分化。
有人说,他端方持正,铁面无私,可也有人说他不近人情,喜怒无常,自他继位,有不少做派同前任掌门截然不同,更加的铁腕无情。
然,听来的传言到底不能尽信,今日她盛红衣同松崖掌门第一回见面。
盛红衣刚醒,掌门人便亲自来探望,足以说明他对秀水峰的重视。
而且他一开口,便说起了守正的事情,代表他是真的记得她盛红衣的事情,而不是只是空洞的敷衍做戏。
盛红衣觉得一个掌门能做到这般地步,足可见他心思细腻,并不是那种眼中只有权势,极端冷漠之人。
盛红衣曾经是不想加入宗门的,后来,她找一个师父,也是为了寻找一个靠山罢了。
这会子,她倒是觉得,加入宗门也不赖。
师父和师兄都同她亲近不说,便是掌门人虽然看起来严苛一些,但便是同她一个小弟子说话,盛红衣也能感觉到掌门对她的认可和重视。
盛红衣顺势作揖叩谢大恩:
“弟子给宗门添麻烦了!”
松崖身后的人是凌跃,正一峰首席大弟子,他笑道:
“麻烦什么麻烦,师妹才回归,对我们还是太生分了,你在外受苦,宗门为你讨回公道是应该的。”
这话,他说来语气平常,似习以为常,可见平日里,凌跃他们就是这般认为的。
盛红衣心中感念,这就是玄尘门,原来她背后的靠山不仅可以是秀水峰,还能是玄尘门吗?!
“多谢凌师兄!”
松崖继而问起了盛红衣的身体情况,盛红衣三言两语将自己的情况说了一遍。
闻言,松崖便对凌跃道:
“你师妹这种情况,还需要些固本丹才是,你拿我手令去庐丹峰取来!”
凌跃应了一声,同包括盛红衣在内的人招呼了一声,便去取丹了。
松崖又问起了盛红衣的打算:
“接下来重修,你待如何?”
盛红衣如实将心中的打算说了:
“弟子想要闭关重修,此次沉睡了百年,也算是重新开始了,却是曾经的那些年,弟子一直也没有个闭关的机会,这回正好补上。”
说这话的时候,盛红衣语调平静沉稳,一看就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松崖心中不无感怀。
因为盛红衣的关系,盛家人进了玄尘门内城,自此,松崖并未再关注过盛家人。
对于门中有贡献的弟子有所奖励是应该的,赏罚分明是他身为掌门的处事手腕之一罢了。
他既然赏过盛红衣了,这事儿在他这儿便算了结了。
而今看到盛红衣,松崖是真正感觉到盛家姐妹之间的参差。
当年,那盛凌波,闹得那般的丑事,连带他在菩坛庵的莲池住持那儿都跟着丢脸。
本以为容相和那齐朗因为此事,能受到教训。
结果好么,那齐朗狗改不了吃屎,居然把盛凌波的妹妹盛芳菲弄到自己身边。
而今,说是师妹,也不是,说是道侣,也不是,真是……有辱门风。
本来,松崖就对这样的事情看不惯,但他一个掌门也不可能去管这样的小事,不过有时候听凌跃说起,他听的实在是不入耳的很。
听说盛芳菲倒是嘚瑟起来了,居然敢和盛红衣叫板了,言说盛红衣是她仇人。
尤其盛红衣重伤归来,她居然大肆庆贺,他本想让凌跃去阻止,这实在太丢人了。
且不说盛红衣是有功劳在身,就是一个家族的姐妹,要是传出去,也太上不得台面呢。
毕竟,盛红衣那是盛名在外的人物。
不过还没等他开口呢,听说盛芳菲和齐朗都被收拾了。
凌跃说是盛玉妃母子以及季睦干的。
盛玉妃亲自动手,松崖觉得情有可原,可是季睦……
真是难得他对自己的师妹如此看重了。
今日得见盛红衣,方知有的人,她就是天生会让人起赏识之心的。
盛红衣这般,天资纵横之辈,少年成名,站的很高。
然,一朝跌落,松崖来的路上,心中想过很多种可能,面对这些可能性,他也在揣摩着自己的应对态度。
却没有一个是这样的。
一屋子的热闹开心,那一朝跌落之人丝毫没有失落,反倒是不卑不亢,沉静安宁。
只这般看着她,听她说这些话,便知道她心下从容,根本无需人担心。
这等心性,这等气魄,松崖自诩,便是他,也不能比盛红衣做的更好的。
他本就同季乘风关系好,盛红衣不仅是有功的弟子,她还这么出类拔萃,松崖对盛红衣的怜惜和赏识真真是急剧攀升。
身为掌门和长辈,他能想到的表达喜爱的法子只有给好东西呗。
于是,松崖走了后,盛红衣得了好几瓶市面上根本有价无市的上等丹药不说,还得了些上品灵石以及一些法宝法器。
如此,盛红衣对掌门的敬仰之情更是如滔滔江水。
玄尘门果然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灰灰在一旁不停的翻白眼,盛红衣这俗气的样子,它岂会不了解。
不就是见人掌门给的多,她就觉得对方是好人了!
盛红衣早看到它的鬼脸了,可是怎么了呢?
她就是如此的俗人一个。
它管得着么?
盛红衣醒来的第二日,就在秀水峰闭关了。
说是闭关,其实盛红衣倒也没有回避见客。
若是有什么人来拜访她或者看望她,她也会见的。
只不过,平日外界的纷扰,她是不问了。
只在自己的洞府之中,潜心修炼起来。
刚坐下之际,盛红衣倒是没急着吸收吐呐灵气。
她只是坐在蒲团上,身边放着她的天地铢,她闭着眼睛在思索。
或者说在回溯。
回溯她之前的人生经历。
她想的很慢,很细,一点一点,一丝一丝,她时常停下回溯,去慢慢体会当时的感觉。
只有这般,才算是真正体味到了当时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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