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睡了男主后我死遁了(NP高H) - 合欢弟子与高岭之花(67) x yu zhaiw u. x
季汐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人拉着一路跑下楼。
连绵的阴雨停歇,牛乳般的阳光倾泻而下,将湿气蒸腾殆尽,万物明媚灿烂。
少年步履轻快,衣袍猎猎,腰间佩剑与环玦欢呼碰撞,连马尾都灌满了充沛生机。他们一路奔跑,穿过长长的走廊和楼梯转角,周遭景物化作浮光掠影转瞬即逝,百般愁绪化作眼前意足抛之脑后,求不得、怨憎会、爱别离统统踩在银丝黑革靴底,不足一提,不足为道,如浮云也。
那一瞬间,季汐只顾的和他奔跑,拒绝的话莫名滚落喉间,再也说不出口了。
算了……这次他们千秋山庄落井下石,宗主定然不会答应。
到时候,自己再好好和萧璟解释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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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欢宗,会客厅内。
清风徐徐,珠链随风晃动,“叮当”作响。除此之外,室内沉默弥漫,再也没有别的动静。
过了半晌,萧明烨放下茶杯,“啪嗒”搁在桌上。
“宗主近日消瘦些许,萧某这里恰有养颜补气的灵丹,如若不嫌弃还请笑纳。”
主位上,红衣女子风情万种地倚靠在躺椅上,面色冷淡。她似是没休息好,眼底泛着青黑,看起来有几分憔悴。
“宗门平白被人污蔑,徒儿身负重伤至今未归,我这个做师父的若是吃好喝好,像萧宗主一样面色滋润,岂不是良心被狗吃了?”
这话夹枪带棒,并不好听,萧明烨满色如常,依旧是温温笑着:“看来宗主对萧某误解颇深。近日听闻天惩台的玉掌门亲自登门谢罪,给合欢宗送去了不少天材地宝,算是给合欢宗平了反,而季姑娘吉人天相,自然也会安然无恙的。”
这句话倒说的不假。那日玉灵秀钻牛角尖过头,被搜神之术反噬差点走火入魔,清醒后立刻登门道歉,送上了歉礼若干,算是洗清了合欢宗的冤屈,也将元束的死亡真相公之于众。
原来,那日有小弟子当夜当值,亲眼看到元束乃自尽。只是东朔宗想借机逼迫天惩台重视此案,所以才一并把罪名扣压在合欢宗头上,只不过没想到季汐这小姑娘太有骨气,宁愿被搜神也不愿屈服,是以丢尽颜面。
但虽说如此,重吾的死依旧众说纷纭。有人说也是自杀,但也有人一口咬定钩月刀,天惩台并没有下定论,证明了宗门和季汐的清白后,便灰溜溜地离开了。
想到这里,宗主冷笑一声:“谢您吉言,但愿如此罢。”
两人相顾无言地坐了一会儿,期间又添了一次茶。茶水滚烫,香气四溢,萧明烨抿了几口润润嗓,终于直奔主题来。
“我萧明烨虽说是个庸才,但我的儿萧璟却非同凡响。这小辈里,除了贵宗人才辈出,我家璟儿亦是数一数二的良才。宗主大可对萧某抱有偏见,但璟儿为人良善,善恶分明,是个脾性、样貌、家世样样都拿得出手的好孩子。”
谈起自己孩子,萧明烨的笑意才触及眼底,他看着杯中茶水,声音带着几分无奈:“只是璟儿母亲过世得早,平日里对我又敬又怕,这么懂事的孩子第一次真心求我,我这个做父亲的哪儿能不心软呢?”
宗主闻言,抬眸瞥了眼窗外,目光中带着几分考量。
萧璟有多优秀他们这些老前辈早有耳闻。论修为,一把银弓如盈月,出手便是百步穿杨,乃是小辈中数一数二的英才;轮样貌,亦是位好穿鲜艳衣袍、英气俊俏的少年郎。若非她是当下的角色,倒是和季汐也很相配。
只是他背后的千秋山庄,野心颇大。这次相应东朔宗的号召,又听闻和北云堂定了亲,在四大家族里左右逢源,看样子是想上位啊。
若是她那乖徒嫁过去,能不能安心当少奶奶还不好说,萧少庄主目前还没有实权,又娇生惯养地长大,怎么算计的过他那老狐狸一样的爹?萧璟他真心想娶乖徒,萧明烨可不一定了!
怎么都得等萧明烨死了再说。
宗主主意已定,索性装傻,漫不经心道:“嗯,倒是芝兰玉树,鹤立鸡群。”
话说到这里,便不再说下去了。萧明烨看出她态度不明,索性坦白道:“既然如此,你我二人何不成人之美,让千秋山庄愿与合欢宗结秦晋之好?啊,若是觉得此番礼节略有欠妥,日后我萧某再备三书六礼亲自登门。今日还请宗主给一个答复。”
闻言,女人“深思熟虑”了几秒,苦大仇深道:“萧宗主所言极是,但是此事还得看乖徒的意见。我这个做师父的终究不是她的父母,此事她不点头,我也不愿做主。”
“哦?那宗主的意思是?”
“拒绝咯,”女人勾了勾唇角,轻笑一声:“怎么,有问题?”
萧明烨缓缓起身,看了眼这小巧却精致的厅堂,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虽说这一次他也只是为了萧璟装装样子,没想要真心求娶,但对方既然把厌恶都写在脸上,他忍气吞声反而有些妄自菲薄了。
“没问题,怎敢有问题?”萧明烨笑道:“是我儿与贵宗无缘罢了,不过也是,本便是云泥之别,何必强求?少年人的心意来得快去得也快,有时候自以为两情相悦,回头再看看也不过是一时情动,夏虫终不可语冰。”
原本懒洋洋坐在躺椅上的女人一听,顿时眉毛一挑,眼睛一翻,大声道:“好!好一个云泥之别,好一个夏虫不可语冰!”
“咣当”一声,茶杯被丢在地上四分五裂,滚烫的茶水撒了满地。她怒喝道:“萧宗主前脚答应北云堂求亲,后脚就来我合欢宗结秦晋之好,我就纳闷了,是你萧明烨朝秦暮楚,还是你儿子萧璟水性杨花,竟觉得天底下女人都得收入囊中,供你父子二人挑选?你们千秋山庄,可真是好大的脸面!”
这话说的毫不留情,女人说完后心脏狂跳,眼睛不由得瞥了眼萧明烨,谁知他听罢竟然愣在当场,似乎是还没反应过来。
过了一会儿,男人浑身突然抖了抖,眼睛泛起一股诡异的红,紧接着发出极其痛苦的呻吟声。
“呃……啊啊啊啊!”
他捂住眼睛,好似在阻止什么东西从里面钻出来,额头青筋暴起,冷汗遍布。宗主起身凑近,迟疑道:“萧宗主,你还好罢?”
“呃……啊!啊啊啊!滚……滚开!”
宗主愣了愣,还没反应过来,面前陡地寒光一闪。萧明烨竟抽出腰侧佩剑,指着她的面门大声喊道:“给我滚,滚开!”
他状似癫狂,痛苦不已,好似没了理智。宗主立刻起身躲到桌后,谁知萧明烨竟一刀劈下,将她身侧的梨花木案劈成两段。她惊呼一声:“你疯了!”立刻也召唤出本命长剑,护在胸前。
猩红的眼睛再次一闪,萧明烨的身子纸人一般往后一折,又一折,骨头发出惊悚“嘎吱”声。下一秒,他又迅速直起身子,面容苍白,双眼无神,温和的气质悉数殆尽。
取而代之的是陌生而又惊悚的漠然。
他漠然地站在那里,漠然地握着剑,漠然地看着面前惊慌而又严阵以待的女人。
“撮尔小宗……辱我儿……该杀!该杀!”
话音一落,他竟大步冲刺过来。宗主见状,立刻凝神聚气地举起剑,防在胸口命门处。谁知他竟目若无睹地冲到刀锋上,血肉之躯转瞬被一剑贯穿。
“扑哧”一声,刀锋入肉,脏器刺破的声响。
女人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低下头,看到汩汩的温热的鲜血不停地从他体内喷涌而出,一瞬间便溅得她满头满脸。
“你……怎么……”
那刀锋挑破了他的衣衫,从他背脊出破肉而出,冒着森然的热气。
“呃……啊……”
男人死死盯着她,似乎想说什么,喉咙里滚过破碎的血泡。
“不……不是……”宗主颤抖道:“你……为何自己撞上来?”
下一秒,撕心裂肺的一声“父亲”响起,大门被人“咣当”撞开,冰冷刺骨的西北风呼啸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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