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笙（古言NPH） - 212.替补

    【替补】
    风逸一旦行动就十分干脆了断，谣言被掐断，最早起头的人被遣散出府。一时之间整个丞相府仿佛比平时安静了，大家都安分守己，不敢再有任何的歪心思。
    而在青门居伺候的这些小厮们除了陈香之外都被教训了一顿，风逸的话也没说多重，但大家都很羞愧。
    捕风捉影的事情如果不清楚内情就不应该任其散播，如果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就不会像这次这样轻易揭过。
    陈香在没有抄写完十遍金刚经之前就没办法回来给风逸沏茶，而风逸几乎每日都要喝茶。其他的小厮多多少少也会沏茶，但是沏茶的水平都不如陈香。
    林烟泡了壶茶送到了风逸的书房里，风逸只喝了一口就没有再喝。
    虽然风逸什么都没说，但林烟知道自己泡的茶没有让风逸满意。林烟默默地退出了书房，眉头蹙起，他在想自己到底该怎么做才能泡出让风逸满意的茶。
    让陈香偷偷回来泡茶是万万不可的，一旦被风逸发现，他承担不起后果。
    想到这一点林烟就忍不住叹息，这声叹息正好被在院子里面打扫的笙笙听到，她下意识地往林烟的方向看了一眼。
    茶室的窗户总是敞开的，袅袅茶香溢出，萦绕在笙笙的鼻端。之前笙笙还在肃王府的时候就跟着姜春生喝了不少好茶，后来成了王妃，喝的大多都是花茶。笙笙在茶这方面还算是有些了解，她闻得出来林烟泡的都是好茶，但是泡茶的手法差了点，根本就没有激发出茶叶的香气。
    笙笙泡茶的手艺不错，但她没有出头的心思，所以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眼神。
    林烟注意到了笙笙的眼神，但是没有放在心上，在他看来，一个普普通通的小丫鬟估计什么茶叶好什么茶叶差都看不出来，更别说泡茶了。
    这一天下来，风逸统共就没喝酒口茶，林烟后来直接送了温水过去供风逸解渴。
    风逸并非不能只喝水，可他们的存在就是为了伺候好风逸，要是风逸连口茶都喝不上，他们也好趁早别干了。
    翌日，风逸天未亮就出门上朝，林烟召集了青门居里所有人，让他们一个个按照着陈香说的方法泡茶。
    步骤都是那些步骤，但是每个人按照步骤泡出来的茶都不尽相同。
    林烟一杯一杯地尝，每喝一杯他的眉头都会比之前要蹙得更紧。因为青门居这么多个人，居然没有一个能顶替陈香的位置。
    那些被林烟喊来泡茶的人一个个都耷拉着脑袋，显然他们都知道自己不中用。其实这是个极好的上位机会，给风逸泡茶是个好差事，轻松月钱又多，奈何他们没这个本事，就算强行去做也没有好的结果。
    茶室内陷入了尴尬，一时之间没有人开口说话。
    就在这时，突然有个人道：“是不是还有一个人没有试？”
    此言一出，大家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笙笙，一个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小丫鬟会泡茶而且泡的比陈香好的可能性真的太低了。
    “她也不见得会泡茶，要不还是算了吧，等陈香早点回来。”
    “可是昨天我才去见了陈香，他到现在连第一遍都没有抄写完。老爷又是不肯我们偷偷帮忙的，唉，这都是什么事啊。”
    林烟道：“日后切记谨言慎行，老爷的眼里容不得沙子。”
    大家纷纷点头，至少在短时间内，没人敢故态复萌。
    又思考了片刻，林烟无奈死的叹了口气，“先将人喊来试试。”
    马上就有人将笙笙给喊了过来，其实大家都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
    笙笙过来的时候满腹疑惑，因为她在这里待了快半个月了和其他人也算不上有多熟悉，她自己也没有刻意融入集体。除了吃饭，一般有什么事大家都不会想到她。
    等到了茶室之后，林烟简单地说明了一下现在的情况，笙笙一下子就明白了。
    笙笙会泡茶，但她不想趟这趟浑水，所以在泡茶的时候故意出错，茶水飞溅在笙笙的袖子上，她拧起眉头，做出一副很着急的模样。
    “我太笨手笨脚了，怕是泡不好这茶。”笙笙将杯子收拾好，规规矩矩地退到一边去。
    在此期间林烟一直盯着笙笙看，饶是笙笙的心理素质在一众小丫鬟里面算是强的，也被林烟盯得有些紧张。
    笙笙眼帘微垂，避开了林烟的视线，好像她真的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小丫鬟。
    过了片刻，林烟大概是觉得在场的所有人都没办法胜任这个位置，所以就让大家散了。
    正当笙笙想要走的时候，林烟突然喊住了她。
    笙笙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但是很快就恢复如常。
    林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上次你去抓药，今日病情是否有所好转？”
    笙笙转过身来，她道：“谢谢关心，我的身体已经好多了。”
    两人说话间，茶室里的其他人都已经离开了。
    笙笙感觉到眼皮在跳，总觉得接下来会发生点什么。
    果不其然，林烟的下一句话是：“我看得出来你其实很熟悉这些茶具，之前发生的事情让你有所顾虑我也能理解。如果你不希望被人知道你为老爷泡茶，我可以替你保密。”
    既然已经被看出来了，笙笙也就没有再隐瞒，她道：“以前稍微学过些，我也不能确定我泡出来的茶水老爷会喜欢。”
    林烟道：“总归比现在好些。现在这里也没别人了，你先正常泡一遍，我尝尝味道。”
    笙笙回想了一下刚刚的细节，猜测自己大概是失手的时候收拾茶具太熟练被林烟看出了端倪。笙笙在内心叹息一声，然后重新泡了一次茶。
    这次笙笙没有在藏拙，而是按照正常的流程泡茶，很快茶叶的香气便充斥满了整个茶室。
    这样清淡而悠长的香气让人闻了之后觉得心旷神怡，仿佛真的置身在山野之间。
    林烟的眼眸微亮，他静静地等待着笙笙将茶沏好。
    白色的雾气中裹挟着茶香，一丝一缕地钻进鼻腔，林烟端起一杯饮下，脸上是掩饰不住的讶异。
    林烟本以为陈香泡的茶已经是上品，今日才知人外有人山外有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