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狗与绵羊 - 37.敷冰
女人力气没有男人力气大,刘舒舒缩起来的右手轻而易举就被于正昊给揪出来了。
刘舒舒再次发问:“你干什么?”
大庭广众之下,她把他这样的行为当成是耍流氓。
两人的动静,在寂静的食堂里分外明显,快要下班的食堂阿姨都好奇看了过来。
于正昊当作没听到,他一手按住她的手腕,一手去掰她的手指头。
刘舒舒噢了一声惊叫,动作牵扯到隐隐有痛感的手心,痛感似乎更强烈了,最后她不得不放松下来,由着他托起自己的手心。
她的两根手指以及手心,都有一片是通红通红的,明显肿起来了,皮肤的纹理也因红肿而变得难看。
于正昊盯着手心处看了一会,然后抬头问:“手怎么了?”
刘舒舒不想多说,她假装神情轻松:“没事。”
“说实话。”
“不关你事。”
于正昊终究忍不住眉头跳了跳:“难不成是被韦俊打了?”
“……”这都什么联想啊,刘舒舒只能解释:“不是,被烫伤了。”
于正昊也猜到了:“涂药膏了没?”
“涂了。”
“很痛?”刚才动一动她就叫。
刘舒舒摇头。但是现下什么情况,他问这些干甚?
于正昊盯了她半响,然后右手搭在她脖颈上,开始细细摩挲。
刘舒舒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哎,于正昊你干嘛?”
她简直被他弄得又痒又麻又气!酥麻的感觉能让她整个身体不由得软绵绵的,但所幸还有一点对他的生气吊着,才不至于被他拿捏。
于正昊嘴角扯出一个玩味的笑,偏偏嘴上不承认他此刻做的放肆的事情:“没干什么。”
“?”刘舒舒缩起脖子,左手试图去拨开他那作乱的手:“那你现在干什么?”
但是没用,于正昊几乎像捉猫一样掐住了她的后脖颈,她缩起脖子也间接夹住了他的手,让他离开不得。
于正昊很快笑起来:“你不说就相当于没有。”
他原本早就知道,没有人推她一把,她什么都不会说的,一个“忍”字于她来说就是万能的。
他又在顾虑什么?难不成他还想当个好人?
仰着头的刘舒舒长发晃荡,全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她只以为他又在抽风了,急得连喊几声:“于正昊,你放开,你放开……”
于正昊没听,他还是掐住她的后勃颈不放,甚至还用拇指暧昧地摩擦她,眼神也毫不顾忌地打量着她。
刘舒舒心一狠,转头咬上他的手臂。
于正昊吃痛回过神来,手却是倔强等她咬完了才缓缓放开。
手劲相离,刘舒舒一边伸出左手去抚摸后脖颈,一边则继续瞪他:“于正昊你真的有病。”
于正昊没反驳,他只是蹙了蹙眉,然后若无其事地说:“刘舒舒,你知道烫伤几乎是最折磨人的痛吗?”
刘舒舒向他一吼:“不关你事!”
这吼声一出,连刘舒舒自己也不敢置信,她从没有这么吼过人。
于正昊一怔,他很快低头收拾东西,然后平静地说:“那可能不能如你所愿了。”
他心里冷笑,某一刻笑自己,某一刻笑她的单纯。
怎么可能不关他的事呢?从那晚开始,或者更早,早到最初始的无聊一瞥,就注定了的。
狂风暴雨,蓝天白云,哭泣捶打,众情尖叫,极乐极哀,都与他有关。
“你多管闲事干什——”刘舒舒还未说完,便唰地一下被高大有力的于正昊拽着走出食堂了。
刘舒舒踉跄了几步才跟得上他的脚步。两人一路纠缠着走到了于正昊停放小电驴的地方。
于正昊插了钥匙就骑上去,他扭头对她说:“上来。”
语气非常强硬。刘舒舒自然不服,她理了理自己掉落额前头发,继续重复不知道说了多少遍的话:“干什么?”
于正昊说:“你的伤口需要敷冰。”
“……”刘舒舒神色终于有所缓和,她低低说:“不用,我涂药膏了。”
“上来。”于正昊脸色沉了沉,狭长的眼眸更阴郁了,他盯着她,具有压迫性的目光紧紧锁着她。
刘舒舒从来没有看到这样子的他,他全身上下未有一丝大动作,只一双眼睛一个声音,便能一下子叫她动弹不得。
刘舒舒一时不知作何反应,好一会才低低道:“于正昊,要是没事我就回宿舍了,时间也不早了……”
“操!”于正昊低骂了一声,然而二话不说下车圈住了她,紧接着就把人往车上带。
刘舒舒慌乱之中揪住他的衣摆,简直称得上是瑟瑟发抖的弱女子:“于正昊你别这样,我怕——”
她被迫退着走,甚至有点被推着走,这种走路方式让刘舒舒很没有安全感,即使她整个人被揽在怀里,丝毫不会有摔到的可能性,除非两个人一同摔到。
于正昊听了她的话,动作一顿,他低头:“怕什么?”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刘舒舒就不相信他意识不到自己的行为有多赤裸!
她迎上他的目光,深呼吸一口气说:“你知道的。”
他甚至还对她说过他想上她!
于正昊又低骂了一声,紧接着松开了她。
重回自由的刘舒舒,一边整理衣服,一边试图教育他:“你这个人有些行为需要改改——”
然而未等话落,于正昊魔爪重新圈住她:“你也答应我的。”他怕她不明白,又凑到她耳旁低声补充道:“你要找我睡觉。”
“???”刘舒舒瞪大眼睛:“那次我话说得很明白了。”
套话而已,她不相信他听不懂!!!
然而没用,于正昊动作利索地把她整个人公主抱,大有把她抱着走的趋势。
“你你放我下来!!!”刘舒舒脸薄,虽然大晚上的校园没有多少人,但这么一大个人被抱着还是很不好意思,在这种思绪之下,她几乎忘却了是于正昊强硬抱的她。
从食堂到门口,距离不远,刘舒舒却脸几乎成了红苹果,她做不出不顾一切的挣扎,只能被他牵制,但又不好意思,两相矛盾之下她只能退而其次求饶:“于正昊——你别这样——放我下来——我我坐车!”
闻言,于正昊脚步一停,露出得意的笑,他垂眉嗯了一声:“下次早点答应。”
“没有下次了——”同时刘舒舒再次警告他:“我只是去敷冰,你不要乱来。”
于正昊放下她,不作他言,只是吩咐她:“你在这里站着别动,我开车过来。”
放下刘舒舒后,他就真的往回开车了。
留她原地,一点都不担心她会跑。
那她自己会跑吗?
想到答案,刘舒舒脑袋和手心同时在隐隐作痛。
毕竟被烫伤的手真的很痛。身体的疼痛,内心的憋屈,都不由得让她吸了吸鼻子,甚至眼角泛红。
她站在校园路边,抬头遥望四周,此时门口已经没有多少人了,颇为冷清,她左手握着右手手腕,忐忑不安等着一个人开车过来。
突然一阵风吹过来,头发勾勒出风的张狂,她瑟瑟着任由风拍打,拂过,之后,她依旧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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