碾碎芍药花(ABO 伪骨科兄妹 1V1) - 潜移默化和先入为主
“我承认,这次确实是我的错。”
“但是她现在学校也好久没去了,联系不上,你不会担心她吗?”
“就算我之前确实做了一些很可疑的事情,但是我发誓,至少现在,我绝对没有一点想要伤害她的意思。”
“你就当再相信我最后一次。”
“……”
说实话,时隔许久,再次见到面前这个满嘴跑火车的男人,肖雨兔真的不是很想听他讲话。
她跟楚原认识是在高中,那个时候他在她们高中附近的一家奶茶店勤工俭学,因为漂亮的外表还挺出名的。她只在被朋友拉去店里的时候看到过他,有个眼熟,倒是楚原主动跟她搭过一两次话,不过也没有激起什么水花。直到后来有一天放学,她看到他被几个混混模样的Alpha骚扰,上前救了他,他们才变得熟络……
她最近也一个人想了很多,现在回想起来,似乎从一开始,他们的友谊就是建立在一方的处心积虑之上。
毕竟,没有什么比一个被拯救的受害者,更容易迷惑人的心防。
记忆里,楚原一直是一个很优秀的聆听者,不管她有什么牢骚,他都会很认真地听她讲。
秦朝是个傻子,有些复杂又难以言喻的事情,跟他讲也讲不明白。而任鸢,在她心底里一直都是一个需要保护的存在,而且她太敏感了,很容易东想西想,所以有些话也不能讲给她听。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楚原对于她来说就是一个树洞般的存在,尤其是在她意外被标记,和任晴车祸几乎同时发生之后。
那些压抑的,她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表达的情绪,在很大程度上就是楚原帮她消化掉的,但是现在想来……
“听你这么说,我也觉得你那个叫任鸢的朋友最近完全不出门有点奇怪了,你说,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你听听就算了……但是,她家里会不会有什么隐情?毕竟你看,她是Omega,还是被收养的,但是她哥哥是个Alpha啊,听你之前说的,她家里好像也没有别人了……”
“……虽然只是我的感觉,但是你朋友的哥哥,会不会有点奇怪?我之前凑巧在你们学校门口看到他们了,我总觉得,他看向你朋友的眼神,好像不是哥哥看妹妹的眼神……”
“虽然这么说可能不太好,但是你知道,Alpha都是很不择手段的。”
前段时间,他还突然拿给她一本小说,说:“雨兔,我最近看了一本小说,还挺有意思的……就是这本书里的男主,你看看,像不像任晴?”
她最近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人好像一直在潜移默化地,给她灌输关于任晴的负面印象。
她本来对任晴的印象没有那么坏,虽然也说不上好,但是他对任鸢有多好她都看在眼里,也不至于因为一些小事就东想西想妄加揣测。
她心底里,真的种下对任晴怀疑的种子,还是在他车祸之后,有一次,她叫任鸢来自己家里玩,又被她以要照顾哥哥的理由不好意思地拒绝之后,刚好楚原约她出来,她就开玩笑地抱怨了一句,并没有想那么多。
可是他说:“啊,这么一看,就好像你朋友终于被她哥哥从你身边抢走了呢。”
“……”
终于。
说实话,她听完这话,脑子里面首先蹦出来的,是从前在任鸢家意外一瞥看到的,任晴看她像看杂草似的眼神。
一些先入为主的印象,被他植入成功了。
结果在那天,她在任鸢家里找到违禁药和隐蔽起来的监控摄像头,联想到任鸢之前跟她说的那些话,脑子很乱,下意识想找人聊一聊,就给他发了消息。
她那时候刚被秦朝带回家,惊魂未定,但是看到他的回复,还是出来跟他见了面。
楚原听她讲完之后马上就态度坚决地要她把这些都告诉任鸢,但是她犹豫了。
这么多年,她很清楚地知道自己这个浑身上下充斥着易碎感的Omega好友,到底有多依赖她的哥哥。要是告诉她的话,她会受不了的,尤其是她被任晴标记的事实已然无法改变,她不确定告诉她真相会比闭嘴更好。
想必任晴也看出来了她的犹豫,才会轻描淡写地威胁了两句就放她走。
然而楚原见她不说话,直接伸手要拿她的手机替她说,争抢之间,手机摔在地上,屏幕上的玻璃碎得四分五裂。
两人不欢而散。
然后过了两天,她没想到的是,楚原会直接把人带到她面前。
她才发现,这个总是认真听她讲话给她提意见的“树洞”,原来也有自己的想法,而令人恐惧的是,他的想法都被隐藏在了树洞的阴影中,就算认识了这么多年,她也半点搞不清楚这人到底想做什么。
肖雨兔不想再听他说话,直接拽着门把手关门,却被他用手一挡。
她根本没收着劲,门框撞到手掌上,发出一声闷响。
她惊了一下,下意识松了手,门被反作用力弹开,她看到楚原手上被夹住的地方,已然飞快地红肿起来。
他脸色煞白,却只是瞥了自己的手一眼,便咬着牙,用受伤的手撑着门框,防止她再将门合上。
“现在如果说有谁能救她的话,就只有你了,肖雨兔。”
金属的大门,锋硬的棱边,撞在他的手背上,镬开了皮,撞破了血管,殷红的血液滴落下来,落在她脚边,嘀嗒,嘀嗒。
她的瞳孔颤抖了一下,这才发现,男生的脸色,苍白到了异常的地步。
他显然也读懂了她的眼神,自嘲地笑了一下,眼神却很认真。
“如果可以的话,我会自己去,但是如你所见,我做不到。”
“我现在只能相信你。”
肖雨兔看着地上不断溅开的血,闭了闭眼。
“你先告诉我,你到底想干嘛?”
男生闻言笑了,像是终于松了一口气,不再强撑着,身体又没骨头似的靠上门框,捂着受伤的手,喘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平复了点呼吸。
再抬头时,却是答非所问:
“你还记得那本小说吗?就是讲国王被谋杀的那本。”
“国王,还有公爵,他们都死了。”
“他们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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