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勿凝視深淵(人外) - 第四十一章

    1.
    主办活动的间隙，你总算抓到空档擤了把鼻涕。
    你确定这是胃食道逆流导致的透明鼻涕。因为你前阵子加班做活动前置作业做过头，已经进展到连两天严重咳嗽。
    同事都不敢跟你谈公事，毕竟你是那种咳到似乎下一秒会死掉的惊天动地咳法。
    2.
    「…我以为我会进急诊。」午餐时间只能喝温水，你跟协力厂商通完电话后，幽幽地跟同事道，「然后在病床上做交接，活动当天医生不准我出院之类的。」
    同组的同事们听到这饭都快喷出来。
    「『你别这么说啊？！』」
    没继续说话，你耸耸肩表示自己只是开玩笑。我这不是到现场了嘛。
    3.
    听着轮流吃饭的同事一搭一唱说你撑住，再少人全部门会更过劳的这种大实话。
    你勾起其他科室给的活动场地钥匙。指腹不经意间抚过木雕的钥匙圈，上面有一排阴刻上去的字符。
    你低头端详。
    ──是梵文。
    「哇这承办也很累吧。」木雕的另一面是华丽繁复的花雕。你为对方钥匙圈挑法摇头叹气，「工作生活都很不顺。」
    扒完饭的同事之一对你发出交班申请。
    「我没胃口，喝温水就好。」「你再不按时吃饭，到时候胃食道逆流会更严重。」
    吃完便当的另个同事用幽怨眼神看你。知道你是故意岔开话题。
    4.
    为了忽略同事的「你说啊」、「你是不是也想跑了」的沉默控诉目光。你低头开始查起图案资料，搜寻栏展开的项目也顺理成章地找到相关资讯。
    5.
    实际上你明白自己生病反应那么剧烈的原因。
    不外乎就是冕下动的手脚──身体的排异跟不适更严重，健康方面的警告更加来势汹汹之类的。
    自从冕下来之后，你已经许久连急诊室踏都没踏进去一步。总算有几年缺席急诊室的你把手机给同事看，顺利转移开同事的注意力。
    6.
    你的内心不由得开始感谢起在你工作时段很少发话出声的利维。
    隔了几秒才意识到祂这次给的是常人理解范围的宗教解释。这完全踩到祂身为冕下的雷区。
    ──要不我今天加班赶完工作，明后天连请两天假吧。
    知道帐会在床上一一清点的你满脸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