枷锁和盛筵之间 - 8 yūzんāǐщū.ρщ
一群二代攒的“带家属局”。是不是真家属无所谓,反正每个人都带了伴儿。
还没到夏天,就有姑娘穿着比基尼到泳池里玩。
昨天晚上巫雨清给宗政航发消息说自己正在来例假,没办法和他见面。宗政航说没关系,他带她出去玩。
他们现在的关系都不能说是炮友,属于宗政航召幸她。
上辈子巫雨清不想去的聚会可以拒绝,这辈子显然不行。
起码这次不行。
浸淫宗政航那个圈子多年,她懂得这里的社交密码。公开带一个人出双入对,就是宣告主权,避免闹出两男争一女或者两女争一男的笑话。
当她被宗政航搂着腰出现在派对上,多少人有意无意打量她,凑在一起聊天。
宗政航现在被人注意是因为他是高官之子,不是因为他是高官,所以受瞩目程度远没有后来那么多。
不少人走过来和他寒暄,听说他现在在管一家小公司,便问他是不是打算从商。
宗政航的手一直没离开过巫雨清的腰。
巫雨清走不开,只能观察派对上的人,勉强有点乐趣,她可以分出哪些是和她一样被带来的,哪些是受邀来玩的,哪些受邀的人是未来再没出现的。
最后一种最引人深思,到了这个阶级,消失不意味着“命运多舛”,意味着别的。ⅹfádìáń.⒞ǒⅿ(xfadian.com)
宗政航注意到巫雨清在看一个人。那人20出头的样子,长得还行,笑起来格外阳光。他回忆片刻才想起这人的名字,家里是国土资源局的,其父位子算不上高,但也不算差。
巫雨清觉得自己的腰快被捏青了。宗政航贴在她耳边问她:“要不要我介绍你们认识?”
……这熟悉的感觉,她都快忘了宗政航是醋王争霸赛全国叁强。
也不能和他说自己是在琢磨未来的政商风云,就学他也凑到耳边说,“他女朋友是苏颜!”
语气很到位,是没见过明星的小女孩。
宗政航这才看到那个男人旁边的女人,好像上了今年的贺岁档,妆太浓他不确定。
“我们要待到什么时候呢?”巫雨清牵着宗政航的手,不让他再搂她了。
“再等一会儿,现在走不礼貌。”宗政航帮巫雨清把一缕头发挂到耳后。她没有耳洞,造型师想给她戴上耳夹,她拒绝了。不过他给她买了手链和胸针,身上不算朴素。
巫雨清坐在吧台的椅子上。宗政航挑的高跟鞋很漂亮,也很高。她要站不住了。
宗政航站在她身边玩骰子,摇出相同的点数哄她。
摇出她的生日点数后,巫雨清没收了他的作案工具,“我永远都不会和你玩牌或者麻将。”
“为什么?我可以给你喂牌。”
他不会。他会以赢家或者她在外面输了钱为理由,把她爆操一顿。
大四的那天晚上,她永生难忘。宗政航直接把她搞到失禁。巫雨清又难堪又生气,第二天起床后一直不理他。
宗政航送她钻石项链。巫雨清没好气:“你觉得这办法管用吗?”
他笑了:“你现在不就和我说话了吗?”
从派对上早退并不意味着她能提前回家。
车开到熟悉的洋房,这里是宗政航和发小们最爱来的地方,景色和服务都非常棒。
下车后,巫雨清打量这栋房子,原来他们高中就开始在这里玩。
陆海在院子里迎接宗政航,“你们去李家的暖房派对了?”
从车上下来的两个人穿得太正式了,尤其是巫雨清,这是陆海第二次见她(溜冰那次他没发现她也去了)。她本就漂亮,珠宝和华服让她更加光彩夺目。陆海冲宗政航竖大拇指,哥们儿动作够快啊。
虽然都是二代,可做事的和不做事的算两个圈子,他们这种高中还没毕业的,属于小孩子。谈事的宴会不会邀请他们,就算去也是跟着家里的大人,到了地方就是当壁花。宗政航保送不说,还进了公司,虽然现在公司业绩没出来,但已经不能算小孩子了。现在各种场合都为宗政少爷敞开大门。
几个男孩都围着宗政航聊事儿。一个穿酒红色背带裤的女孩对巫雨清笑了笑,她皮肤白的发光,有精致的翘鼻和秀气的眉眼,一举一动都很灵动。
是魏可圆。
巫雨清也笑起来。魏可圆是她在这个圈里少有的几个朋友之一,她们一个写歌一个在交响乐团拉大提琴,常常一起去看歌剧和芭蕾舞表演。
陆海有一任女友和巫雨清玩得挺好,她告诉巫雨清,曾经有段时间魏可圆和宗政航走得挺近,大家都以为他们会在一起,但很快他们就不再一起出席聚会。不久后,宗政航带着巫雨清高调出入各种场所。
巫雨清没察觉到宗政航和魏可圆之间有任何暧昧和尴尬。知道这件事时,她和魏可圆的交情已经是能一起去做美容的程度了。尝试约会后发现彼此不适合是很正常的事情,退回到朋友的交情正常往来没什么不对。
魏可圆男朋友谈得不少,巫雨清羡慕她来去自由的爱情,尤其是当巫雨清被宗政航管到崩溃的时候。
“让他们去聊吧。”魏可圆招呼巫雨清进屋,她们交换了姓名。“男生闹着调果酒,果汁都霍霍完了。你想喝什么?”
见到老朋友很开心,巫雨清觉得喝点酒也蛮好的。她没有碰那些颜色古怪的自制酒饮,拿了一瓶罐装果酒打开。
楼上传来琴声,磕磕绊绊,也许是在校音。
魏可圆仰头往楼上看一眼,说:“女生都在二楼玩,我们也上去吧。”
有歌声飘下来,巫雨清当然不会拒绝上楼。
这真的是私底下的小聚会,大家都穿得很平常,巫雨清的光鲜亮丽反而有点突兀。
“还是吉他方便啦,弹唱都很自如,学钢琴小提琴聚会拿出来玩就像是汇报表演。”一个短头发的女孩拿着一把古典吉他随手拨拉,明显是第一次接触。
抱着民谣吉他的女孩是刚刚唱歌的人,她说:“我也就学了这一首歌,弹吉他手指会磨出茧子,我觉得钢琴蛮好的。”
魏可圆想让巫雨清融入话题,便问她:“你会什么乐器啊?”
“钢琴和吉他。”巫雨清没有一点局促,这里的人她都认识。
“那你来。”刚刚唱歌的女孩把民谣吉他递给她。
巫雨清也不扭捏,抱着吉他坐下来。窗外下着阵雨,屋里是一群正青春的少男少女。她觉得这个情景和氛围都很适合她的一首歌,于是弹起来。
会乐器的人拿到乐器都会变个气场。巫雨清更不用说,她一开口房间都安静了,音色和咬字都很特别,有强烈的个人风格。这是一首慢歌,音非常准,声音稳定、轻松,像在随口聊起一件往事。
她背对着门口,唱完后听到热烈的鼓掌。
男生们都上楼了。“好听啊,什么歌?”有人问。
“我自己写的。”巫雨清说。
能不好听吗?你知不知道这首歌全网播放量是多少。
男生闻言拍拍宗政航的肩膀,敬佩之意溢于言表。
宗政航倒是不动如山,问她:“下雨天送你回家的是谁啊?”
所有人都笑了。巫雨清也笑,“这是歌词!”
是你啊。
刚刚算是聚会的一个小高潮,人群又四散开各玩各的。巫雨清和宗政航没有去打电动,阵雨逐渐小,他们去露台上看风景。
宗政航记得她还在来例假,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
巫雨清远眺,雨把地上的一切都洗干净了,绿植在浇灌后格外绿。
“你长高了。”她突然开口,“你比第一次见的时候高了点。”
宗政航看着她,他自己都没察觉到身高的增长。
“宗政航,我大学要去音乐学院念作曲系了,你知不知道?”
“知道。”他上楼看到她的那一瞬间就发现了她手旁的果酒。平时没日没夜练琴,现在把念音乐学院说得如此笃定,真是一杯倒。他一个没看到她就出状况。
洋楼位置很好,可以俯瞰大半个京城。
巫雨清没有转头去看站在她旁边的人,用播音腔说:“巫雨清,中国着名歌手、音乐人。”
她认真地问:“你知不知道?”
“知道。”小醉鬼。
临走前,宗政航问巫雨清:“你要不要把衣服换掉?”
巫雨清拉开车门,“今天我妈我爸带弟弟妹妹出去玩,我在他们回家之前到家就行。”
这让宗政航在巫雨清到家时,下车和她告别。
“下周我们去新房子,离你家不远。”
巫雨清点头,想去拿宗政航手里装旧衣服的袋子。
宗政航躲开她的手,看着她。
巫雨清没办法,还好穿着高跟鞋不用踮脚,她仰头。
汽车的鸣笛声打断了他们的吻别。
巫惠敏老远就看到一辆车停在自家门口,然后从车里下来一个女生。
她第一眼甚至都没认出这是她女儿。
简直是大变样,大牌的当季新裙,经典款高跟鞋,还有她的头发和妆容,这是出门走红毯了吗?
接着车里又下来一个男生,虽然穿着西装,但能看出来是个和女儿差不多大的男孩。她不由自主松了口气,要是车上下来一个男人,她可能真的要冲出去打人了。
贺峰在驾驶座上有点尴尬,他觉得继女的运气也太寸了,这是当场抓住啊。
后座儿童安全椅上的两个小孩一个劲儿往前凑。
“姐姐!”两岁的贺雨深手指前方大声认人。
“是大姐姐。”五岁的贺雨澄纠正他。
男孩手里还拎着一堆包,贺峰暗自点头,巫雨清和她妈真是一模一样。
看到两个人要亲到一起了,巫惠敏忍无可忍,凑到驾驶位猛拍方向盘上的喇叭。
然后解开安全带风风火火地下车了。
贺峰看她这架势有点发怵,“你和孩子好好说。”
车门啪地合上,也不知道她听到没。
巫雨清人都傻了,眼睁睁看着妈妈从车上走下来。
“回家说。”妈妈撂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走进院子。
巫雨清顾不上宗政航,从他手里夺下那些袋子,急匆匆地去追妈妈,高跟鞋崴了一下都没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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