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泡沫人生 - 530，要把写过的小说都拍出来？

    .......
    昨天的报道经过了一整天的发酵，开始愈发的奇怪了。
    从各大报社传来的消息简直让人大开眼界：有人在说肯定是炒作，怎么可能会有电影这么恐怖，是不是那个导演收了钱；
    有人想要和出品人打一个赌，如果他自己没有被吓到的话，那么就要求《午夜凶铃》的导演在公众面前鞠躬道歉；
    甚至有人信誓旦旦的在说，去看《午夜凶铃》的话，可以治疗前列腺增生引起的排尿不畅......
    总之，人们对于这部电影的兴趣是确确实实提上来了，永山直树和尹堂修一大概不用担心今天的首映成绩了。
    “直树桑，今天不去电影院巡视一下吗？”尹堂修一问道，“好歹是我们的首映。”
    “没这个必要！”永山直树在剪辑室里面埋头剪辑着《情书》，“我们做的准备已经很完备了，我们电影的质量很过硬，再加上不是还有理子酱她们在盯着吗？”
    “如果事事都要老板亲力亲为，还要下属做什么~”
    尹堂修一首先听到这样的话，还以为永山直树是什么经验丰富的资本家呢，不过沉思了一会儿之后，他似乎发现了事实：
    “直树桑，你就是懒得去看，对吧？”
    “......天气这么冷，不想跑出去也是理所当然的吧！”永山直树振振有词，“何况我还在努力工作！”
    “........”尹堂修一认真思考了一下，然后心情也轻松了起来，“嘛，算了，既然占分成最大的家伙都这么放松，我还这么忧心做什么！”
    于是尹堂修一也愉快地参与了剪辑起来。
    都说臭味相投才会成为朋友，永山直树和尹堂修一或许真的就属于对于金钱心大的那一类吧！即使是芳村大友，虽然在工作的时候认真负责，但是在经手几十亿的盈利时，也没有太过激动。
    在全身心投入了一个上午之后，芳村大友敲了敲门，
    “直树桑，我们要去富士电视台了。”
    “啊，都这个时间了啊~”永山直树伸了个懒腰，看着剪辑室里面的其他三位，“那么下午就交给修一桑你们了。”
    “嗨~你就去吧~”
    自从《富士通宵》抢先把深作欣二的新闻爆出来之后，富士电视台的制作人们敏锐地了解到了《午夜凶铃》无与伦比的话题性，所以电视台的制作局第一时间和永山直树他们取得了联系。
    近水楼台先得月嘛，毕竟还合作着《黄昏喵喵》这一新秀节目呢！
    今天就是要去谈一下《午夜凶铃》部分版权的借用，包括形象、情节、还有名字等等.....制作局的制作人们，想要在适合的综艺节目里面添加这一热点话题，在版权意识很强的日本，还是很重要的。
    等到要出门的时候，永山直树想起了自己答应妹妹的事，对芳村大友说道：
    “大友桑，我要先去一下早稻田送下东西，要不我们在富士电视台集合？”
    “呆胶布，反正顺路，一起去吧~”
    说完就钻进了永山直树的丰田世纪里面......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芳村大友和尹堂修一都喜欢蹭永山直树的车，说是能体验到“大老的感觉”.......明明一个买了保时捷一个买了奔驰......
    ........
    周末的路况很好，没有太多的出行人员，永山直树很快就来到了自己的第一所房子。
    在早稻田的小公寓楼下暂停，永山直树发现公寓楼旁边不远处的老房子，居然已经翻修一新，而且住进了新的住户。
    就连院子里的大波斯菊也已经全部铲掉了~
    那里正是《夏之庭》小说里的原型所在啊！
    按响了门铃之后，很快就有人开门，永山鹤子的脸伸了出来，发现是自己的哥哥后立马开心起来：
    “尼酱！快进来~”
    “不了.....”永山直树从口袋里拿出了几张电影票，“呐，这是票.....记着，要找人陪你一起看！”
    “嘁......神神叨叨的，那里会有这么恐怖！”鹤子不相信地撇撇嘴，然后说道，“我会和淳水酱一起去看的！”
    通过打开的门，永山直树发现了在客厅的被炉里有着石井淳水的身影，朝她招了招手算是打招呼：“最好还是再找多一点人....”
    永山直树劝道：“因为你是我妹妹才特地告诉你的！”
    “......嗨嗨！”
    看到自家妹子依旧反应平平，永山直树也不再劝了，就让贞子小姐姐教她做人吧！
    “对了，鹤子你知道楼下的那个老房子吗？”
    “啊，那座有很多波斯菊的吗？”
    “嗯，那个房子，还有里面的老人家，就是我第一本书的原型呢。”永山直树回忆了一下，“现在怎么变化这么大？”
    “额........那个老人家已经去世了~”鹤子还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和那边还有因缘，“现在搬进去了新的住户，重新翻修了~”
    “啊......原来如此。”永山直树感叹了一下，又想到了自己在那个时候把波斯菊种子丢给的三个小鬼（春山和也，原上枝田，秋田志）的操作，
    “不过，总算永井忠弘这位老人家，最后一段旅程不是那么寂寞吧！”
    “尼酱真的认识老人家吗？”鹤子问道。
    “算是吧~只是他不认识我罢了~”永山直树只是感慨了一下，然后就准备继续回去了，“那么鹤子，看完电影之后早早回家，不要乱跑！”
    “......我已经上大学了！
    ！”
    “那也没有成年~”
    在鹤子不爽的目光中下了楼，永山直树回到了车上。
    芳村大友发觉他的脸色有些失落，于是问道：“直树桑，发生了什么吗？”
    “有一个知道的人，不在了~”永山直树深呼吸了一下，调整好心态，“有点感伤。”
    “......啊，这样啊~”芳村大友年近半百，经历的离别不少，“直树桑，人生就是这样的，总是在离别。看开点吧~”
    “嗯.....我知道的。”永山直树心中一动，“不过大友桑，我知道明年要拍什么了！”
    “那就好......嗯？？”芳村大友一愣。
    “《夏之庭》！我也要拍出来！”
    芳村大友稍微顿了一下：“直树桑，《夏之庭》的版权不是卖掉了么.....”
    “........”气氛略显尴尬。
    “无路赛！(烦死了）”永山直树强硬的说到，“那我就和东宝一起拍，我这个级别的导演，还怕他们不接受吗？”
    芳村大友叹了一口气，仿佛是在看青春期的叛逆儿子:
    “直树桑，你要把所有写过的小说都拍出来吗？”
    “哈哈，说不定也行！《恋空》这么虐，一定会很受欢迎的！”
    永山直树笑道，对于年轻男女来说，恋爱剧，要么虐，要么甜，反正一定都会又很不错的票房的！
    “......”芳村大友无语了~
    ........
    到了熟悉的富士电视台大楼，永山直树就像是回到了自己家一样，甚至都有面熟的工作人员和自己打招呼了。
    旁边的芳村大友打趣道：“直树桑，在富士电视台这么受欢迎，我看你以后会把富士电视台买下来的！”
    “那到时候就让大友桑来出任富士电视台的台长，哈哈哈~”
    男人之间吹水的时候，是没有上限的！
    “直树桑！”西瑠美走过来打了招呼，她是来迎接两人的，“你们来了啊！路上顺利吗？”
    “嗨，今天道路很通畅。”
    永山直树和她寒暄了几句，就跟着西瑠美一起朝着制作局的楼层走去。在六楼的制作局会议室里，永山直树再次见到了富士电视台第一制作部部长——高野一辉。
    “直树桑！大友桑！”高野一辉站起身来迎接两人，比以前更加亲近了。
    “高野部长！”x2，永山直树和芳村大友和他分别握了握手，“好久不见，一切都还安好吗？”
    “当然了，一切都好。”高野一辉笑容满面的说道，“直树桑策划的《黄昏喵喵》收视率越来越好，而昨天《午夜凶铃》事件，更是让我们晚间档的收视率上了一个档次。”
    “这段时间被台长称赞了呢。”高野一辉语气里也很高兴，越接近年底，电视台的形势却越来越好，永山直树可是起了大作用。
    “那是高野部长做出了成绩。”
    芳村大友和永山直树附和了几声，一时间会议室里气氛异常融洽。
    不一会儿，会议室里面到了不少人，其中有认识的杉浦大泰、上屋春田等人，甚至还有中西直太郎，还有一些不认识的家伙，应该都是制作局的人。
    “直树桑，大友桑。”人齐了，高野部长直接开始了主题，“这次请两位来，是想要洽谈关于《午夜凶铃》的一些合作。”
    “嗨。”
    “从昨天开始，我们就意识到了这部恐怖电影的巨大潜力，在未来一段时间，肯定会在艺能界掀起话题........”
    高野部长巴拉巴拉说了一堆，大概意思就是这部电影非常有潜力，我们想要把其中一些元素在节目里面呈现，事关版权的部分希望能够授权给我们。
    本来恐怖片的形象倒是没什么，各类鬼怪的样子在文化里面源远流长，不过这次贞子的形象，非常具有辩识性，还是首次出现。
    一些情节也是首创，比如爬出电视机....还有《午夜凶铃》这个名字，在节目里面肯定要用到的。
    不过在商言商，芳村大友脸色为难：“高野部长，你知道的，电影刚刚出来的时候，对于这些版权正是看得最重的时候，如果这个时候授权给电视台的话，对于电影ip的打造是一种损伤.....”
    “大友桑，电视台的露出，也会给《午夜凶铃》带来更多的曝光和关注啊！”杉浦大泰在旁边说着好话，“可以让更多的人看到！”
    “可是这样的情节泄露出去，去电影院看的人就不是第一次看到了......会让电影的惊吓度和吸引力下降的！”芳村大友毫不客气反驳着，“更何况形象和情节分散露出会削弱整个ip的向心力....”
    永山直树在一旁看着芳村大友和富士电视台的人唇枪舌战，一般在这个时候，永山直树会把谈判的主动权都交给芳村大友的，毕竟，他的脸太嫩了......谈判的时候很容易被认为是没有压迫感~
    “大友桑，我们可以为使用《午夜凶铃》的形象提供更多的版权费！”高野一辉说道，“多少能弥补带来的损失.....你看两千万可以吗？”
    两千万.....已经接近一部电视剧的制作费用了，这可不算低！
    “这不是钱的问题！”芳村大友说道，“高野部长，你要知道我们可能会因为提前泄露的情节，丧失好几个亿的票房！”
    这就是胡说了......怎么可能影响好几个亿！最多一个亿而已。
    “大友桑，你这可就夸张了......”对面又开始说了起来......
    永山直树不耐和这些家伙继续没完没了的扯皮，于是插嘴道：
    “高野部长，大泰桑......这部电影可是我绞尽脑汁，尹堂导演沥尽心血，树友映画全体员工倾心投入的杰作！
    你们区区两千万就想买走改编版权？”
    办公室里的人都看向了永山直树，高野一辉缓缓问道：“那么，直树桑的意思是？”
    永山直树露出邪笑：“得加钱！”
    “........”一群人就连芳村大友都沉默了，他仿佛第一次认识永山直树一样！
    耍了一个激灵之后，永山直树也感觉到这句话杀伤力有点大，自损一千伤敌八百的那种，赶紧换了语气。
    “哈哈，高野部长，开玩笑的~”永山直树认真说道，“其实说实话，在这个阶段卖改编版权的话，贵台的购买金额是远远不能抵消我们票房的损失的。”
    “所以我们不要纠结金额了，来谈一点其他方面的条件吧。”
    富士电视台的人对视了一眼，还是关系最好的杉浦大泰问道：“直树桑，你有什么条件？”
    永山直树直接说了之前和芳村大友说好的条件：
    “我要一条富士电视台广告！”
    “这.....”高野部长还以为听错了，不过一条广告而已，也太便宜了吧，“一条广告？”
    “对，一条长约一分钟的广告.....”永山直树说道，“不过是一条随时能插播的广告！”
    “？随时插播？”
    一般来说，只有突发的重大新闻，才可以随时插播，比如火山爆发、海啸地震、天皇离世、首相遇刺之类的，不过一条广告？
    会议室传来了嗡嗡嗡的讨论声，一条广告的费用其实不算高，即使在黄金档最多几百万而已，重要的是这个随时插播的权力。
    “直树桑，你这是什么广告？”
    “啊，是下一部电影的预告，《情书》.....”永山直树说道，“在这部电影上失去的，我要在下一部电影里赚回来！”
    “这.....电影广告，为什么要随时插播？”杉浦大泰问了出来。
    “因为.....我还不知道具体的上映时间啊！”永山直树笑道，“我会在东京下第一场雪的时候，播放这条广告！”
    在永山直树的心里，已经做好了预桉，他除了广告，还有电影院那边，也会谈好，在下雪的时候直接上映......
    虽然有些任性，但他就是想要把这部《情书》，还有主题曲《雪之华》与东京的雪联系在一起，形成一种象征意义的电影。
    这样浪漫的操作，就可以让人们在每年下雪的时候，回想起来这部经典电影和歌曲，让《情书》和《雪之华》成为冬季恋爱的代表。
    芳村大友刚刚听说的时候是有些惊讶的，实在是太乱来了。
    不过在永山直树的嘴遁下，最终居然也升起了一种奇特的心情，这样放肆的胡闹一下，不是正好特别有趣吗？！
    赚那么多钱有什么意思，做出了别人所不能做的事，在人们心中留下了无法轻易抹去的印象，这样才是人生的意义啊！
    ........
    会议室里的人讨论了起来，高野一辉部长认为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先例，是持反对意见的。
    不过杉浦大泰则是支持，他劝道：
    “反正就当是东京下雪的插播新闻罢了！也算是突发新闻了嘛！”
    “可是，这是广告啊！”
    “也没有人说过，突发新闻不可以用广告的形势播出来啊！”杉浦大泰说道，“这不过是权变而已，不会对台里造成什么太大的影响的。”
    “即使对外解释的时候，也可以用别人花了一大笔钱的理由来掩饰！”
    “......可是，他们没有给那么多钱....”
    “部长，你要知道，《午夜凶铃》的加入，说不定会让我们年底的收视率上一个台阶的！”杉浦大泰说出来最重要的理由，“部长，考核我们制作局的是收视率啊，不是广告营收！
    ！”
    “.......”
    高野一辉部长最终还是心动了，身为第一制作部的部长，收视率才是年终奖、才是分红、才是升职加薪的保证。
    “......那，就这样吧！”
    ........
    离开电视台的永山直树和芳村大友脸色轻松，今天的任务目标已经达成了。
    “直树桑，你真的认为《情书》可以赚回来吗？”
    “大友桑，每一年都有年轻人恋爱，每一年都会下雪，只要将这两者联系起来，人们会一次次的想到这部电影的！
    这样的电影，是非常长寿的！我们赚的，是未来几十年的票房！
    想想那首《さくら~あなたに出会元てよかった~》（樱花樱花，想见你）吧，每年樱花飘落的时候，我都能在唱片店里听到呢。
    就连那种樱花味的汽水，每年都会重新火一次呢！”
    永山直树提到了他第一次拍的汽水广告，还有那首配曲。那个就是将产品本身和樱花、爱情绑定在了一起，每年都会迎来重生。
    芳村大友也回忆了起来，对于永山直树的想法也有了信心，对于还未完成的《情书》也更加期待了：
    “直树桑，我们现在继续回摄影棚去剪辑吗？”
    “......”
    永山直树看了看夕阳西下的天空，都这个时候了，想让我加班？
    “大友桑，我晚上有约会.....”
    “哦？是那位中森明菜桑吗？”
    “......不然还有谁？”
    芳村大友气定神闲的说出了一串名字：
    “我还以为是田中裕子桑、樋口可南子桑、原田美枝子桑......或着是青山知可子酱呢！”
    “.......”
    都是传过绯闻的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