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公公叫康熙 - 第三百五十五章 小钟的故事(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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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所。
    晚点摆上来,就是舒舒念念不忘的“一鱼三吃”。
    十阿哥过来,也带了欢喜。
    夏天的时候还好,御膳房偶尔会备着新鲜河鱼,花了银子,还能吃上一回两回。
    过了季节的,在宫里想要吃一回鱼肉可不容易。
    所谓“一鱼三吃”,就是一条鱼三种做法。
    鱼头是豆腐鱼头煲,鱼尾做红烧鱼尾,鱼身做成香辣烤鱼。
    即便是挑了一条最小的,也有五、六斤重,每份菜量都不小。
    就只加了一道醋熘白菜,没有加旁的。
    膳桌摆上,三人埋头苦吃。
    香辣烤鱼吃了个干净,红烧鱼尾剩下一半,鱼头煲也吃的七七八八。
    醋熘白菜也去了大盘子。
    等到膳桌撤下去,看着两人意犹未尽模样,舒舒笑着说道:“今儿时间太赶了,要不然挑一条大的,能做一桌子。”
    什么蒸鱼头、宫爆鱼丁、鱼丸、鱼鳞冻什么的。
    十阿哥道:“已经够解馋的,烤鱼真好吃,吃着更鲜嫩。”
    九阿哥则想了想,道:“这些菜式,现做现吃还行,做了年菜再吃是不是就走味儿了?”
    年菜是要加热吃的。
    大肉什么的没什么,鱼肉到时候热一遍,就没有这么鲜嫩。
    舒舒下午已经跟小棠商量了一回。
    二所是做过酥鱼的,腌制、油炸、油浸,就能保持很久。
    吃的时候想要加热也行,直接凉吃也好,味道都好,味道更后世的鱼罐头相似。
    她就道:“留一条年前还能再吃两回,剩下鱼肉做成酥鱼,鱼头与鱼鳞做成鱼冻,到时候当冷盘,味道就不会变了。”
    十阿哥在旁,道:“九嫂,做一半香辣口的酥鱼,更好吃些。”
    舒舒应了。
    入更了,十阿哥回三所去了。
    舒舒与九阿哥也洗漱。
    九阿哥想了想,道:“食谱既要送出去,那往后的敬菜就减减,一个月一回就行,要不还是太惹眼了……”
    就跟今天赐下的东西似的,只有二所与毓庆宫得了,让人侧目。
    要知道宫里各处宫室,都有自己的内膳房。
    这回二所越过其他妃嫔的内膳房,得了这些赏赐,估摸着不少人眼红。
    毓庆宫那边不会将此事放在心上,因为那边的日常供应就是排在前头的。
    从不缺这些东西。
    就像二所得到的橘子,只有两盘子,毓庆宫却直接能得两筐。
    毓庆宫习以为常,宫里其他人也习以为常。
    可要是二所得了两筐橘子,怕是嫔妃们心里就不会舒坦。
    舒舒点头道:“年前就一回了。”
    东西赐了这么些下来,二所也要知趣些,送些年菜敬过去。
    接下来的两天,二所膳房就是加紧了预备年菜。
    六个灶,几乎都不闲着,从早到晚。
    九阿哥不用去内务府了,夫妻俩都闲下来。
    两人就结伴去了趟景阳宫,还回了《新唐书》,又借了一套《资治通鉴》回来。
    《新唐书》六十六册,六月底大婚后借的,陆陆续续的,现在才看完。
    九阿哥是将这个当成话本子看了,最喜欢的就是英国公李勣。
    因为他有开疆扩土之功,且鲜有败绩。
    哪个少年心中,没有个大将军梦?
    换了《资治通鉴》后,他没有从头看,而是从唐纪开始看,从里面找关于英国公的事迹。
    舒舒则是从头看起。
    《资治通鉴》的开篇,是“三家分晋”,是春秋与战国的分界。
    这一段历史不像秦汉隋唐元明清这种大统一史,让后世民众耳熟能详。
    挺新奇的。
    就是文字晦涩了些,信息量太足。
    舒舒看了两页,脑子里就有些乱,眼睛也花了,就撂下了。
    她有些怀念外头的话本子。
    现下话本子虽然还不是白话,可是差不多就是《红楼梦》那种风格,阅读感好多了,简单易读的,脑子也不卡顿。
    这样每天就是吃饭看书的日子是不是太悠闲了?
    好像没有什么意义。
    就算小榆写着胭脂铺子的计划书,外头的生意明年也会陆续铺陈开来,可是舒舒好像还是混沌度日似的。
    舒舒抬头,看见了书桌上放着的鎏金小立钟。
    钟面不过小儿拳头大小,看着十分精巧,后面还嵌了巨龙环绕金色太阳的图桉。
    就是这龙的形状明显是西方样式,看着像个长了翅膀的蜥蜴。
    这个不是内造的,是法兰西产的,是九阿哥十岁生日上赐的。
    外边的世界,已经是工业化进程。
    大清还是农耕,没有解决温饱。
    舒舒看着这个,想起一本童书故事,是上辈子一个老师推荐过的,叫《门牙阿上小传》。
    整个故事充满了童趣,就是从门牙阿上的视角,讲述了它艰难与温暖的一生。
    自己不好写别的,露了思想在里头,都是祸根。
    那是不是也可以写本童话?
    写个例如《小钟漂洋过海五十年》的故事?
    从它的诞生地法兰西说起,从城市边缘的作坊到商品的集散地,从首都到码头。
    从遥远的欧洲大陆,一路上漂洋过海,到达神秘东方的广州港。
    再从广州港到了京城。
    她的心里“砰砰”直跳。
    康熙做了三十多年帝王,思想已经固化。
    一年年的,越是衰老,日暮西山,越是求稳,不喜欢改变。
    九阿哥这一代的皇子阿哥,人生观已经形成,很难撼动。
    那么皇孙辈呢?
    除了毓庆宫的大皇孙之外,其他的都是奶娃娃,都没有开蒙。
    即是童话故事,简单易懂为主,就不用去考证钟表制造史什么的。
    只要晓得个大致的历史线就好。
    算一下时间,现下的法兰西,正好是漫长的太阳王统治时期,相对比较稳定。
    舒舒就提起笔,用小钟的口气,开始讲述了故事。
    它出生在巴黎郊区的手工钟表作坊里,是老匠人打磨出来的。
    刚出生的时候,看着平平无奇,与其他八个兄弟没有什么差别。
    老板高声阔论,跟匠人说着神秘的、遍地是黄金的东方古国。
    “它们在巴黎值十个银币,运到中国,能卖一百个银币……给它鎏金,它就能值三百,加上龙,传说中那是巨龙守护之国度,再加上太阳,刻印上宫廷匠人制造,哦,咱们卖一千银币……”
    小钟陷入沉睡,等到它再次醒来,就不是那个平平无奇的小钟,而是金壁煌煌,差点闪瞎它自己的眼,看起来就很昂贵不凡。
    为了文字不那么特殊,舒舒摒弃了“的地得”。
    看着虽然还是白话,却简洁许多。
    舒舒写的很欢快,脸上不由自主的带了笑。
    果然保持童心很重要。
    她脑子里有了个天真蠢萌的小钟模样。
    不知道为什么,让她不由自主的代入九阿哥的模样。
    从西方到东方,它会成长为一个有见识又博学的小钟。
    在适当的时机,告诉新一辈的皇孙们,这个世界的辽阔与外头的迅勐发展。
    等到舒舒写了几页开篇,手腕酸了,撂下笔时。
    就听到九阿哥道:“后头呢?”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看的津津有味的。
    舒舒摊手道:“还没想呢……”
    九阿哥追问道:“那得去码头了吧?上船……”
    舒舒笑道:“我也不知道啊,就是想到这段就写到这儿……”
    至于接下来的剧情,她还没想。
    九阿哥看着总共就三页纸,几百个字的模样,摇头道:“你也就是给爷做了福晋,要是写书,都得要饭去……”
    舒舒伸出手去,道:“那手腕酸怎么办?”
    九阿哥拉过来,帮她揉了揉,道:“汗阿玛那边有西洋来的羽毛笔,回头爷去讨两盒……”
    舒舒忙道:“不用不用,回头用眉笔做笔芯写字也行的。”
    九阿哥的目光还黏在那几页纸上:“怎么想起写这个?给爷看的?到时候羊绒呢出来,咱们也跟着学,多弄些花样翻倍卖到法兰西去……”
    说着,他摇头道:“怕是不能,青出于蓝胜于蓝并不是容易事,更适合就近卖到南洋或俄罗斯、蒙古这些地方……倒是咱们独有的瓷、绸缎,可以加大销量,多赚些银子回来……”
    舒舒指了指旁边的《资治通鉴》道:“就是觉得那个看着费劲,想要写个简单好玩的小故事,回头哄小六他们去……”
    九阿哥带了不乐意道:“费那个心思做什么?写字手累……”
    舒舒轻声道:“闲着也是闲着,打发时间罢了,要是咱们有了小阿哥,也给小阿哥看……”
    九阿哥不吭声了。
    庄亲王府就是前车之鉴。
    没有儿子,就被堂亲当成了肥肉,多少人盯着那边。
    自家往后真生不出,那就早定嗣子,也能省了是非。
    他道:“那为什么从法兰西写起,直接写大清的不是看着更简单?”
    舒舒指了指书桌上的太阳龙座钟,道:“不是看到它了吗?”
    九阿哥又拿起来,重新读了一遍,摇头道:“看着太浅白,难登大雅之堂,要不爷帮你润色润色?”
    舒舒摇头道:“又不拿出去刻版,不用润色,就是孩子书,写着玩的……”
    九阿哥想了想,道:“也好,咱们不稀罕才女的名头。”
    现下是有才女的。
    也被文人追捧。
    可是出身都不大好,多是交际场中人。
    例如已逝才子纳兰容若,就有一妾是江南才女沉婉,是个女词人。
    有些良家,多是寡妇之类的身份。
    舒舒失笑道:“爷也太高看我,哪里是正经书?”
    现下人看重的是诗词歌赋,小说本来就不是正统。
    更不要说舒舒这个浅白到令人发指的童书。
    就算真的叫大儒看了,也只会喷的一无是处,估摸会被当成不学无术的代表。
    九阿哥想的多些,看重舒舒的博学,并不将这个当成纯粹的孩子书,指了指其中一段道:“可这里面还有买卖经,要不改改?别让外人看了去!”
    舒舒只是想要借着“小钟”潜移默化下一辈皇孙们,对于其他反而不太在意。
    她就点头道:“家里留的就不改了,其他的,爷觉得不妥当的就都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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