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公公叫康熙 - 第一百五十七章 寿(泪奔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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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熙下榻处。
    达尔罕王带着几个儿子,跪了一地。
    他们恳请康熙明日再留一日,恩准科尔沁部左翼诸王公进宴。
    今日进宴,虽然在王府,却是公主与额驸进宴。
    康熙亲自扶了达尔罕王起来:“无须如此……”
    如同康熙身上流淌着科尔沁的血一样,达尔罕王身上也传承着爱新觉罗氏的血脉。
    他的祖母,是郡主,太宗养女,克勤郡王岳讬嫡长女。
    他的母亲,是郡君,庄亲王舒尔哈齐曾孙女。
    他三个姑姑,两人为亲王妃,一人为世祖悼妃。
    他的胞妹,就是康熙后宫的咸福宫妃博尔济吉特氏。
    达尔罕王脸上露出惭愧之色:“奴才无能,不能规劝长公主……”
    长公主失礼离席的消息,已经传开。
    达尔罕王父子如何不战战兢兢?
    要知道科尔沁可不只一个王府。
    如今就有三个世袭不降等亲王府,只左翼就有两家。
    除了他们和硕达尔罕亲王府,还有和硕卓里克图亲王府。
    从已故太皇太后论起,左翼两家王府与朝廷的关系原本差不多。
    可这些年,随着老一辈凋零,新公主的抚蒙,也开始有了远近。
    康熙神色不变:“朕会去祭拜和硕额驸……”
    和硕额驸,就康熙的舅祖父,初代达尔罕王满珠习礼。
    达尔罕王面上带了感激,再次跪下:“奴才叩谢皇上隆恩……”
    *
    皇子们下榻的小院子里,恢复了静寂。
    九阿哥看着舒舒移不开眼,嘴里却是煞风景道:“这是什么妆扮,露胳膊露腿,不冷么?”
    舒舒白了他一眼,将外头的袍子系上,遮住里头的吊带小短裙。
    这袍子按照浴衣的款式。
    里头的小吊带,用的是半透明的薄纱。
    桌子上,是舒舒提前叫小棠做好的如意糕。
    今天八月二十七日,是九阿哥十六岁生日。
    生活要有仪式感。
    舒舒没有准备简单版生日蛋糕。
    那个蛋糕坯子就是鸡蛋糕,早已经上了二所菜单,没有什么新奇的,凉了也容易带腥气。
    她首先想到的就是“定胜糕”,觉得寓意好,也比较好做,就是发酵过的米糕。
    等到想到定胜糕的由来传说,她就放弃了这个念头,选择了如意糕。
    如意糕,也可以称为如意凉糕。
    是糯米、芝麻、红豆沙这几样做的,十分简单,听着也吉祥。
    就是特别吩咐了,做出的形状不是卷形,而是千层蛋糕似的,做成了一个圆。
    九阿哥看到直接足有一尺来长的大圆糕,犹豫道:“怎么想起吃这个,可不好克化?”
    舒舒没有回话,而是拉着他到桌子前坐下。
    她伸手拿出一根拇指长细细的红蜡烛,插在如意糕上,点着了,对九阿哥含笑道:“爷今日生辰,许个愿吧!”
    “你还记得?”
    九阿哥带了委屈:“爷还以为你忘了,一整天没动静……”
    舒舒对他笑道:“早说了,不是没惊喜了?”
    九阿哥的视线落到舒舒身上,想着方才的情形,心神荡漾,轻咳了一声:“那爷等着惊喜……”
    随着舒舒柔声细语的嘱咐,九阿哥闭上眼睛,对着如意糕许了愿,才吹灭了蜡烛。
    “爷许的什么愿?”
    舒舒好奇道。
    九阿哥目光游移:“别问了,说了就不灵了……”说着,为了岔开话,拿出刀子,要切糕吃。
    舒舒忙把如意糕连盘子一起端走:“爷方才说不克化,怎么又想吃?还是留着明天早膳时再用……”
    桌子上有备好的罩子。
    舒舒就拿起来,将如意糕罩好。
    九阿哥憋了一天,终于开始抱怨:“就算汗阿玛不记得我生辰,娘娘也忘了不成?平时偏着五哥,我也就不说什么,这连个生日都不闻不问的,到底是不是亲生的……”
    说曹操,曹操就到。
    九阿哥话音刚落,何玉柱进来禀道:“爷,福晋,香兰姑姑方才打发人来说,娘娘往这边来了……”
    “啊?这个时辰了,娘娘来做什么?”
    九阿哥带了疑惑,并没有想到自己身上。
    舒舒已经进了里间,迅速地换掉了身上浴袍,穿上半新不旧家常衣裳,原本披散的头发,也简单盘起来,利利索索的,神色都端庄几分。
    估摸半盏茶的功夫,一个小太监提灯,宜妃带着香兰缓缓而来。
    舒舒已经与九阿哥在院子门口迎候着。
    夫妻两人,将宜妃迎进东厢房。
    九阿哥在宜妃左手坐了。
    舒舒奉了茶,被宜妃拉着坐了她右手边。
    “这大半夜的,您怎么来了?要是有吩咐,召儿子过去就是……”
    九阿哥说着。
    宜妃轻哼道:“你是我生的,我还不晓得你的小心眼?我要是不来,怕你能念叨半年。”
    九阿哥笑道:“那不能,顶多就是十天半月的。还不许儿子念叨念叨?旁人不记得儿子生辰没什么,连您也不记得,叫人心里难受……”
    “儿的生日就是娘的受难日!有什么好记得的?要是时光倒流,我呀巴不得没生过你,省得为你操心个没完。”
    宜妃满脸嫌弃说。
    九阿哥不服:“瞧额娘说的,儿子就没有半点长处?就我五哥那笨笨的,都不会讨人欢喜,才需要您跟着操心呢……往后额娘想要享儿孙的福,还得指望儿子与儿子福晋……”
    宜妃笑了:“没想到你还是能指望的?”
    九阿哥带了得意,信誓旦旦点头:“那是当然了,往后额娘就等着儿子孝敬吧!”
    时间不早,快到要亥正时候。
    母子斗了几句口,宜妃没有再啰嗦,掏出一个荷包来:“一个散生日,也没给你预备什么,这些私房就都贴给你吧,别老是抠抠搜搜的,整天里琢磨钱……”
    这是今日九阿哥追着科尔沁王公台吉定制金腰带的消息传开,宜妃才说这样说。
    九阿哥没有接荷包,为自己解释道:“儿子那是为了钱吗?儿子是为了出口气!待太后不恭敬,对额娘无礼,这气总不能白受!”
    宜妃杏核眼一挑:“那这气出了,金子就交出来吧!”
    九阿哥皱眉:“交给谁?额娘这是没钱使了,来空手套白狼了?”
    宜妃气结,直接打开荷包,露出里面的五千两庄票:“仔细看看,我这是不是空手?”
    九阿哥想不明白:“那额娘折腾什么?用一个五千两,换儿子的两、三个五千?”
    “收起你的小心眼子!你都穷成这样了,我还能割了你的肉去贴补你五哥不成?”
    宜妃脸色也带了郑重:“交给皇上!除了皇上,还能交给谁?!”
    九阿哥依旧是不情不愿:“献这个殷勤有什么用?又不是换个爵位……再说了汗阿玛又不缺银子,还差这点儿……”
    宜妃说得嘴皮子响干,端茶喝了两口,看着右手边坐着的舒舒,拉了她的手:“若是你是额娘的姑娘,额娘得省多少心?!这也就是儿子,自己生的,再不耐烦都忍着,要是傻姑爷,都懒得搭理他……”
    舒舒不好说旁的,笑着说道:“我们爷是心实,一时想不到也是有的。”
    宜妃看着九阿哥:“跟你福晋好好学学,大大方方的,也显得皇家尊贵!”
    九阿哥意外,看着舒舒:“你又做什么了?”
    舒舒老老实实道:“就是借花献佛罢了……”说着,三言两语讲了今日宴席上情形。
    九阿哥听了,脸耷拉着,烦躁起来:“还没完了是吧?!仗着辈分欺负人,嘴巴也臭!看来还是便宜他们家了,她那几个儿子,就应该一人两、三条的金腰带定着……”
    宜妃看着九阿哥,恨铁不成钢:“真是笨得没边儿,跟着你福晋学做个样子都不会?她们妯娌都晓得金子不能收,你怎么收?!显得咱们朝廷寒碜吗?都是科尔沁的老亲,丢不起那个人!非要让人笑话,提及九皇子就说穷酸贪财才好?”
    九阿哥蹙眉:“这掰扯起来,蒙古各部都是姻亲?喀喇沁部不是也收了么,也没有人说什么。”
    宜妃摇头:“不一样!这是科尔沁,不仅是太后娘家,还是太皇太后的娘家!”
    寻常百姓人家,孤儿寡母日子都是难熬,更不要说皇家。
    大清两代幼主登基,都得了科尔沁的助力。
    即便科尔沁没有真刀真枪的为世祖皇帝与今上冲锋陷阵,可是只要立在那里,八旗王公就要思量思量。
    八旗人口单薄,蒙古是不可或缺的合作伙伴,科尔沁部更不容轻忽。
    所以,今日长公主这样失礼狂悖,康熙即便满心不虞,也会看在太后面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会顾及早年这段情分不忍去迁怒科尔沁王公。
    “好吧!”
    九阿哥脸色没了笑模样,掏出了定制单子:“便宜汗阿玛了,明早儿子就送过去,少说也能剩下万八千两银子……为了这个,儿子都给老十、老十三许出两条金腰带……”
    宜妃将荷包往前推了推:“额娘补给你还不行么?好好的日子,别拉着脸了……欢欢喜喜的,这一年才顺当……”
    说罢,她就扶了香兰起身:“明儿还要起早,你们也早些歇吧……”
    舒舒同九阿哥亲自送了出去,目送宜妃一行缓缓而去。
    夫妻刚要回转,旁边院子就过来两个太监,是大阿哥与五阿哥身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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