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神撩妻:魔眼小神医 - 第七百九十章 原谅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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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近七点时,厨房的人也整治好了早饭,摆桌,周村长放了一串千响鞭炮,催要来吃饭的人赶紧来。
    邻村那些要在乐家吃早饭的人提早到了,梅村没到的人听到鞭炮声,也赶紧到乐家坐席。
    早上的客比昨晚少一些,共五十四桌。
    早饭比较简单,就六个菜。
    吃了饭,将乐家门前地坪与屋侧的帐篷桌凳全部移走,清扫了场地,在村道上摆起长凳。
    之后,准备移材出门去绑扎。
    绑扎棺才与出殡前还有一系列的仪式,孝子们跪在棺前,师公们奏乐,雷师公承担了主持仪式的大任。
    乐韵身为乐家长女,也是姑姑唯一嫡亲的侄女,为姑姑捧灵位牌,乐善抱引魂幡,姐弟俩跪在最前面,按雷师公的吩咐而行动,叫拜就拜,叫跪就跪,叫升就升,叫叩首就叩首,叫上香就上香,让敬酒就酒,让给死者喊魂时就喊。
    棺材绑扎,表面覆盖由柏树扎的绿盖,立着一只纸扎的仙鹤。
    那只仙鹤名叫“阴阳鸟”,也叫护魂鸟。
    实际上,在很早以,棺材上立的不是仙鹤,而是一只公鸡。
    公鸡鸣早,是迎接太阳的禽鸟,因为公鸡一叫,黑夜过去迎来光明,古人认为公鸡是纯阳之禽,有驱鬼邪之能,从而在死者出殡时,在棺木上立一只纸公鸡,让公鸡为逝者驱逐阴气,引渡死者灵魂平安进入地府。
    棺木上的公鸡引死者从阳间去阴界,被人称为阴阳鸟。
    因扎公鸡的人手艺不同,扎得并不一定非常逼真,渐渐变成了鸟形,再之便演变成了鹤形的样子。
    棺木绑扎好,太阳也从山尖上冒出了头。
    即将出殡前,还有亲友们向死者道别的仪式,棺前设桌摆了供品,亲友们轮番给死者敬酒,告别。
    先由至亲之人敬酒,再之是亲戚或朋友。
    敬酒告别仪式结束,准备出殡。
    称走了供桌,乐韵去摔了盆,再抱着灵位牌在棺前方路上跪等。
    抬棺人就位。
    抬棺人也有讲究,首先必须是结过婚的男性,还要求八字与死者不相冲,也要求品性好,若品德不好或没口德的人,抬棺途中突然不干了或骂骂咧咧,兆头不好。
    刘路张破锣和周家、刘路、张家的几个青年,以及杨大烟筒儿子中的两个负责抬棺,他们即在厨房帮忙又抬棺,可谓是哪里需要就去哪。
    周哥八字不合,周家大小海因为周村长与乐鸿是结拜兄弟,他们是乐雅的义弟,非常亲,不能抬棺。
    陈大脸随着陈康算是陈红英娘家亲戚,也不能抬棺。
    蓝三还是只单身汪,没安排他抬棺。
    启棺之前,乐韵行了三跪九拜的叩首礼,然后雷师公喊“升”,抬棺人抬起棺木,听到喊“步步高升”,抬棺迈步走。
    乐爸、陈辛陈捷在棺头之前手扶棺材倒退走,蚁老岩老、陈康、周哥陈大脸与蓝三几个走在两侧,也扶棺木或扶着抬棺人抬棺材是搁在肩头的横木上。
    至亲亲友不抬棺,扶棺而行。
    陈康为外甥女扶棺是对外甥的疼爱,蚁老为乐雅扶棺,是因为他的小徒儿是乐雅的亲侄儿,而岩老为乐雅扶棺,是因为华家与乐家的小家主是至交。
    乡下出殡叫发丧,发丧时大炮与锣鼓齐响,前方有专人撒纸钱引路,小孩子们扛着花圈在前,孝子们一路跪拜往山上去。
    昨晚吃过席得远的几个村的人在绑扎棺木前后也来了,有些村的人之前并不知乐家为乐雅治丧,当知晓了,也闻讯而至。
    那些闻讯而至的人,也去上了一份礼金。
    帮着管礼金的人给统计了一下,新增了二十三桌,周村长听得头都大了,赶紧通知了厨房,又安排人去租用桌凳碗筷之物品。
    赵嫂子柳嫂子等人送乐雅出了村,急忙回乐家上工干活,杀鸡鸭,处理猪羊的内脏等等,忙得团团转。
    小乐善人太少,乐韵心疼弟弟,提前与黎先生说了,等出殡时,请黎先生帮她抱弟弟走。
    黎先生没去扶棺,他等到发丧之后,等出殡队伍过了周家,立即去抱起小师弟,他自己代小师弟一路走一路跪拜。
    给逝者送行,可以送一段路,也可以送上山。
    给乐雅送行的人,有些老年人或家中有事的人,送行送到山脚下便回转,有部分人送行送到了安葬的地方。
    乐爸在将近3月底时挑吉日在小棉袄为她姑姑挑中的安居之位置挖好了坑,大坑四周铲得很光洁。
    棺木上了山,孝子们也脱掉孝服和草绳。
    抬棺人先休息一阵,再拆掉抬棺的横木,先在坑中烧了纸,杀了大公鸡,再由数人拽着绳子将棺木移入坑中。
    在掩埋之前,还有一道仪式:至亲人进入棺中的棺木上喊死者几声,做最后的告别。
    因为乐家姑娘是乐家继承人,也是乐雅的晚辈,由她捧了挖坑时第一锄挖出来的开山土,放在棺头上,先喊三声,然后才是其他亲人。
    至亲与死者告别,掩土,砌墓。
    砌墓的时候,不能一次性全砌好,要留下一道工序,等吃了午饭,下午再上山砌墓,往坟堆上加土。
    帮忙掩土的人手很多,很快就码起一个坟堆,坟顶不封尖,大家下山,回乐家。
    抬棺的人与扶棺的周哥陈大脸,回到乐家又去了厨房干活。
    乐韵回到家,拿了衣服,带弟弟到周奶奶先洗涮了一番,再给弟弟按摩腿,上了药,将弟弟用背带背在背上。
    再拿了药,在堂屋等着,等到表弟表哥与周家的伢崽、曹家姐妹、陈晓竹晓荷各自去洗涮回来,给他们上药,推拿一阵,将他们跪拜时弄得红肿或有淤青的地方揉活了血。
    周村长等小伢崽忙完了,再去找她,将增加了很多客的事儿告诉她。
    “我早猜到了。”乐韵半点不奇怪,因为停棂时间短,很多地方的人还不知道,如果再停棂一二天,更远的人或县里的一些人听到消息必会来吊唁,那时起码也得二百桌。
    “……”周村长就挺……复杂的,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心情。
    乐雅逝去已经四十几年,临时办场丧事都能聚集近百桌,这要是小乐乐将来结婚或生孩子,还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呢。
    他觉得,他得赶紧培养个接班人才行,要不然他吃不消啊,当有了班人,等小乐乐结婚或生孩子办席,由年青人当指挥主管,他只尽享清福,多爽!
    因为临时有新增的客人,很多事都需要重新理一理,午饭也推迟了一些,直到十二点半才摆桌。
    当客人全入座,哪怕有几个村的人因离得远没来了,仍比昨晚多了十几桌,中午共一百零五桌半。
    吃白事酒,主家的回礼在客人上礼金当时就给了,中午吃完饭,主人不必再一一给回礼,客人们有事的先走,没事的吃慢一点。
    午饭吃到三点散席。
    唱歌人和师公们吃了饭也各自回家,乐韵送唱歌人,又给了一人一包烟,再送师公们,给了一人一个红包,还有一份包括了肉、毛巾、烟酒在内的谢礼。
    去请人时给的红包是师公们的出场费,由一支队伍平分,他们离开时给的红包是主人家给的谢礼。
    负责砌坟的人,上山去做余下的活,亲友们也再次上山,给新坟添一撮土。
    砌好了坟,主家给在场的人一份礼品,一个红包,再下山。
    张科也跟去了山上,下山快要进山时,他准备直接回自己家。
    乐韵叫住了他,让他去乐家吃晚饭。
    “我,就不去了。”张科摇头,乐家让他代母赎罪,他已经很感激了。
    “你不想去,也行吧。”乐韵没强求,也在意其他人在听,平静地说出自己的决定:“我原谅了。原本你妈害了我姑姑,我发了狠要让你妈断子绝孙。
    张大爷爷没有做过丧良心的,你本人也没做过大恶,我知道你是真心悔改了,我原谅你,我要找你妈算帐也只针对她本人,不会再咒诅你妈断子绝孙。
    以后,有合适的女人找个人过日子吧,不用担心我报复,我家与你的恩怨一笔勾消,以后没仇没怨,也没有什么亲戚关系,各过各的就好。”
    陪同上山的众人,震惊得望着乐家小伢崽,小伢崽她她……她曾经打算让张大奶奶断子绝孙?
    张科也变了色,无比惊骇地瞪大了眼睛。
    “我一向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张大家的害了我姑姑,我不可能不为我姑姑报仇。我姑姑被害得早死,没有儿女,害我姑的人有什么资格享受儿孙满堂之福?”
    乐韵不屑掩藏自己的护短护家的报复心:“我姑被害得没儿女,害死我姑的人也别想享受子孙后代的香火,我每年逢重要的日子都会诅咒那些人断子绝孙。
    我的诅咒一向很灵,看看如今黄家离绝后不远了,陈武么,他儿子孙子再不悔改,离绝后也不远了。”
    张科听得心惊胆颤,惊惧交加之下,冷汗都出来了,他忍着没打寒颤,连声道谢:“谢谢,谢谢!我悔了,也反省了,也会劝阻姐姐和外甥们,让他们本份做人。”
    乐韵点点头:“嗯,我以后不会再诅咒你妈断子绝孙,我说话算话,你尽可以放心的找婆娘生孩子。”
    “好的。”张科应了一声,走上了另一条道,走了十几米,转头,看到乐家伢崽和那群人走远了,才敢抹汗。
    他的心也落了地,乐家伢崽原谅了他,终于不用再背负良心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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